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欢愉又是难受。hongteowd.com 姜夙兴会怨他吗?怨的吧。只是他用大度和善解人意,把心中的委屈都藏起来了。 想到这个人比自己还小两岁,顾白棠忽然觉得自己好过分。 人若只是踟蹰不前,只会错失良缘。至少他此时此刻心里是有我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顾白棠想通了一些。他走过去,在软榻前俯下来,轻轻将姜夙兴抱起来。 当被放到床上时,姜夙兴醒了。 他睁开眼来,看到的是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白净面庞的顾白棠,额角的头发还是湿润的。 大概是仍在梦中,姜夙兴看到顾白棠,没有喊他,而是哼了一声,一脸不满地把他往开了推。 “怎么了?”顾白棠凑过去轻声问道,抛开了心结,便只剩下柔情似水。 “讨厌你……人家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竟然都不过问一下……”姜夙兴的声音软糯而沙哑,以为他是在撒娇梦呓,但是他的眼角却有泪滑出。 顾白棠的心揪了一下,“对不起。”他俯身亲吻他的眼角,抱住他的身体,“夙兴,对不起。我想你,我一直都在想你,你别怪我,对不起……我想你……我想你……” 他抱着他,温柔又用力。 他一直在耳边重复着情话,仿佛坚硬的冰面被撬开,底下流淌着汹涌的春水。 他含着他的耳垂,温热又潮湿。 被压在柔软的被褥里,侧着脸的姜夙兴睁开眼,眼里是一股极度地凌厉和清醒,仔细看,还藏着一丝埋怨,正好对上窗外的一轮明月。 可是慢慢的,在身上的人满腔柔情的攻陷下,他的眼中的凌厉逐渐被稀释;在顾白棠亲吻他脖子时,转为迷惘和恍惚;在身上的衣襟被解开时,又转化为娇羞情怯。 “你在干什么啊……”姜夙兴转过头来,躲闪着顾白棠的亲吻,伸手推他的肩膀。 顾白棠捉住他的手,一双黑眸柔情似水,慢慢凑上来堵住姜夙兴的唇舌。 姜夙兴抗拒了片刻,张开唇任顾白棠有力的舌头侵入进来,温柔又用力地扫荡着唇腔里的一切。 渐渐地,两人呼吸急切,衣衫也在不知不觉中凌乱散开。 被松开唇时,姜夙兴目光迷离,青丝散乱铺在鹅黄色的枕头上,外衣和中裳已被全部解开摊开在两边,内里单衣的领口也被扯开,露出里面白皙而布满红晕的胸膛。 顾白棠就在他正上方,双腿跪在他身体的两侧,衣襟也被扯的凌乱,能看到其颀长的脖颈和形状优美的锁骨。 姜夙兴伸出手去,食指触碰顾白棠的锁骨,一点一点地触碰过去。 “白棠哥,你这里,我好喜欢……”姜夙兴微张着唇,殷红艳丽的唇,能看到内里泛着水泽的粉色舌头。 顾白棠面无表情,喉结却迅速地滚动了一下,便很快俯下身,一口吻住姜夙兴的唇。一边捉住姜夙兴的手滑到双腿之间,触碰到那一处坚硬炽热的所在。 “你会更喜欢这里。”顾白棠侵入姜夙兴的口唇之中,舌头侵入的时候,这样模糊地说了一句。 姜夙兴心中一阵炽热地紧张,忽然却意识到不对劲,百忙之中推开将顾白棠的舌头推出自己口中。 “啥意思?顾白棠你要上我啊?!”事关今后的主权,姜夙兴这会儿有精神了,也不软绵绵的勾引人了,一双美目凌厉地瞪着上方的人。 顾白棠被他这样子逗地笑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面部表情,微皱着眉,一本正经,“不然呢?” 说罢,腰用力地一顶。 “啊!……”姜夙兴心内一阵突跳,夹紧双臀,闭上眼睛迅速估算了一下形式。顾白棠眼下是精神似虎,而自己却是病怏怏地,若是正面扛,自己必败无疑。 姜夙兴深感危险,立马认怂。 头往枕头里一埋,喊道:“嗨呀我还病着呢,你这一上岂不是要了人家的老命!……” 末尾的话音都化作娇羞,颇有撒泼耍赖的架势。 顾白棠弯起唇角,说实话他还是更习惯姜夙兴对他强势一些,虽然软绵绵地勾引人也很是让人心神摇曳欲罢不能。更何况他原本也没有想过在今天让两人发生关系。 却并不从姜夙兴身上下去,而是俯身压住他,双手伸到下面用手掌包住那柔软的双臀用力地按压了一下。 “嗯啊……”姜夙兴惊慌嘤咛出声,双腿乱抖要反抗。 “别动。”顾白棠低声道,“再乱动就别想睡了。” 姜夙兴被他这般压着抱着摸着,面红耳赤又心脏加速。但是感受着身上这沉沉的重量,心里又感到无比踏实。 他悄悄地将手环上顾白棠的背膀,面庞禁不住溢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白棠哥。”他轻声喊道。 顾白棠的声音闷闷地,从脖颈间传来:“嗯?” “你今后会一直喜欢我吗?” 顾白棠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你会吗?