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们必死无疑的恋爱游戏

鸣海彻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模拟恋爱系统,只要在模拟中努力扮演种种身份,攻略npc就能获得奖励,扭转作为无名小卒的人生但游戏的前提是,他必定会在结局时刻迎来死亡与身患重病的雪之下雪乃一起私奔逃出医院,沿着公路驶向大海,最后将胰脏送给雪乃,让她一人独活与身为...

第11节
    「当然,模拟结束以后我也去劝劝素未谋面的雪之下同学体检一下好了,也算防范于未然。」

    【如果对于模拟节奏感到些许困扰,我也可以帮助您加快部分繁琐的进程,跳过部分很难熬的事件。】

    如同及时雨一般,系统中性的嗓音响起。

    【比如让您亲自体验去医院洗胃的这个事件。】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

    太靠谱了,这么松弛有度的系统值得人手一个。

    【你吃下雪之下雪乃的曲奇之后,半夜胃疼得辗转反侧,最后在天蒙蒙亮的凌晨去医院紧急洗胃,差点告别了本次模拟体验。】

    哎呀,这也算增加一次鬼门关旁走一遭的经历了。不如趁这个机会讹一把…

    【前来探病的雪之下阳乃笑嘻嘻地与躺在病床上挂着盐水的你合影,并且将其发给了雪乃,配文:“感谢亲爱的妹妹让我们get到分手后的第一张合照~”】

    之前就说过这女人早就疯了,不过疯女人我还挺喜欢。

    【等你大病初愈回到侍奉社后,在走廊上偶遇了对你的出现表示诧异并且略有芥蒂的叶山隼人——印象中他是比你和阳乃小三岁却一直对对阳乃抱有特殊感情的一个弟弟,因此不管是你与阳乃交往前还是分手以后都对你的观感十分复杂,尤其是在你逐渐和雪之下雪乃越走越近的这段时间。】

    你说得对,但是“眼红”是一项眼科疾病最常见的临床表现,也可以是吃别人飞醋的表现。我们将扮演一位油嘴滑舌的小白脸,逐步发掘叶山隼人吃醋嫉妒的真相。

    【雪之下雪乃并没有像其他侍奉社成员(主要指由比滨结衣)那样热切欢迎你的归来,首先她本来就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其次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于阳乃的发疯淡然处之,好像对此略有微词。】

    看吧,连系统都默认雪之下阳乃是疯女人了……等等,她为什么要对此颇有微词啊?

    【由比滨结衣用有些微妙的眼神打量了你一会儿。】

    【“一边和姐姐藕断丝连一边接近妹妹什么的,有点逊”——你能感觉出来她的眼神想要传达这种想法。对此你的意思是……】

    呃…为什么不可以?

    【非常符合您在本次模拟中的性格,看来您已经逐渐进入状态了。】

    如果是在玩游戏的话,现在屏幕右下角应该弹出一个“同步率100%”的成就了吧。

    【在那之后一成不变的日常也按部就班地推进着,侍奉社也迎来了带着各种委托上门的客人们(妖魔鬼怪们)。身为侍奉社助理的你不打算喧宾夺主,只是安静地待在角落让主角们完美地解决事件。】

    没有,其实只是懒的。

    【但是,即使雪之下雪乃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你也依旧发现她装作漫不经心吃下维生素片的次数变多了。】

    【本来一周只会去医院复查一次的她在学校里缺勤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阳乃和你一起去向班主任说明了情况,你也才从阳乃口中得知了雪乃病情加重的事实。】

    不是吧,雪之下雪乃。

    你的人生如果就停在这里了,那多没意思。

    【这天,你带上了好不容易通过审核新发刊的短篇小说,和雪之下阳乃一起去医院探望了雪乃。】

    “噗,刚正不阿的法官爱上了为死刑犯做无罪辩护的狡猾律师?难怪这次征文大赏你能脱颖而出,这怪诞的点子给阿彻你加分不少啊。”

    雪之下雪乃的病房中,阳乃在一目十行地粗略读了一遍后,才笑呵呵地将手中的刊物杂志递给卧病在床的黑发少女。

    “雪乃你看你看,这家伙鬼点子真够多的,对吧~”

