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床边,将她扔往床上,拨开她里衣衣襟,便是头靠过来,狠狠的咬了一口。lanlanguoji.com 燕凝不声不响的任他咬完,闭上眼一动不动。 察觉到她的抗议,也扫见她那齿痕上点点血丝,重重哼了一声,“说你这些日子念着为夫!” 燕凝这才慢慢的睁开眼,一双沉静眸子波澜不兴,良久才开了口,语调没有一丝温度,“晚了,夫君请早些歇息。” 柳云韬鹰眸倏然一紧,衔住她的唇,而后有些粗鲁的褪去外衫,又是压了上来。 “夫君,”燕凝并未反抗,然而隔得这么近,终是察觉她声音中的微微颤抖,却坚定无比,“哪怕燕凝不愿意么?” “……”正在拉扯她衣襟的大手顿时停住,而后直勾勾的望着她。 便是此时,一阵大风啸然而过,烛火便是瞬间灭了去。 只剩下几近无息的呼吸及厚厚的喘气。 燕凝见他止住了动作,暗暗吐了口气,“夫君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过于操劳。” “若是我愿意呢?”哪怕是漆黑一片,柳云韬却在偶尔的闪电中,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的双眸。 燕凝暗自退了退,左肩上的齿痕并未留力,刺刺的痛着,“恕燕凝难从。” “你似乎未明白你的处境。”却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燕凝便慢慢的将被窝盖在身上,而后侧身背对他,过了会才又开口,“不早了,夫君早些歇息。” 柳云韬紧紧盯着她良久,一口气郁结在胸口,揪着裘被一角,突然孩子气的拉扯开,而后全数卷在自己的身上,在她身旁卧下,也是背对着她。 柳云韬便是不想承认了,他并未念挂着她,瞧着她一副不紧不淡的样子,又忆及先前在她面前泄露的丑态,心里狠狠骂了声。而后忍住心思没去看她肩上渗着血丝的齿印,然为何她并未发火?那淡然的表情又突显了他的窘态。 心里懊恼万分,便是重重的捶了下床铺,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然而他的娘子,却是整夜未曾再理会过他。 只得憋着一肚子的气,将裘被分了一半给她。至于风寒,见鬼去吧。 ** 直到清晨才沉沉睡去,明明燕凝睡在里端,醒来时人又不见了。 雨已经停了,却不见阳光,空气里都是湿嗒嗒的。 无人宽衣。 见不着人,柳云韬鼻端又堵得很,情绪已是非常不好,黑着一张脸,却没有问周遭的下人。 连晨早的白粥也吃得没有兴致,然一直到中午,依旧连个人影都不见,思前想后,便是去了娘那边,也是无人。 便装作不经意的在府内闲逛。 ** 昨日的不悦一夜睡眠,早已沉淀。 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毕竟昨日冲撞了他,倒也不后悔。便仍煮了锅白粥,扔了些碎姜驱寒,再去了穆睦那边抓了两剂药,免得柳云韬风寒加重。 却是一时间被琳琅满目的草药吸引住了,便跟在小童旁边,听着穆睦的指示。 穆睦也未反对,虽然他说了得医好娘的失眠症才收她为徒。但也没有明示,仅仅一如往常的指点着小童抓药。燕凝却能凭眼观而认出大部分草药,而后细心的区别着这些草药的特性,往返之间竟是忽略了时间。 等回过神来,已过了午膳时分。 便点头辞别了穆大夫,踏着有些湿滑的石子路,回了涛园。 柳云韬不在,他大概又恼了她,念及昨日他的举止不禁又蹙了眉头,又松了口气。坐不久,青儿捎了口信,说那套针具已经送了过来,正在门口候着。 也没去见来人,让青儿领了些钱,把针具带了过来。 华珍阁的手艺果然是固安城同业之首,每只皆精心打磨,九针一排,用精细的盒子装着,便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心里不禁有了雀雀欲试的冲动。 竟真是没忍住,就换了正在院里打扫落叶的小厮进屋,让他坐在一旁。 小厮一脸迷惑,待燕凝简单道明目的,多少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念及少夫人过往待他们的好,把心一横,伸出了手。 回忆了各个穴位,燕凝随便抽了一针,微微刺了一下,那小厮便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燕凝静静的打量着他,只看得小厮冒冷汗,怎么好端端的,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那针口刺在身上痒痒的,就没忍住了。 