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了?你果然是从人间来的。” 那又怎么样?” 难怪你一个魔法都使不出来,怎么样?当然是请你回去……” 海德用魔杖指着我的心脏,这个姿势在法师的世界里代表了威胁与羞rǔ。 烦闷让我渐渐产生了一种恶毒的心理,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握住他的魔杖,一种突如其来的力量完全左右了残存的理智,张开口,那让我曾无比恐惧的咒语一句句念出了出来。 飘流於世间的灵魂、游走於人界的亡者,皆依循自然之理回归至死者之地。迷惘及困惑,憎恶与悲伤,将在光的道路上消失无形。” 海德清秀的脸顿时被极度的惊骇所扭曲,然后,我彻底后悔了。 一种黑雾似的东西在我们之间猛然积聚,化身为穿着黑袍的骷髅,骷髅举起银光恻恻镰刀,我下意识的上去扑倒了他。 一秒,两秒,三秒,什么都没发生。 他浑身颤抖的推开我,爬坐了起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黑魔法并没有生效。 妈的,为了这个贱人老子差点死了,机不可失,我麻利的站起身一脚就踢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使了十足的劲,看着海德在地上捂着裤子蜷缩着哆嗦,这些日子的不甘和积郁顷刻间少了很多,替换着涌上来的,是茫然无措。 难道杀了他,或者让他生不如死,就是我对牧羊犬蓦然消逝的生命的回答吗? 不,我在玷污我可爱的小猫,我的小朋友。 以后收敛点,不要再惹我。” 冷声对海德说,又踢了踢他:还不快走?一会儿大爷心情就没这么好了。” 全身抖的不成样子,看来魔族对黑魔法同样怀有着神秘而与生俱来的恐惧之情,他挣扎爬起,淡淡的绿光中,便没了身影。 湖边恢复了寂静,我依旧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初次感觉到了一种失去,一种对死亡的无能为力。 也许报复,是很空虚的事情吧。 忽然间,从爬满毒虫的湖边榕树上传来一声清脆的讽刺:笨,蛋。” 我急匆匆地走,小鬼慢悠悠的飞。 我开始跑,他挡在我面前:你怎么啦?” gān嘛教我那样的东西,会弄死他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小脸蛋全是理所当然。 残忍。” 他特天真的哈哈笑,原来银铃般的笑声就是指这个,我汗。 你怎么这么没有感情,你爸怎么教你的。” 忽然停住脚步,我很认真地质问这个美丽而泛着邪恶的少年。 我爸说,让你不快的家伙就要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消失。”他理直气壮。 无言,这是什么垃圾家庭,我拉着脸继续往前走。 少年忽而又挡在前面。 你答应我的事呢?”黑眼睛一眨一眨。 他在忙着和别人跳舞。”我哼哼:还是个男的,我不好打扰。” 不管是男是女,梅因每年都要和青藤的第一名跳舞,他是建校人,这是传统。” 哦。”我继续往前走。 小鬼继续挡我,笑得颇为得意。 我去打招呼好了吧,我去!”终于忍无可忍。 他走了。” 那正好,不怪我。” 你是不是因为他和别人跳舞就不高兴啦?” 无视。 是不是啊?是不是啊~”臭小子全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口吻,轻盈的绕着我转圈圈。 我站住,面无表情:是,行了吧?” 他没想到我这么说,眼神很怪。 你不懂,梅因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个,也是最亲近的人,即使他莫名其妙把我捧得那么高又莫名其妙的摔下来,我还是总能想起他,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还看我。 我不耐烦:都说了你不懂。” 少年愣了愣,又把脸凑过来:那你答应我的事没办到怎么办?” 随便你怎么办。”反正我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 他又愣愣,花瓣小脸凑的越来越近,眼睛微微垂下,睫毛卷翘。 我有如五雷轰顶,一把推开他,手指着气的直抖。 轻薄的银光中,他蓝袍及地,身段优美,长长的黑发映着清雅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