    “……倒也不失为有趣的人设安排。”

    雪之下雪乃沉稳地接过姐姐递来的读物细细品味,出于身体原因,她本来平静冷淡的声线听起来略有些虚弱。

    “你快看这一对最后在法庭上私奔的那个场景,真的,太搞笑了~”

    “唔、唔……”

    听到某个关键词的雪乃小姐颇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不过旁人大概只会将其解读为不适。

    “阿彻你是怎么想到那么有才的点子的?要说没有灵感缪斯我是不信的哦。”

    雪之下阳乃扬起明媚的笑容,看似平和实则尖锐的目光直指坐在床尾正在削苹果皮的卷发青年。

    “唔?姑且算有吧。”

    他眨巴了一下无辜的双眼,继而大口地啃了一下刚刚削好的苹果。

    “但是不告诉阳乃你。”

    “诶?真扫兴——”

    “我本来以为第一个削好的苹果给病人吃是约定俗成的社交礼仪。”

    雪乃有些没好气但又已经习以为常地盯着三五口吃掉半个苹果的鸣海,后者像仓鼠一样腮帮子鼓鼓的——这是雪之下雪乃极少数看他比较顺眼的时候。

    “但是我饿了,饿汉优先,病人也得靠边。”

    “……行吧,但是下一个请记得给我。”

    “好嘞,我吃饱的下一个就是你的。”

    “前辈你是猪吗。”

    “很遗憾我不是,毕竟我的肉质不达标。”

    “你们两个呀~真的是……”

    雪之下阳乃笑着望向这二人有来有回的互动,灵动的双眸转动一圈,继而拍了拍鸣海的肩膀。

    “非常抱歉打断你俩的斗嘴啦,但是我有事要跟阿彻说——先小小霸占他一下咯。”

    “唔…”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想伸出手,却又在看到自己的姐姐无比熟练地搭上青年脖颈的瞬间顿住了。

    阳乃将鸣海拉出病房,在此期间雪之下雪乃只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们站在门外的背影。

    当然,不管他们有多压低自己谈话时的音量,空旷安静的房间还是让阳乃饱含笑意的打趣传入了雪乃的耳中。

    “哎呀,某人好像跟我的妹妹相处得很好的样子——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待,要不我们干脆趁这个机会复合好咯?”

    “——”

    来自自己姐姐的这番话语让雪之下雪乃分神了片刻,她在回过神后也为自己这短暂的抽离颇有些不解。

    失焦的眼神对上手中攥紧的杂志,雪乃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段荒诞文字上。

    【本应贯彻自身正确性的法官,居然跟为死刑犯争取无罪推定的无良律师搞到了一起?】

    【你们真的要一起逃离审判吗?前方那可是地狱啊!】

    雪之下雪乃后知后觉。

    她仰起头来看向青年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心中已经有了希望他给出的答复。

    同时也明白了,自己才是那个被宣判有罪的人。

    第十一章 逃跑计划

    雪之下阳乃恶劣的性格有时真的很难让人琢磨透,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就比如现在像是玩笑话一般被她脱口而出的复合宣言,鸣海彻下意识觉得可不能就这样当真。

    “阳乃你是在寻我开心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卷发青年语气平静地如此回应。

    “我生气是会报复的哦。”

    “诶~不信,阿彻你就是在放狠话啦。再说你能报复到什么嘛,别打肿脸充胖子啦——”

    鸣海彻很明白他与雪之下阳乃不身处于一个阶层,就连报复都异常困难,而这也是他们曾经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

    “总之,这个仇我先记下咯。”

    “少口嗨啦~虽然我知道你就是这种性格的家伙。”

    雪之下阳乃回头看了一眼望着杂志刊物出神的妹妹,拉着鸣海的手腕走出病房合上房门。

    接下来才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二人谈话。

    “那孩子的身体状况…我们都有目共睹。所以我刚刚其实也不全是在开玩笑,如果有你在能振奋一下她治疗的积极性的话,或许……”