却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小厮突然跳离凳面三寸,哎呀了声,“大少夫人,好麻啊!” 燕凝倒也不觉有什么,只是下一瞬间徒生种莫名的情绪,也许多少有些宣泄,竟又一针扎了过去,结果小厮又是哎呀了一声,跌坐在地,一脸委屈。 心口涌上一口气,嘴角便在下一刻泛开了,淡淡的,并不深。 小厮惊奇的盯着大少夫人的脸,随之半掩的门被重重的踢了一下,大少爷一脸铁青的望着他。 再想了想此时的处境,心里大大的叫了一声不妙,冤、冤枉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虫完成了《果儿》,正式回归!!虽然晚了几天,但偶会好好补偿大家滴~~ 期待日更,囧个,这次偶说真的。。 ms小虫其实觉得本文雷的,,但同志们说不雷,心底多少有点暗爽,嘿嘿 烟淡云阔玉柳沉 壹 小厮全然慌了神,“大、大少爷……” “你先下去。”只见燕凝慢条斯理的将银针收入盒中,才起身面向盛怒中的柳云韬,轻轻的点了点头,“夫君用过膳了么?” 那小厮望着大少爷堵在门口,迟疑,他、他不敢啊! 燕凝不着声色的继续,“夫君不进屋么?” 柳云韬冷着双眸直盯着镇定自如的燕凝,缓慢的吸了口气,慢慢的朝她逼近,那小厮就“咻——”的一声,逃命去了。 柳云韬倒也不拦,却是记住了他的模样,原本满脸的怒意倏地敛了七分,突然笑了,“娘子今日去了何处消遣?” 燕凝思了片刻,“去娘那儿。” 柳云韬脸色顿时又沉了三分,“哦?”语调也凌厉了起来,“那可真是巧了。” 燕凝望了望他,倒也不慌,只是未料到他竟是去了娘那边,当即微敛眼眸,“夫君是在找燕凝么?所为何事?” “……”便是不想承认自个在找她,但柳云韬心里多少震惊,一个女子,竟真的可以如此镇定坦然?双眸流转,冷冷笑了笑坐下在圆桌之旁,“只是好奇罢了,在府里走了一圈,竟是见不着你大少奶奶的身影。” 给自己斟了杯茶,“为人夫者,聊表关心。”而后浅抿一口,“为夫还担心是离开七日让你受了冷落,生气了呢。”接着看了看燕凝放置桌面上的饰品盒,眯了眯眼,“未料娘子好雅兴啊,怎有功夫和小厮嬉闹了起来。”而他却未曾见过一次她的笑容! 一念及此,握住的茶杯内茶水震荡,却是抿嘴一笑,“这针具,恐怕是特意打造的呢。” “……”燕凝便是清楚他在质问她,但一时也未找到理由,再者柳家少夫人跟着鳏夫学医之事确实不妥,不禁暗自责怪自己难得的冲动,便是直接走到衣橱旁,翻出替他缝制的长袍,而后开口,“这七日夫君人在外辛劳了,过些日子刮风,燕凝替夫君缝制了长袍。” “……”柳云韬瞧着燕凝转移话题,不禁怒火中烧,“方才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燕凝将长袍放置手中整理了番,“夫君看到了什么?”而后行至他身旁,“夫君试试合不合身。” 柳云韬顺手一拂,将长袍拂落在地,而后倏地站起,一把钳制住她略显纤细的手腕,“你真以为为夫是傻子么?”又是冷哼一声,“怎么,方才你笑得明明很开心!”便是一口气堵在心头,为之气结! 燕凝望着柳云韬好半晌,两人沉默在屋内,终于发了话,“夫君不喜欢么?” “燕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这银针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今日一大早究竟去了何处?! 燕凝又是沉默了良久,才微微吐了口气,“夫君多心了。”倒也没有挣扎,片刻并无迟疑,口开口竟是说,“燕凝生母一向身子不好,也没有什么闲钱,便自己看了些医书,习了点医术。”抬眸望他双眼一如以往的沉静,“这些日子娘的睡眠不稳,一时冲动,想替娘分忧。” 柳云韬一时辨不出真假,口气里仍带着几分怀疑,“用针灸?”而后他嗤笑一声,“你倒真是闲着没事。” 说完后隐隐觉得不妥,气氛冷凝了下来。 果不其然,燕凝吸了口气,眼里隐隐多了些愤慨,语调却异常平板,“夫君教训得是,燕凝逾矩了。”而沉默后,燕凝未被钳制的手握成了拳头,又拽了拽衣摆,竟由心里多了丝想笑的冲动,未料到也付诸了行动,浅扬嘴角扬起讽刺的角度,“夫君打算握到何时?” “……”柳云韬细细打量那抹笑容,慢慢的看到她的眼她的眸,感受她实实在在的怒意,而后才放开她的手,垂眸思量了片刻,也是抿紧了唇,突然道,“娘子用过膳了么?” 