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bcwxw.com”丁骁吸了口气,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云槿心痛如刀绞,“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你心里明明没有我。”她觉得自己就像他那时在医院割掉的盲肠,本是可有可无,一发炎还危害健康,不如割掉。 “我跟她在一起,痛苦多过快乐,这么多年她没有任何改变,我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你跟她不同,你能带给别人快乐。”丁骁慎重的说。 “可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感觉,我要的是爱,而不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云槿希望丁骁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爱和恨一样,只有刻骨才会铭心。 “那你觉得什么是爱呢?在我看来,为了对方跟世界反目成仇,那不叫爱情,因为对方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友善之情,那才是爱,爱情不是一股戾气。”丁骁头脑清晰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别看他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心上似的,其实他心里很有一套,云槿收起泪眼,怔怔的看着他。 “我选择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带给我幸福,我也努力让自己能带给你幸福。”丁骁这话倒是发自肺腑,在这一点上,他看得很清楚,云槿是那种会让丈夫过得舒心的女人。 这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看似漫不经心,但他的每一句听起来都是那么有道理,难怪安思洁舍不得他,自己也迷恋他,他实在是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不仅如此,他还有思想。 丁骁是个有思想的人,云槿一直都知道,尽管他表现出来的始终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淡然,可他的眼神和谈吐,无一不让人感觉到,这男人是太聪明了,以至于把人生当做游戏一样,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其实他说出来的话很少是无心的。 玩世之态,不是谁能表现得恰到好处的,表现得不好,看起来会像个流氓,丁骁从来不会那样,良好的教养让他哪怕在最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在人前失了分寸,除非对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大概就是世家子弟和市井之徒的区别,维持着最基本的风度。 可你要是以为他一板一眼、毫无情趣,那也错了,丁骁是个特别有趣的人,懂得生活,既能娱人也能悦己,只要他想,他会让身边的人很快乐,因为他的聪明,总能捕捉到对方情绪上的细节变化,并加以调节。 云槿抽泣着,握着丁骁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我不漂亮,也不聪明,还胖,特别能吃苦,我做到了前面四个字。” “这不要紧,将来宝宝遗传我的基因就行。”丁骁安慰的反握住她的手。云槿这才破涕一笑。他总是知道,什么话能最大程度上安慰她。 “对了,细细刚才骂安思洁,嫁个男人像国宝是什么意思?”这个困扰丁骁半个多小时了。 云槿破涕为笑,“真没文化,国宝就是大熊猫啊,长期人工繁殖,公熊猫那玩意儿不仅短功能还退化了,所以熊猫繁殖特别困难,你不能多看看走进科学啊。” 丁骁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细细骂起人来这么恶毒,还不带一点脏字儿。 “你猜,细细要是跟安思洁打起来谁会赢?”云槿突发奇想的问。 “那肯定是细细,细细的指甲又尖又长,安思洁自幼学钢琴,从来不留长指甲。”丁骁不假思索的说。 这回云槿更惊愕了,原来丁骁一下子就看出来细细脸上挂彩是她自己挠的,却对她的苦肉计将计就计,可见他还是护着自己和细细多一点,想到这里,云槿余怒全消,心里只剩一片爱意。 此刻丁骁在她心中,那就是一个无比拉风的奇男子。 丁骁没注意到她这个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丝绒盒子,递给云槿。云槿见盒子跟那时丁骁买给她的结婚戒指logo相同,猜到他要送给自己什么,打开看看。 果然是一套精致的蓝宝石镶钻首饰,项链耳环全套。 “本来想等晚上去你家时再给你惊喜,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提前拿出来了,希望能让你消消气。”丁骁笑道。 云槿瞪大了闪闪发亮的眼睛,没有告诉他,自己早就不生气了,安心享受他难得的体贴,做女人要是连这点小心思也没有,也就不叫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云槿带丁骁回家吃饭,姥姥瞅着丁骁英俊的眉目,越看越喜欢,“妞子,丁骁长得可比你好看。” “是啊,您也看出来了。”云槿陪着笑。这话姥姥不知道说了多少回,每次丁骁一来,她必定会重复一次。 “我早看出来了,你这丫头有福气。”姥姥又亲自给丁骁添了点饭,对外孙女这个金金贵贵的小女婿满意之极。 丁骁哪里吃得下那么多,忙推辞,“姥姥我吃不下了。” “唉,大男人怎么胃口这么小啊,以前妞子她爷爷一顿饭能吃三个馒头两碗米饭。”姥姥说着说着又提起自己过世的丈夫。 这也是个不能提的话题,一提起来,姥姥准会说个没完没了,云槿从小就知道,自己姥爷是个教书先生,因为被日本鬼子把一条腿打跛了,一直没结成婚,解放后,政府给做的媒,他和姥姥才结了婚。 婚后,他俩感情很好,姥姥以前没名字,是他给姥姥起了名字,还教她识字,可惜的是,结婚没几年他就病重去世了。 “我那时候也是名角儿,论起名气,除了小彩舞就数到我了,你姥爷写得一手好字,区里的领导都来找他写春联儿,那时候别人一提起我们就说郎才女貌。”姥姥伤感的叹了口气。 云槿知道丁骁不耐烦听这些,一个劲儿的跟姥姥使眼色,让她别唠叨个没完。 哪知道,丁骁并没有听烦,反而道:“怪不得云槿会写剧本,原来都是您和姥爷遗传给她的艺术细胞。” 姥姥听了这话特别高兴,得意道:“要不是我识字不多,五八年选政协委员,我肯定能选上,可惜的是,你姥爷去的太早,没能教我……” 说着说着,姥姥又难过起来,抹了抹眼角,这么多年,她已经老得哭不出来眼泪了,可心里时时还惦记着早逝的丈夫。 丁骁跟云槿对视一眼,见她无奈的耸耸肩,似乎在暗示自己,姥姥经常这样颠三倒四的唠叨,淡然一笑。 好不容易等姥姥唠叨完了,两人进屋去,整天忙于婚礼,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可怜,得了机会就得说点悄悄话。 躺在床上脸对着脸,云槿轻抚着丁骁的侧脸,“你跟我结婚,不是勉强的吧?” 丁骁听她还有点不放心自己似的,心里有点不耐烦,可又不便表现出来,只得道:“勉强什么,我自愿的。” 云槿呵呵一笑,“那你以后得对我好点儿啊,不要仗着你比我聪明就骗我。”“你得了,我哪有你聪明。”丁骁讪笑着。 两人抱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丁骁道:“那天我看微博上说,人类无法做到的七件事,首先就是无法数清楚自己有多少根头发,还有就是,把舌头伸出来的时候,就不能用鼻子呼吸了。” “是吗?我试试……”云槿说着把舌头伸出来,试着用鼻子呼吸,却见丁骁笑成一团,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他的计了,气呼呼的拧他胳膊。 “哈哈哈……跟狗一样,把舌头伸出来喘气。”丁骁没心没肺的大笑。用这个冷笑话,他还是骗住不少人的。 云槿没好气的跟他耸鼻子,从小到大,他一有机会就捉弄她,不是给她起外号就是出各种损招儿看她笑话,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个可以取乐的对象。 “你这个笑话跟别的女人说过吗?”云槿轻轻的捏着丁骁的耳朵。丁骁摇头,“没,我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女孩子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太不雅了。” “那你为什么要拿来捉弄我,我不是女的吗?”云槿一个翻身,把丁骁压在身下,非让他投降不可。 丁骁笑得更厉害了,笑声震动胸膛,随着气喘起伏,“女人是水做的,你是水泥做的……哈哈哈……” 云槿被他嘲笑的实在生气,趴在他身上不说话,鼻子里哼哼唧唧的撒娇。丁骁拍她屁股,想让她挪开,她一动也不动。 “看来你是准备用体重把我压死泄愤,这算不算谋杀亲夫呀?”丁骁一挺身,把云槿推到一旁,喘了一大口气。 云槿悻悻的不理他。 丁骁扭头看她,拍她肩膀,“肉肉,生气啦,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你生什么气呀?”“你都不尊重我!”云槿撅着小嘴。 丁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不尊重你了,不就是说了一个冷笑话么,不是谁都有幸听我说冷笑话的。” “你从小就这样,老拿我寻开心,二年级的时候,把肥皂用盒子装起来给我,骗我说是瑞士进口的白巧克力,害的我吃了一嘴的泡泡。”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云槿决定抒发一下她这么多年的郁闷。 哪知道,丁骁非但没有悔意,反而又是一阵大笑,“哈,这事你还记得,谁叫你那么笨啊,那天是愚人节你忘了,我给小丁丁吃,小丁丁就没上当,人家那时还在上幼儿园,你都上小学了。” 