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已经快要掉了,从未有过的不修边幅和狼狈,眸子里则是一片火光连天的血色…… 路上堵车,他是中途弃了车,直接跑过来的。abcwxw.com 傅臣商一边粗重的喘息,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然后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手劲有些重,无措地松了些,却又不敢太放松。 纪白见阎王杀到,咽了口吐沫缩在长椅旁边尽量降低存在感。 冯婉从听到傅正勋和阮筠的事情之后就沉浸在打击里坐在一旁闷不做声,这会儿见傅臣商赶到,知道是傅华笙叫的人,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一句话都没说。 安久的手挣了挣,因为傅臣商根本不敢用力,所以轻易便被她挣脱了。 挣开之后,她转身就走,却快不过某人的步伐,于是直直撞上他挡过来的胸膛,一个没站稳差点往后倒去。 傅臣商魂飞魄散地搂住她的腰,待她站稳了依旧惊魂未定,眸子里全然一片恐慌。 他觉得自己力气太大了,又觉得自己手臂太硬,简直不知道把手往她身上哪里放才好,好像她脆弱得碰一碰就能碎了。 冯婉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这个没出息的……不过,看他的反应,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在意这个孩子。 一个要走,一个去拦,如此几次安久都没能成功走掉,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掀起了微澜,“傅、臣、商!” “安久……”傅臣商一只手挡着她的去路,一只手虚握着她的肩膀,“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要骗我……”安久一点一点推开他的手。 她的语速缓慢而平静,“傅臣商,你是不是觉得我真这么好骗?你要怎么交代?跟苏绘梨合伙串通起来演一出生离死别的大戏给我看以证明你其实最爱的人是我?” 傅臣商沉默着,他知道,太晚,现在他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 “你……不要激动,孩子是无辜的!” “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先跟我回家好吗?” “回家?然后囚禁我吗?先是让我成为你争权利夺女人的工具,现在又要让我成为替你生孩子的工具是吗?我告诉你,孩子在我肚子里,就算你二十四小时派人看着我,我不想要他,也有办法……” “安久!!!”傅臣商压抑着怒火打断她太过残忍的话,“一定要这样?” 安久突然笑了,半晌后悠悠开口:“不这样?也可以啊!” 然后顿了顿,“你现在就跟我签好离婚协议书!” 傅臣商亮起的眸子在听到她的后半句话之后迅速黯淡下去。 “怎么?舍不得了?要股份,还是要孩子?” 傅臣商闭了闭双眼,他知道她肯定只知晓一部分事实,并不清楚五年之约早已经取消,这根本不是要孩子还是要股份的问题,而是要孩子,还是要她的问题。 “我要你……” 安久紧了紧双拳,冷笑,“孩子大人都想掌控?傅臣商,你未免太贪得无厌!” 她怎会明白他的意思,傅臣商苦笑,就算不同意离婚,他也无法拥有她了,而且还会令她承担亲手杀死孩子的痛苦…… 他伸手想要碰触她,在看到她嫌恶的表情之前就收回了手,“安久,你想要他吗?” “……” “不要想对我的恨,你爱他吗?” “傅臣商,我没空跟你啰嗦。”安久死死捏着拳,说完绕开了他。 “我答应你。”身后,傅臣商终于松口。 一时之间,冯婉、傅华笙、纪白全都看向了他。 安久停住脚步,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臣商的效率特别高,打了个电话,陈律师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带着离婚协议书,之所以会这么快,显然这离婚协议他早就起草过。 安久看都没看就在最后一页签了字,傅臣商盯着她的名字很久,抽出钢笔,签字的力道大得将纸张都划破。 “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安久回答。 此时,那个给她诊断的女医生正好从诊室里走出来,路过他们这边。 安久叫住她,“医生,我可以了,做完检查,请您尽快帮我安排手术。” 傅臣商额头青筋暴跳,目猛得扳过她的双肩,因为被欺骗而双眸盈满愤怒,目眦俱裂,“宋、安、久!你答应过我什么?” 