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不下。 离目的地只剩最后一公里的车程,可素来沉稳的他,头一次觉得时间煎熬。 一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却见搜救人员正在湍急的河岸边,劝着一群哭泣的孩子。 蓦然,霍权辞浮起不详的预感。 他疾步走上前,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迫切:“请问来支教的时老师呢?” 一位搜救人员回过头,神情戚哀:“你是时老师什么人?” 霍权辞神色一顿,而后干涩回答:“我是她的丈夫。” 闻言,却见搜救人员颤抖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手机,递了过来—— “抱歉,我们赶过来的时候,时老师已经遇难了……” 第十章 江城 霍权辞怔怔的望着泥河,四肢百骸都僵滞了,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了冰窟! 不是心中没有过她的位置吗?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僵滞的手缓缓抬起接过旧手机,霍权辞深吸一口气,掌中握紧缓缓开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落,霍权辞套上白大褂便往身后的救助中心走去。 无人在意的角落,霍权辞手紧紧攥着旧手机,他是不愿意相信,他不信时婳就这么消无声息的离开了他! 霍权辞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救援工作,只是偶然会慌神想起那个倔强的女人。 每当听到外面有溺水的人被发现的消息,他的手不知为何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希望是她,却又期待听到她的名字。 直到两天后,救援人员突然将霍权辞叫住。 “霍先生,我们在河坝处找到一具疑似时老师的尸体,需要你前去辨认。” 霍权辞怔在原地,只觉得只觉自己就像一条缺氧的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良久,他抬手扯下白大褂,跟上救援人员,眼里已然满是平静的死寂。 河边。 饣并 救援人员拍了拍霍权辞的肩膀,指了指着一旁盖上白布的尸体:“就是这具鉴定大概二十几岁的女性尸体,死于溺水。” 说完这些,救援人员便不再开口,霍权辞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白布走去,在离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没有人发现他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 一步,两步,三步…… 霍权辞缓缓蹲下身,他屏住将白布的掀开,一张惨白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骨瘦如柴,手上已经皮包骨头了,脸上高高的颧骨。 不过半个月不见,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成了……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这才发现本就清瘦的时婳这段时间居然瘦到这般模样。 是他,没能好好关心她…… 经过半个月通过四面八方的救援和资助,锦城已经差不多恢复到震前的面貌了。 而霍权辞也在结束完支援后将时婳的骨灰带回了江城。 雨夜,葬礼结束后。霍权辞不知不觉回到了与时婳的婚房中,这个他以前很少久待的地方。 霍权辞黑眸扫过客厅的每一处,回想起结婚三年,他常常以加班为借口三天五头的不回家,可时婳给他发的短信每日却没落下过,偶而回家也是深夜,却总能看到客厅留给他的灯。 他发现关于时婳的生活用品都被她自己抹去,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泛滥。 她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心口倏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这痛意,陌生得令他茫然。 情绪来时都猛烈,退潮的时候太落寞了。霍权辞只觉得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好孤独,可他又想起以前的每个日夜时婳都是独自一人在房间等他。 以前他从不觉得长夜磨人,可能因为有时婳陪伴的缘故,而现在…… 霍权辞将窗户推开,寒风迅速的灌满了整个客厅,黑夜像极了噬人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霍权辞才感觉被冷风吹得有了些许的困意,迈步走向卧室。 推开卧室,霍权辞却看到了一个妩媚的背影晃神—— “时婳……” 第十一章 冷寂 闻声,卧室的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弯弯的眉头微微皱在一起:“权辞,是我。” 霍权辞看着时佳宜的脸,刚刚稍微柔情一点的面容又变得清冷疏离了起来。 “从我的房间离开!” 倏然,一阵风吹过,好不容易聚起的灰尘霎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我不要离开你……” 时佳宜伸手抱住霍权辞,却只得到霍权辞更加冷冽的态度。 她浑身僵硬的瘫坐在地,眼泪倏然砸落,失声痛哭…… 想起她对时婳做的一切,眸中闪过一片晦涩,待看向霍权辞时,变成了蚀骨的疯狂! “权辞,我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霍权辞只是凉声回应道:“我与时婳还是夫妻,况且我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妹妹。” 随即,她将离婚协议书放到霍权辞的手中讨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