    阳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垂着眼眸道出实情。

    “或许母亲她,会改变让小雪乃一个人去国外进行封闭式治疗的想法。这是我们能想出来的,可以维持那孩子活下去的最优解了。”

    ————

    ————

    这是有史以来最烂的未来模拟。

    尽管之前从未接触过其他的模拟体验,但半躺在病床上的雪之下雪乃还是决定这般断言。

    一向骄傲自持,在同龄人面前可靠稳重的她难以否认这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于是她决定将心态的颓丧归咎于生理上的病情恶化。

    雪乃无法忍受每况愈下的健康状况,这副孱弱又无力的躯体只让她感到身心俱疲,甚至正在慢慢变成引爆自己与家人本就僵硬尴尬的关系的定时炸弹。

    强势的母亲并没有因为她的病情而态度缓和,相反愈发独断专横,开始给雪乃制定各种康复方案,仿佛扮演着那个为了女儿的生命可以无所不能的伟大母亲角色。在家里向来没什么话语权和存在感的父亲也越发沉默寡言,只会抽烟到半夜,无声地附和妻子的每一个决定,

    雪乃本人的情绪也在由最初“为什么偏偏是我摊上了这种事”的愤懑不平逐渐转变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力慢慢从指间流走的疲惫无力,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真是有够好笑的,被莫名其妙地卷进了未来模拟就算了,本来以为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展开,结果就是被这样可笑地困在病榻上。

    不知是被倦意还是伴随着病痛袭来的乏力感所缠绕,雪乃微眯着双眼。

    【据本台报道,五千年一遇的小彗星将划过地球,本周末于宫崎、鹿儿岛等地区有几率被观测到。】

    她一边听着房间中电视新闻的报道,一边保持着低头看书的姿势闭目养神。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就请快点让我醒来吧。」

    “哦?这么快就睡着了?小——雪——乃——?”

    却立刻被推门而入的青年响亮的声音所惊醒。

    “……有没有人告诉过前辈你,医院里不能这么聒噪。”

    雪乃皱着眉睁开双眼,毫不客气地瞪了一下笑眯眯的鸣海彻。

    眼前的青年总是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魔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噩梦中拽出来。

    如果只能在模拟中才能见到这个人的话,她或许可以考虑再多呆在这样的噩梦中一段时间。

    “有什么关系嘛,我闹出的动静应该只会打扰到你。”

    “请不要用如此理直气壮的语气阐述只对我造成了困扰的事实。嗯,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打发走了打发走了,毕竟接下来是仅限我俩的私人谈话时间,你确定想让她也加入进来?”

    鸣海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接着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雪乃身边。

    “……你想说什么?”

    即使身子还是有些虚弱,黑发少女也还是硬撑着提高了警惕——同时往后挪了挪拉开距离。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雪之下雪乃。你想做什么?”

    卷发青年收敛了往日常有的调侃懒散与漫不经心,脸上的神情专注而又直率。

    明明只是模拟游戏中的npc,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雪之下雪乃短暂恍神,她无法确定自己现在究竟是因为病痛折磨还是被系统折腾得几近麻木,才会未经大脑思考就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如果说我受够了,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你能带我走吗?”

    卷发青年愣了一下,雪乃是第一次在他那张平时总在嬉笑的脸上捕捉到些许惊讶。

    不过她本来也没指望过这个模拟中的npc能帮助她打破困境,刚刚的提问与其说是求助更像是无力的自我宣泄。

    心理上囿于令人窒息的家庭关系,生理上被反复无常的病痛折磨,或许就是她这次「未来」的结局。

    “……不用回答我也没关系。”

    已经快要说服自己接受这般结果的雪之下雪乃勉强勾起点点嘴角,闭上眼睛小憩。

    ——直到青年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

    “好啊,听起来很有意思。”

    “……?”

    雪乃蓦地睁开双眼,正好对上卷发青年的笑脸。

    她第一次觉得青年笑起来很清爽,舒展开来的眉眼和脸颊上的酒窝——即使是眼角眯起来时堆叠的那层小褶子也格外令人顺眼。

    当然,雪之下雪乃知道,他这绝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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