丁骥那小子从小就聪明伶俐,他能上当才怪,云槿想,你的三瓜两枣也就能骗到我,骗到我你就得意的像是骗到了全世界。 “我会上你的当,是因为我信任你,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信。”云槿凝望着丁骁,郑重的说。 除非他是个大傻子,不然他就该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爱,没有哪个女孩上了一次当以后,还心甘情愿被骗第二次。 你以为她是智商不够,其实她是因为太爱你,才愿意装傻陪着你犯二。 丁骁收起笑意,眼睛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拢云槿的头发,“所以我说,你总是能带给我快乐,我每次看到你,心情都莫名的好,因为不管我怎么欺负你,你都不会走,下次还会在那里。” “那是因为我太笨了。” “不是。” “不是?” “是什么原因我知道,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丁骁狡狯的笑,脸靠在云槿眼前。 云槿迷恋的看着他,沉迷于他的这种表情,把脸埋在他怀里,只想跟他厮守一生一世。 “唉,肉肉,咱俩在一块儿,可以用一出传统戏剧名来形容。”丁骁憋不了多久又开始调侃。 “哪出戏?”云槿好奇的问,情知这家伙不会有好话。 “金猴降妖。”丁骁竭力忍住笑。 “看不出来,原来你是妖怪。”云槿慢条斯理的反驳。 丁骁见她又中计,笑出声,“我演妖怪可以啊,我这么帅,演个狐狸精绰绰有余,可你这么胖能演猴子么?” 云槿见他又开始取笑自己,脚狠狠的踹他,想抓他头发,可惜他是军人,留的是寸头,她根本抓不住他头发,只能抓耳朵,直到他疼的哇哇叫,她才松开手。 “你这娘们儿除了使用暴力就不会别的了。”丁骁揉了揉被她拧的生疼的耳朵。“不用暴力,那应该用什么?”云槿瓮声瓮气的说。 眼见丁骁笑意闪烁,云槿先红了脸,把脸转过去,背对着他。丁骁见她不好意思了,也没再说什么,手伸过去抚摸她,无言的行动代替了一切语言。 就在他俩快要进入状态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姥姥拿着拐杖不停敲门,“妞子,十点多了,让姑爷早点回家吧,太晚了路上不安全。”云槿深知老人家心思,赶忙松开丁骁,推搡他回家。 “路上不安全……哼,贼会那么傻,打劫军车?”丁骁相当不情愿,好事就快做成了,却以一个莫须有的理由被驱逐,这算怎么回事儿? “快走吧,别惹我姥姥不高兴,咱俩就快结婚了,也不差那几天。”云槿整好衣服,把丁骁的外套拿给他,把他往门外推。 姥姥守在门口,看着丁骁穿好外套出门而去,两只不大的眼睛眨眨,瞅云槿一眼,祖孙俩心领神会。 “姥姥,我跟他领了证了。”云槿虽说深知姥姥心意,对她的保守也有些无可奈何。 姥姥不以为然道:“领了证不算,喜事办了才算,你入他家门之前,不能给他占了便宜,姑娘家总要矜贵一点才值钱。” 她老人家什么事儿没经历过,外孙女这还没上花轿呢,就跟小媳妇儿一样陪着汉子花天酒地热炕头,回头再被人家甩破抹布似的甩了,连个响儿都听不到,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我知道,姥姥,我一定听你的。”云槿把姥姥送回房,才悄悄回自己房间打电话给丁骁。 丁骁正开车,一肚子火没地儿撒,接到云槿电话也没客气,“你姥姥肯定是故意的,就跟我要谋害你似的,守在门口偷听,挑唆你装矜持,证儿都领了,还矜持什么呀矜持。” “就是故意的,怎么着,你猴急呀?”云槿笑着调侃他一句。丁骁这才笑了,“我不急,我怕你急。” “我也不急,我有红本子,党和国家给我颁发的产权证。”云槿每天不知要把结婚证拿出来看多少遍,反复确认,照片上和她并肩而笑的正是她从小爱慕至今的那个人。 “你终于承认你很想嫁给我了吗?”丁骁得意道。 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女人多算什么,只要有钱、只要不是阳痿,谁还不能找几个,但有个女的死心塌地惦记他二十多年,哭着喊着想嫁他,这就难得了。 “求婚可是你先求的,你该不会跟我说你是一时糊涂头脑发热吧。”云槿太知道丁骁脾气了,要是自己承认喜欢他很多年,他的尾巴得翘到天上去。他知道是一回事,她自己亲口招认又是另一回事。 “有可能,不然就你这长相,在我认识的女人里基本上算垫底,我怎么会对你念念不忘呢,肯定是犯贱,一犯贱就想你,一想你就更贱。”丁骁笑道。 云槿哼了一声,把电话挂了,心里甜滋滋的,丁骁说话是有点毒舌有点损,可他也承认了,他是喜欢她的,这让她心里很高兴,他那种男人,不喜欢不会往家里娶,她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义无反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姥姥:此家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丁骁:您要多少银子? 姥姥:我们家千金出嫁,你怎么着也得给个黄金万两。 丁骁:那我嫁你们家来,您给我黄金万两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