幸得识卿桃花面

卫卿穿越了,她的原则是——能动手绝不动口。

第15章
    卫辞书又问:“在乡下可是吃了很多苦?为父特意打点过,叫乡下的婆子好生照顾你。”

    卫卿道:“婆子确实很‘照顾’我。”

    “你可还记得,为父为什么要把你送去乡下?”

    卫卿摇头,道:“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不适应,生了几场病,都不太记得了。”

    卫辞书心中微定,现在的卫卿正值豆蔻之龄,一个在乡下养大的丫头,接触的人和事都少得可怜,她能有什么城府?

    当初事情发生时,卫卿才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许多小孩子的记忆维持不了那么久,大多都会不记得。

    况且她还说她生过病,不记得再正常不过了。

    想在这丫头面前把有的说成没的,把黑的说成白的,也简单容易得很。

    卫辞书唏嘘长叹,面有悲戚,道:“当年你娘家族落罪,你娘亦畏罪自杀,为父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把你送去乡下。现在风头过去了,才又再接你回来。”

    卫辞书红了红眼眶,又道:“是为父愧对你娘,最后也没能护住她,还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好在你现在回来了,往后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夫人说。”

    真真是情真意切,卫卿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被感动了呢。

    她说道:“我明白,爹都是一片苦心。以后我会好好孝敬爹的。”

    卫辞书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看着卫卿眼圈通红、眼角垂泪的模样,心里总算是彻底落下了。

    她果然是不记得的。

    卫辞书十分满意,便再无耐性在此处和她大谈父女情,草草再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卫卿抬起头来,看着卫辞书离开的背影。

    漪兰打扫房间和这座荒芜的院落,累得快直不起腰,即便如此也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得赶在天黑之前把这院落里收拾得gāngān净净的。

    漪兰从房间里灰扑扑地出来时,看见卫卿站在薄薄的暮色中,正若无其事地抬手拭掉了眼角的泪痕。

    漪兰十分惊奇,这二小姐之前狠狠碾踩她的手时,可不是这么一副柔弱善欺的样子。

    卫卿回转头来看着她,漪兰心里一咯噔,即便是流泪,也该有点情绪才对。

    可卫卿云淡风轻地甩掉了指尖上的泪渍,挑挑眉稀疏平常地问:“我看起来有那么单纯好骗么?”

    漪兰越发的意识到,二小姐这次回来,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第025章 怎么的,瞧不起?

    以前卫家搬来此地,卫卿她娘在这院里没住多久就没了,这院落还没来得及起个名字。

    往后,卫卿便在她娘曾住过的这院落里住下了,她给小院起了个名字,叫风晓。

    第二天一早,漪兰把早饭拿了回来,请卫卿用早饭。

    那是一碗稀粥,配着一碟咸菜。

    漪兰一放在桌上,卫卿没动勺子,便闻到了稀粥里一股不容忽视的馊味。

    昨日卫卿碾踩了她的手指,她不敢反抗,但不代表她不会怀恨在心。

    这稀粥是漪兰一路送过来的,她又怎会没闻出来。不仅如此,半路上她还往粥里狠狠吐了几口唾沫。

    只要一想着,一会儿卫卿要吃这么恶心的东西,漪兰便一阵心情舒畅。

    现在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夫人自会变着法儿来收拾卫卿。漪兰去厨房时,这粥便已经准备好了。

    漪兰稍稍按捺住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说道:“二小姐还是快吃吧,一会儿还要去向老夫人请安呢。”

    结果卫卿不慌不忙地问:“你吃过了吗?”

    漪兰一顿,偷偷瞥了一眼那碗馊掉的稀粥,顺口就答道:“奴婢已经吃过了。”

    卫卿浅浅笑了一下,道:“主子都还没吃,你这个奴婢倒先偷吃了?”

    漪兰面色变了变,反应还算快,道:“奴婢、奴婢是想着,一会儿还有许多活要gān,所以就先吃了些。府里的其他下人也是如此的。”

    卫卿点点头,表示理解,道:“也是,既然有那么多活gān,不多吃点怎么行。”她把稀粥往她面前推了推,“赏你的。”

    漪兰:“……”

    为什么她都已经避开了,还是能被这二小姐给绕回来?