旁观的傅华笙和纪白也都被安久这一突变惊住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骗你又怎样?你也知道愤怒吗?”安久不紧不慢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请不要碰我,脏。” 傅臣商紧紧捏着双拳,十指关节泛白。 傅华笙一个劲的擦汗,艾玛小绵羊逆袭什么的太凶残了…… 医生看着两个人,基本已经弄清楚了情况,原来这姑娘真的已经结婚了,老公还这么俊朗,不过看起来感情不好,难怪要堕胎。 “我看,你还是跟家属商量好了再做决定吧!”医生劝道。 不必,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冯婉轻轻摇了摇头,早就知道会这样。 “你先跟我过来吧。”医生无奈道。 安久跟了上去,没走出几步,手腕又被握住。 方才的暴怒好像全部都是幻觉,傅臣商突然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阴沉得吓人,傅华笙随时戒备着,怕他会失控对安久做出什么事来。傅二恐怕已经被逼到极致了…… 安久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然后抬眼看他,身上所有的尖刺全都浴火重生,对准眼前的男人,“怎样?终于装不下去了吗?明明对我厌烦得要死,却不能打也不能骂,还要屈尊降贵、低声下气的哄,是不是特别屈辱?你这么尊贵,却要忍着恶心跟这么糟糕的败类结婚,同寝同食,做|爱……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特别忍辱负重?” 傅华笙双手合十,一个劲给安久打眼色,拜托不要再激他了,傅二最憎恨的就是被人威胁,这货要是发起狠来,十个他也拦不住的啊! 傅华笙看着安久,又盯向傅臣商,屏息凝视…… 傅臣商微微低头,安久不知他想做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竟然被他薄削的唇瓣极轻的擦过,“恶心?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喜欢……喜欢得心都痛了……可是,没有办法让你知道,再没有办法让你相信我…… 到底怎样,你才能信我…… 下一秒。 傅臣商在她犹自震惊的目光之中顺势继续弯下身体,曲起膝盖,单膝跪下—— “安久,不要伤害孩子。” 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冯婉更是刷得站了起来,她那么高傲的儿子,居然给一个女人下跪。 纪白看得身体颤抖眼眶泛红,终于忍不住急急冲了过去一起跪了下来,“二嫂!都是我的错!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求你不要伤害宝宝好不好?你打我吧!打死我都没关系!不不,你怀着宝宝不可以动手,我自己打自己!” 说完就开始自己扇自己巴掌。 傅华笙原地转了两圈,暴躁地揉乱头发,疯了疯了,一个两个三个的,这都是闹哪样啊? 他第一次给自己下跪,不是求婚,而是求自己不要打掉孩子,呵,这是怎样的嘲讽? “怎么办呢……”安久颤抖着手抚着额头,喃喃着后退一步,“可是傅臣商,我这辈子,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联系!” --------------- 第142章 宝宝[4000] 更新时间:2013-5-16 23:31:15 本章字数:4274 检查全程安久没有说一句话,木然地按照医生的嘱咐一句一个指令。 直到检查完了,医生都没开口,看起来似乎挺为难。 安久看着窗外,说:“我只需要知道能不能做,其他不用告诉我。” 医生看她一眼:“能做。” 听到这个回答,安久刚松了口气,却听到医生又随口补充了一句,“对了,你怀的是双胞胎。彐” 安久整个都呆在了原地。 ---------- 末日的阴霾还远远没有消散,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褓。 门外的几人刚刚被安久轮了一遍,这厢傅正勋以及身后跟着的傅弘文、苏柔、傅景希、崔谦仁外加两名保镖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难怪感觉这一片突然没人了,虽然快下班了也不会一个经过的病人都没有啊,原来是这尊佛赶到,惊动了院方。 崔谦仁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还有伤,和两个保镖守在了走廊尽头的电梯口,纪白远远看着被自己连累的崔谦仁,心头一阵发紧,这回他算是把傅家上上下下都得罪遍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外面一大群记者围着!