燕凝些些错愕,望着他,却是躬身去捡地上的长袍,“用过了。” “我却未。” 燕凝便不再言语,一手撸着长袍,另一手将装着针具的盒子收起,没有看他。 柳云韬眼眸一直未离开她,又是突然言语,“今日寻了你一早晨。” 燕凝顿了顿,咽喉处轻轻嗯了一声。 “娘的失眠症,你有把握么?” 燕凝不作答。 “娘的身子不能开玩笑——”柳云韬突然明白,这女人果然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只是见她不同于以往的表情,他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他得好好斟酌下。 只是显然,他的娘子并不习惯发泄,但回想起刚才她嘴角那抹略带讽刺的笑容,唔……她真的不适合呢,看得他心里不太舒服,对比起在小厮面前的笑——心里又多了些怒意,语调便是多了些刚硬,不容拒绝的,“但即便试针也莫再找他人。” 燕凝颔首,“之后拜托夫君便是了。” 柳云韬突然笑出了声,觉得她此刻的沉静竟是鲜活的,便伸手弹了下她鼻头,“我以为你会说‘岂有此理’。” 燕凝一时有点懵,又是吸了口气,盯着他足足三秒,生平第一次有种想出口骂人的冲动,眼前的男人未免也太不可理喻了些,喜怒无常,令人琢磨不透。 “娘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不是你们妇道人家所能应付的。”他又伸手拿过她架在手臂上的长袍,细细看了看绣在上面的纹路,“手工倒是不错,我便收了罢。随我去用膳。” 燕凝低头阖上眼,睁眼望他时已是点了点头。 “唔……以后多笑些,免得别人说我待薄了你燕凝。” “……”燕凝觉得,她倒真想拿柳云韬来试针。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女主开始有脾气鸟~ 偶今日木有食言了喂~~ 贰 一连几日,燕凝都对柳云韬不冷不淡的。 连下人们都觉得有些不妥。只是意外大少夫人平日一向不多言语,也无甚太大的变化,为何都能感觉得出来? 因此最不爽快的,便是柳云韬。 却因面子问题也不好多说什么,心想即便他再消失个几天,也只怕这女人会拍手叫好,不知为何他益发笃定了这个说法。闷着口气,极其不悦。怪哉,明明做错事的就是她,为何反倒成了他受罪。便只得指点燕凝做这做那,她倒好,也不拒绝,闷声不吭的一一完成,来回之间,觉得直窝火,狠狠摔了手中的杯子。 望着燕凝处惊不变,安静坐在一旁看书的身影,便沉声道,“再斟杯茶。” 燕凝未有迟疑便起身斟茶,而后又回了原处坐着。那模样瞧得柳云韬更加不悦! “捡起来!” “青儿。”燕凝轻轻叫唤,自那日起她便唤了青儿在旁伺候,然后等到人进来了,以眼神示意了地上,自己又低头看书去了。 “滚出去。”柳云韬声音阴阴沉沉,对着青儿。 由始至终燕凝都没有望他一眼。 青儿是真的吓到了,也只能望望燕凝退了出去。 她也未加以阻拦,由得他。 没错,区别就在这里,以前她即便是沉坐着不说话,只要望过去,她似乎都能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和他对望,说明她眼中有他。 而今一日下来,她鲜有举止,只有他开口之时,才能感觉到她知道他的存在,能接受的就照做,不喜欢的也不拒绝,而是唤下人来干。 说来说去,她就是在摆脸色给他看! 哼,想他柳云韬,自幼得天独厚,要什么没有?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烦心?即便她是他的妻子那又如何,他才不稀罕! 然而他却陪她窝在着屋里,连湖中亭也不去了。他想听她的声音,然要他主动开口也太没面子,他也不知道究竟为何燕凝就成了这般模样,因为他七日未归?还是那晚他咬了她?亦或者那日他讽刺了她?越发觉得女人小气,让人琢磨不清,一时又是来火,声调也涨了三分,出口却是,“你在看什么书?” 燕凝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妇道人家看的书罢了。” “……”他一口怨气堵在心头,很想一走了之,却又心有不甘,觉得输给了她。想他在商场上即便面对的是年长他几倍的老狐狸,也从无身处下风的感觉,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