会一直,只看着我一人吗?” “我不保证我的目光会一直聚焦于你一人,其实我也并不是要求你今后只对我一人笑只看着我一人。我只是告诉你,如果你现在做了决定,要跟我在一起,那么不管前路将来有何风雨,我希望我们能够对彼此坦诚相待。不忘初心,放得始终。”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顾白棠将这几个字在唇齿间辗转描摹,念出来后,展颜笑了。 眉开眼笑,明眸皓齿。一种属于少年郎的青涩,和肆意。 看着顾白棠脸上的笑容,姜夙兴忽然想起,此时的顾白棠,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初出茅庐的青年而已。 而自己,其实已是三十八的年华。 可是爱恋啊,总是让人变得呆笨痴傻,也会让人没有理智,也会让人甘心忍受委屈。无论是二十,还是三十八,其实都是一样的。 第35章 春宵苦短 次日,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明媚,游走于窗棂床沿;游走于少年细白光滑的小腿、纤细曼妙的腰身;游走于那两人纠缠的四肢之间,腿儿勾着腿儿,手儿缠着手儿;脖颈相交,肌肤相贴。 青丝纠缠,铺散了一席。 院外有秋鸟于竹林间嬉戏,穿梭自如,婉转啼鸣,将床上痴睡的两人渐渐唤醒。 姜夙兴的手腕搭在眼睛上,遮挡那透过纸窗照射进来的阳光,轻微地翻动了一些身子。 身旁的人也稍稍醒了,却是迟迟不肯睁开眼。 姜夙兴转过身去,静静地打量起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顾白棠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把黑扇子铺在眼脸上,将醒未醒时,好像还有一些起床气,微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姜夙兴露出笑颜,纠缠在那人双腿之间的一条腿慢慢上下滑动,宛如一尾顽皮的鱼。 被他撩的再也睡不着,顾白棠掀开眼帘,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沉沉地望着姜夙兴。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姜夙兴伸出嫩白的手指轻戳着顾白棠袒露的胸膛,那坚硬的手感让他愈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丹唇笑起,声若娇女:“顾郎,可还记着回去上早朝?” “有了你,孤还早什么朝。”顾白棠捉住胸前的手指,一个侧身就压到姜夙兴身上。分开他的双腿,挠那大腿内侧的痒痒。 姜夙兴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笑声连连。顾白棠的手在他腿根上来来回回,还想要探进裤子里一探究竟。姜夙兴自是百般躲藏。 正在两人这番纠缠时,外院忽然传来喊叫声,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好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顾白棠捂住正叫的欢的姜夙兴,又听得的确是有一个女子在喊着什么。 姜夙兴眨眨眼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顾白棠的手心。 顾白棠低声道:“嘘,你听她喊什么?” 心想管她喊什么呢又不是喊我们,姜夙兴正这般想时,忽然清晰地听那女子喊了一声:“二哥!” 姜夙兴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顾白棠显然也懵了,且那女子的声音渐渐近了,眼看着就要找到这院里来。顾白棠慌忙从姜夙兴身上下来,两人忙不迭地开始穿衣服。 “二哥!姜二哥!你们在哪儿?” 这回两人是千真万确的听见了,这声音,的确是顾家五妹没错! 顾姜二人对视一眼,分明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慌乱:顾五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嘿我说你这丫头怎么乱跑?!回来回来!他们不再那里!”好在这时姜大哥及时出现,这人还不傻,知道拦住顾五妹。 “不是你说的我二哥他们在这里吗?”顾五妹的声音远远传来,听着像是被带远了。 “什么我说的,我说的是我去喊他们,让你搁这儿等着。我们家老祖祖呢?你爹妈呢?你妹妹呢?还有你们那一大家亲戚呢?你大哥大嫂三姐三姐夫四哥四嫂呢?还有你五六七八个侄子呢?你一个人跑这儿来他们怎么办啊?