传得不像话!”苏柔扶着老爷子,见了堵在门口的几人,急忙问道。 “记者?”傅华笙震惊,“怎么把记者招来了?” 苏柔似笑非笑地答道:“都在传安久出轨怀了野种被逼着堕胎,也不算是野种了,反正还是傅家的骨肉!” 傅华笙最受不了她这个阴阳怪气的样子,不耐烦道:“什么意思?有话明说!” “因为传闻安久出轨的对象是华笙你啊!”苏柔悠悠回答。 傅华笙简直要拍案而起,“靠!这哪个三八在乱说!” 这时傅弘文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唱白脸,好意劝了一句,“三弟何必发火,谦仁刚刚已经说了,安久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才自己要打胎的,并非外面传的那样不堪。” 纪白跟着安久,崔谦仁也没闲着,他一直放心不下,找了过来,然后立即去跟老爷子汇报了。 傅弘文说完故意顿了顿才又继续说:“不过,有一点实在是匪夷所思,契约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呢?纪白怎么可能会知道?” 傅华笙冷笑不已,“你这意思是,纪白跟我是铁哥们,是我告诉他让他透露给安久故意破坏她和傅二关系的是吧?你是不是还想说,就算不是我透露的,那也一定是我跟安久早就勾搭成奸了,然后安久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是吧?你是不是这意思?”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傅弘文呵呵几声。 “真特么会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做的你心里清楚!”傅华笙气得抓狂。 就连面对如此挑衅,一旁的冯婉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幽幽看着傅正勋,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挖心掏肺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他的男人。毕竟,这么些年,她从毫无心机到费尽心机抓住他的心,再到游刃有余坐稳这个位置,不仅是为了保护两个孩子,更因为他的爱支撑着自己。 傅正勋正在跟急匆匆赶过来的妇科主任说话,见他们吵吵嚷嚷得不成样子,一声喝止:“都给我闭嘴!” “您也别着急上火,我这就去看看,您稍等。”主任安抚道。 “拜托了!”傅正勋点头,态度相当谦和。 傅景希和苏柔扶着他在长椅上坐了下来,老爷子竟似一瞬间苍老了,颓然的脸上只剩下不安,就连预想之中的暴怒都没有了。 看到这样的傅正勋,冯婉别开了头,又有些不忍,再看看对面的两个儿子,一个一脸死寂,一个正在抓狂。冯婉轻叹一声,就算最后她一无所有了,也还有笙笙和臣臣在身边,就算为了两个孩子,她也不能在这时候放弃。 想到这里,她顿时恢复了气力,整了整衣衫站起来,走到傅正勋身边,冷笑一声挤开苏柔,温柔地替傅正勋按摩着额头。 傅正勋渐渐放松了些。 冯婉趁机开口:“你是最了解几个儿子的,笙笙确实做过不少荒唐事,也没少被人抹黑,但在大事上绝对不会是非不分、不知轻重。至于臣臣,不管一开始的动机是什么,作为母亲,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对待安久,是真的动了心,现在也知道后悔了……” 冯婉叹了口气又看向正盯着那安久进去的扇门,毫无生机的傅臣商,心里一阵阵发酸。 “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如果要怪……正勋,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你自己!你太过一厢情愿,自信自己的计划和判断,这一点,臣臣像极了你!” 冯婉毫不留情的指责令在场的几人都惊了,谁不知道傅正勋的脾气,他所坚持的,就一定是对的,容不得任何人反驳,这种时候,谁不对他小心逢迎,怎么可能还去触他的逆鳞。 为了不让傅正勋的怒气太过承载在傅臣商身上,她也只有冒险一次。 而这一次傅正勋竟然低头了,还低得彻底,“你说得没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犯下的错。” 这时,刚刚进去的妇科主任走出来说,“傅董,可以进来了。” 傅臣商一直坐在长椅上垂着头,不管谁来,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毫无反应,就好像没看到也没听到,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