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阙眯起眼睛,“你和这女子是什么关系?” “我、我……”泓萱迟疑,心里正在现编答案。 其实随便伏念被谁看上被谁带走都没关系,但泓萱一想起她失忆的傻样儿,就不忍心把她扔给别人,谁晓得景阙趁人脑子不清楚会做些什么事情? 泓萱下定决心道:“我俩是夫妻。” 景阙顿时觉得可笑,她拿枪指着对面的人,“如何能够证明?” 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家伙在说谎,瞧她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模样,定是什么牙婆贩子。 “如何证明?”泓萱笑了,妖里妖气捏了个兰花指,轻佻地摸了摸伏念脸蛋儿,“我和我家死鬼亲一个给您瞧瞧?” 景阙忍无可忍,左手在枪上转了两圈。 “还不快将公主扶下去!”她呵斥一声,军士应了一声,不知从哪找了个婆子。 那婆子要去拉景绫的手,景绫昏着,手抓着泓萱裤腿儿不放松,婆子不敢硬拽,求救地看向景阙。 “不就是件裤子吗?”景阙皱眉,“脱下来,还是本宫替你绞碎?” 泓萱听后简直要竖起大拇指,伏念追求者都不一般,个顶个的有脾气。 “还不快脱!” “……能不能——”泓萱见景阙脸一黑,立刻又改口,“我脱,我脱还不行吗?” 她不情不愿将手放在裤腰上,正想使个障眼法糊弄过去,伏念好死不死这时醒了。 她悄么声地睁开眼,扑棱扑棱大眼睛,长翘的眼睫似蝴蝶上下翩飞,仰着脸,用极具欺骗性的无辜表情,嘟唇问泓萱,“你在玩什么?是脱裤子游戏吗?我也想脱!” 说着,低头就解腰带。 泓萱眼皮一跳,连忙制住她的动作,也不知道这老妖怪失忆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景阙却脸一红,心口一片苏苏麻麻,她撇过脸,瞬间又想起什么,发现不对劲了,“你们怎么醒得这样快?” 泓萱装傻充愣,呵呵一笑,低头道:“我还是脱裤子——” “少说废话,你们究竟是何人?”景阙攥住泓萱的手,她常年习武,力气很大,几乎要将骨骼捏碎。 她不似姬音、冷灵月那些人,双目凌厉,身形高大,浑身上下充满王霸之气。 这么一喝,泓萱差点哆哆嗦嗦当场就给jiāo代了,“我们夫妻就就就……就是逃难来的,这丫头是路上发现的,殿下您您别为难我们……” “够了!”景阙不耐烦再听她胡扯,冷酷道,“将城主府地牢收拾一下,把这个细作扔进去!” 两名军士得令上前,景阙伸手要牵伏念,她已经在心里将这位美人归位受害者一类,因为脑子不好才被这个牙尖嘴利的探子骗了。 伏念却不愿意,缩在泓萱背后,“我好怕……他们都是谁,长得好丑,泓萱你不要丢下我!” 一个在前扯,一个往后拽,身在中间的泓萱苦不堪言,担心自己被扯成两半,她也焦急起来,忽然福至心灵,大叫一声:“等等!这位殿下,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景阙冷笑一声:“你这细作真会说笑,怎么?没打听打听清楚就过来了?” 泓萱知道猜对了,这景阙和身边军士都戴着白布,站的位置也很古怪,离得远远的生怕碰到对方似的。 她心里有了数,扬声道:“我怎么不知?我就是来替殿下解决这桩事的?” “不瞒殿下,我俩乃天外之人。”泓萱指了指天空,身后神光乍起,她全身沐浴在洁白的光芒之中,颔首微笑,“得知城中疫病盛行,连日不绝,特来此相救。” 景阙问:“本宫如何信你?” “这疫病之所以找不出源头,不是别的,乃是有外物作祟。”泓萱这话半真半假,只是根据景阙身上萦绕的淡淡魔气推理得出。 “殿下请看——”她见景阙不信,催动御火诀,指尖炸开一朵小火花,须臾花谢落地。 众人惊呼一声,都觉得十分神奇,只有景阙仍然面无表情,嘲讽道:“此等诡术随便拉个百戏艺人都会。” 泓萱:“…………” 她衣摆浮动,忽的飘向空中,居高临下道,“殿下若还不信,我亦没有办法。但您要qiáng留,也留不住我。” 景阙沉默半响,问道:“你在这啰嗦半天,只是为了救人?” “此为其一——”泓萱握住伏念的手指,“其二是求殿下放我夫妻二人一条生路。” “你既是天外仙人,又怎怕本宫?”景阙来了兴趣,“不会这女子真是你拐来的?” “胡说八道!”泓萱大怒,低头在伏念唇上飞快蹭了一下,“我们成婚好些年,非常恩爱。” 伏念呆呆站着,眼睛定在泓萱红唇上还在回味滋味儿,过了一会儿也点点头,大声道,“是的,我们还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