    见漪兰不动,卫卿道:“怎么的,瞧不起?”

    漪兰曲腿就跪在了地上,委屈道:“不关奴婢的事,这都是夫人命人备好了的,奴婢去厨房也只是听从吩咐送过来而已……”

    卫卿不紧不慢道:“我又没问你这些。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别说这样一碗粥,就是再馊一点,也有人抢着吃的。因为穷么,想要活命,才丁点不可以làng费。”

    漪兰心想,她一点也不想听这些啊!

    果真,又来了,只听卫卿又道:“可见勤俭节约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漪兰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卫卿心平气和道:“现在夫人一片好意,你却想làng费?”

    漪兰微微一抖,感觉卫卿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顿时就又火辣辣地痛起来。

    她可没忘记,昨个卫卿一边碾着她的手,一边不紧不慢说话时的光景,也是这样一副心平气和!

    最终漪兰捧着那粥碗,qiáng忍着嫌恶,将馊粥喝掉。

    刚一入口,就呕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卫卿便道:“别把地板弄脏了,很难打扫的。”

    漪兰不得不又qiáng行咽下。

    卫府又不穷,这种东西只能拿去喂猪,连下人都是十分嫌弃、难以下咽的。

    更何况里面还有漪兰自己吐了唾沫,现在她又得咽回去,究竟有多恶心,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卫辞书来试探过卫卿以后,显然他和老夫人都对卫卿放下了心,便再也没多关心过她一字半句。

    就好似这府里不过是多养了一个不相gān的闲人。

    卫卿去给老夫人请安时,卫琼琚和卫琼玖也在。

    看得出来,老太太十分疼爱卫琼琚,对卫琼玖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也是后来卫卿才得知,卫琼琚是城里的第一美人,若不是早早就定了亲,想来做媒的媒婆只怕要将卫家的门槛都给踏破。

    卫琼琚委实生得美丽,颇有几分徐氏当年的风韵,一颦一笑都惹人怜爱。

    卫卿来后,老夫人也没多看她两眼,只随意平淡地问了两句话便不再理会。

    今日老夫人身体有恙,一直在敲额头,头脑不舒服。

    身边的嬷嬷拿了毛巾搭在她额头上多阵,也不得缓解。

    卫琼琚见状,便叫人去请大夫。

    老夫人道:“请什么大夫,都是老毛病了,哪回大夫来是有了个结果的?”

    老夫人有眩晕病,时常头晕脑胀的,折磨了她多年,却偏偏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病因来。

    正难受时,一直沉默的卫卿突然开口道:“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我向人学过推拿之法,祖母可要试一试?说不定能缓解。”

    老夫人闻言表情一动。

    卫琼琚侧目看向卫卿,却道:“祖母身体金贵,乡下人的东西怎么能拿给祖母用?”

    卫卿笑了笑,道:“那乡下人种的粮,乡下人浇的菜,大姐姐怎么要吃呢?”

    卫琼琚面色顿了顿,柔声道:“二妹我不是看不起你是乡下人的意思,只是祖母的身体若是有个差错,难道二妹负责吗?”

    老夫人脑瓜子都快眩晕得糊掉了,只要能让她好受些,哪管是什么办法。

    遂她招了招手,让卫卿近前来。

    卫卿站到老夫人的身后去,指节灵活,摸到了老夫人肩颈的经络,手法轻重得当,又jīng准地刺激到周边的xué位,老夫人一时舒服得直叹声。

    卫卿道:“祖母不仅是气血不畅,这经络还淤塞呢,是不是时常觉得脑后僵僵的?”

    老夫人十分惊讶:“卿丫头还懂这个?”

    卫卿平淡道:“在乡下跟老大夫学了一些。一会儿祖母觉得好受些了,我再帮祖母详细看看。”

    老夫人求之不得,握握卫卿的手,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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