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怒气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城主府的上方,连地面也像是震了震。 白明泽听到他爹的声音,委屈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一阵劲风chuī来,三个人被裹成一团一起被扔了出去。 白明泽郁闷的骂出声,……艹!” …… 白明洲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样的感觉很是奇妙,周围的一切全都蒙着雾笼着纱,周围来来去去的人影熟悉而陌生。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柔弱无骨的小身子被一双软软的带着暖香的手抱在怀里。 这怀抱温暖又柔软,白明洲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却只听到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把他带走吧。” 那双手将他jiāo给了另一个人,他听到自己好像是哭了,有冰凉的风透过襁褓chuī了进来,冷的他打了个抖。 然而抱着他的人却半点没有察觉,他好像被塞进了一个箱子里,散发着沉闷而腐朽味道的箱子里。 白明洲心里莫名的想到了一个词——棺材。 他能睁开眼了,所看到的却全部是一片黑暗。 他躺在冰冷的棺材里,身体的温度一点点的褪去。 他想,原来夫人最开始的时候是想要让他去死的。 这个事实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告诉自己不在意的事实像气泡一般被瞬间戳破,留下的只剩下纯粹的疼。 他分不清是因为窒息而感到疼痛,还是因为事实扎的他心疼。 若一直躺下去,他会就此死去吧。 死去的话,就不能长大,不能遇见他的小仙女,也不会和她成亲在一起。 那她会和谁在一起呢? 和那个傻子? 然后被那个傻子折磨着,日复一日的欺负着。 她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叫做白明洲的人,爱她甚过于自己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白明洲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眼皮外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光亮来。 他睁开眼,眼睛因为骤然出现的视线半眯着, 过了好久才彻底的张开,圆溜溜的大眼睛与一双凤目在空中碰撞的一瞬间,他看到凤目的主人忽然落下泪来。 泪珠落在婴儿小小的身体,像是一场大雨落了下来。 冉霁雪苍白着一张脸将他从棺材里捧了出来,指尖里全是腥臭的泥土。 哦,夫人把他挖出去了。 白明洲小小的吐了个泡泡,小小的手指在空中张合着,冉霁雪看着他,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来。 …… 同一时间,桑眉在看到面前的门落下的一瞬间,就知道遭了。 果然,在遍寻机关无果之后,她选择了bào力破门。 却不知道这扇门究竟是什么做的,用尽了全部力量砸过去,也不过是让门抖了些灰尘下来落了她满头,再一看,门上连一丝裂缝也没有。 桑眉又惊又怒,心中分外的着急。 白明洲还在家中昏迷着,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否则爹娘见不到她的面一定会怀疑的。 虽然已经告诉丫鬟了,说是告诉她爹娘今日她和姑爷在房中用膳,但就怕她娘见不着女儿非要来找她。 到时候就穿帮了! 然而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将门打开之后,桑眉就冷静下来了。 因为自乱阵脚对找到开门的方法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会加剧出去的困难。 桑眉缓缓吐出胸中的一口郁气,更加仔细的观察起这间困住她的密室。 密室四面密封,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透入进来。 桑眉的眼中浮起淡淡的光影,瞳孔中散发出玉白色的萤光,这一片黑暗的密室在她眼中已经与白昼无异。 这是一间方形的密室,大小像是一间练功室。 除了两个灰扑扑的蒲团被放在正中的位置,什么东西也没有,甚至没有放置油灯的地方存在。 难道进到这间密室的人一直是就着黑暗练功的吗? 灰色的墙体上被胡乱涂抹着黑色的墨渍,桑眉仰头看去,头顶和地面的墙体同样被涂抹着这样毫无规律的墨渍。 就连方才落下的石门背后也是。 这样的涂抹,不像是在涂画什么奇怪的符号,倒像是在遮掩墙体上本来就有的图案。 桑眉伸出手,在墙体上随意的抚过,指尖沾染上了些许墨渍,黑漆漆的痕迹在雪白的指尖上分外的明显。 她将手放在鼻下嗅闻着,闻到了一股极不明显的血腥味。 是人血,不会错的。 桑眉眼神一凝,下一瞬,指尖轻轻的点在墙面上,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掀起了波澜,所有黑色的墨渍在这一瞬间如làngcháo般褪去,重新化作墨汁,淅淅沥沥的从墙角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