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来,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 “乙一,宁真上台考试。” 一名神情清冷的白衣少年,迈着平稳的步伐走上了台,顿时吸引了台下不少考生的目光,少女小唯,贱人吴起也纷纷望向那个身影,即使是心性淡然的澹台纪也不例外。 宁真是檀香城出名的天才少年,一身武学不浅,传言已经修到了暗劲之境,练五脏六腑。 走上了讲台,宁真如众人所猜想那般,选择了舞剑。 蓦然间,台上han光四射,刀光剑影。 宁真白衣飘飘,开口高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舞剑怎么唱这首诗,好像有些不妥当啊?”小唯疑惑地道。 澹台纪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嘿嘿,宁真你居然敢在学府的考场上大唱这首《侠客行》啊,我吴起真是佩服你了,不过你也不看看学府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蔑视写下《太玄经》的大儒,真是找死了。” 吴起眼中充满了笑意,对宁真的不知好歹有些不屑。 台上的三名主考官同时皱起了眉头,目光沉静地看着完全进入自我境界的宁真。 《侠客行》的最后一句“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是诗人对校书天禄阁草《太玄经》的扬雄辈,无情地加以蔑视。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广场上的考生也有些疑惑起来,这个宁真竟然在学府考试中大唱这道《侠客行》,似乎有些不妥当啊,他是怎么想的?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一首《侠客行》大唱下来,宁真也收起了长剑,但并没有唱出最后那一句诗。 谁也没有想到,宁真居然没有唱出最后最后一句,有些愕然起来。 广场上似乎陷入了一种错觉的沉默中,大家静静地看着主考官公羊传,等待评品。 “可入乙等下品。” 青衣国字脸中年人突然开声道,这是他第一次出声,那名灰袍文雅的老者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公羊传沉默了一会儿,也点了点头,虽然宁真舞剑可入乙等中品,但另外两考官已经给出评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 “如果宁真不唱这首诗,或许能够评上乙等中品也说不定。” 台下一些考生如此想着。 “宁真,宁真,你怎么不唱完啊。唱完了,一个丙等跑不了了。”少年吴起略有些失望。 一个个考生走上台,然后走下台…… 李图双目不能视,静静地盘坐着,静心地听着台上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蓦然响起,落入了李图的心田,让他猛然一震。 琴声初起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接着犹如幽间之han流,松根之细流。先是跌宕起伏,接着连续猛滚、慢拂作流水声,似极腾沸澎湃之观,且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 此曲,正是著名的《高山流水》。 “不知此人是谁?其琴艺可入师级之品了。” 李图息心静听,心中暗自评价着。 第五章 师之八品,赤白相生 台上,少女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肌如白雪,腰若束素。 盘坐在白玉台几前,双手抚琴,动作优雅,身子隐藏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若仙子般,美不可方物。 少女长着一张典型的美人瓜子脸,正是澹台纪。 台上的云雾,正是琴师抚琴而生的音雾,音雾的出现,也证明了琴艺入师级之品。 “以滚、拂、绰、注手法作流水声,而且动作非常闲娴熟,不愧是艺入师级之品。” “听其琴声,应该是九品琴师。” 李图沉醉在琴声中,随音而入境,时而巍巍高山,时而汪洋大海。 澹台纪一曲《高山流水》让众考生听得如醉如痴,如身临其境,时而高山,时而流水,妙不可言。 “传言纪小姐的琴艺已入师级之品,想不到竟然是真的,还是以为是谣传呢。” 一名考生望着台上音雾弥漫,如大雾降临般,还有那若隐若现、婀娜多姿的身影,不由感叹道。 “想不到纪小姐这么年轻,琴艺就入师级之品了,想不到啊,不愧是才女。” “师级之品啊,难得一见。” “纪姐姐的琴艺又进步了,这次绝对可以夺得‘乐’榜榜首。” 小唯眯着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兴奋地道。 宁真双目凝视着台上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眼中露出了爱意。 众考生看着台上的音雾弥漫,大为感叹,赞赏之声不断。 师级之品,实在是太难得了,如果不出意外,澹台纪拿定“乐”榜榜首了。 手停,余音未止,音雾弥漫,如绕梁三日,不知ròu味。 良久,音雾慢慢散去,澹台纪起身微微行礼。 台上的三位考官皆是沉醉在琴声中,不断地含首,脸上露出笑意,考试进行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了一个能够让他们满意的考生。 台下的考生都看着考官,等待着评品。 甲等已经是铁定的事实,只是不知道是中、下两品中的哪一品? “琴艺已入师之九品,指法非常娴熟,没有丝毫劣音,可评为甲等中品。” 公羊传对着澹台纪笑了笑道,给出了心中的评品。 “曾幸得公羊先生的悉心指点,却纪的天赋不佳,辜负了先生的期望。” 澹台纪脸上略显愧色,对自己的琴艺不太满意。 “纪小姐过谦了,以你的天赋,进入学府后必定进步神速,成为无双国士,也是指日何待。” 青衣国字脸中年人含笑道。 “谢先生的吉言。” 台下诸多考生听到澹台纪的琴艺评品为甲等中品,虽然略感到惊奇,但也是在意料之中。 甲等中品在学府的评品中几乎是最高的评品,虽然上面还有个甲等上品,但这个最高品几乎形同虚设,即使是再才华横溢才高八斗,也难以得到这个评品。 甲等中品,几乎是铁定的“乐”榜榜首。 “原来,抚琴之人就是侯爷府的纪小姐,怪不得。” 李图记下了这个名字,对方生在如此大富大贵的家世,有不错的天赋,再加上名师的教导和指点,成为琴师也是理所当然之中。 “纪姐姐的评品是甲等中品,拿定榜首了。” 小唯大为兴奋,眼睛充满欢喜。 神情清冷的宁真,眼中也是充满了喜悦。 考试继续进行下去,一个个的考生走上台,走下台…… 小唯走上了台,选择了歌舞。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一袭白衣,一只面具,哑着嗓子唱着《越人歌》古朴又凄凉的歌调,跳着古典唯美的越人舞,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视觉和听觉上的冲击。 此时,台上亦响了断断续续的古筝之声,与歌舞相得益彰,更撼人心。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