那么多熊孩子谁管啊??” 姜昼眠大声吼道,声若洪钟,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嗨呀有那么多大人谁还管不住熊孩子啊……他们都在玉鼎宫呢……我就是想先看看二哥嘛……” 顾五妹抱怨着姜大哥的大嗓门儿,这边屋里的两只鸳鸳则俱是吓的魂飞魄散面色惨白。 姜夙兴吓的裤子都穿反了:“什么?!老祖祖都来了?” 先一步穿好衣服的顾白棠捂着脸蹲在地上,“为什么我们家亲戚全来了……” 等着外面没声儿了,顾白棠和姜夙兴两人才从屋子里出来,姜夙兴着急忙慌又紧张,还在绑腰带,嘴里一边焦急道:“怎么办?他们怎么全来了。” “肯定是我舅舅通知我爹娘的,只是没想到我们家亲戚全来了。”顾白棠也没好到哪里去,额头上都是汗,他一看姜夙兴脖子上还有一块红印,忙伸手把那衣领子捋起来挡着。 “怎么了?” “这有个印子。” 姜夙兴一个小拳拳捶他胸口,“都怪你亲那么用力干什么!” 顾白棠被捶的闷声咳嗽了一下,心道这姜夙兴到底是个大小伙子虽然生着病呢可一拳砸过来也并不是像小姑娘撒娇那般不痛不痒的。缓了缓道:“别闹,你看看我身上有没有。” 姜夙兴捧起他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边,凑上去亲了一口小嘴:“没有!” “那就快走吧。”顾白棠牵起姜夙兴的手往山下走去,“万一他们待会儿一群人上来找就不好了。” 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姜夙兴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被顾白棠拖着走下了山。 见此情形,他突然想起了那一次,两人也是在房中亲热,突然听见邬长老和秋长老他们过来了,顾白棠当时的反应是直推门而出,在长老们面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眼看着前方就是御膳房的偏殿,那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西城的弟子。 顾白棠忽然被姜夙兴拉住,他回过头去,就见姜夙兴笑了笑,抬起两人牵着的手摇了摇,“咱俩要这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吗?” 顾白棠看了看,便很干脆的松开了手:“那走吧。” “你!”姜夙兴气的推了他一把,心想这人还真是这样直肠子啊。 顾白棠往旁边一闪,姜夙兴用力过大,身子往前冲去。那下面可是千层台阶,顾白棠伸手一揽,姜夙兴又栽到他怀里。 “讨厌你放开。” “别闹了,好好走。” 两人这打打闹闹的,眼看着又缠到一块儿去了,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 一个锅铲子从那边飞过来,带着迅猛与力道。 虽然顾白棠伸手接住了,可手掌也震的生疼。 两人不约而同转过头,看到姜家大哥站在厨房门口抱着膀子嘴里咬着一根细木棍。 “我说你们两口子调情能不能分个时间场合?且不说前边儿玉鼎宫里你们全家七大姑八大姨都在等着,这要是从这儿摔下去你俩是不是还能接着机会在这过程中来一炮啊?” 等了半边,好不容易等到这两人从上面下来,结果又在这儿亲亲我我难分难舍。姜昼眠自然气的不得了,瞅了瞅那原本握在手中的砍刀,还是将其换成了锅铲。 两人终于正经起来,来到玉鼎宫,那边厢说,掌教已吩咐傅远鸣把两人的家长带去英帝宫安置了。 既然到了玉鼎宫,姜夙兴要去给掌教明正请了安。顾白棠左右绕不过,便也去了。 明正看到他俩一同前来,自然是笑开了怀,头一句话就是打趣:“嗨呀呀,夙兴好辛苦啊!师父忘了跟你说了,咱们西城的弟子是禁止婚前性行为的,必须要先去登记了才能正式双修,否则是违反规定,要受罚的呀!” 明正嘴里蹦出的话语使姜夙兴一脸茫然,一旁的顾白棠轻咳一声,有些不满地道:“师叔,您也正经点。” 明正嘿嘿一笑,不再打趣。“姜老先生此刻应该是同七山祖师两人喝茶去了,顾夫人去了达摩堂与秋师兄叙旧,其他的诸位都请到英帝宫客舍去歇息了。” 姜夙兴问:“师父,他们几时来的?” 明正道:“今日辰时就到了。” 顾白棠问:“是我舅舅给我娘写信的吗?” 明正一笑,“白棠,你之前那个样子,谁都拿你没办法。秋师兄他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大老远把你父母请来。” 顾白棠皱眉,“那也不用把全家这么多人都喊来。” 姜夙兴道:“那咱们还是快过去看看吧,别让你哥哥姐姐他们等着。” 出了玉鼎宫,姜夙兴道,“你要不要还是回执法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