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无骨的身姿轻微晃动,就如刚出水的白芙蓉一般,美好得叫人看了总想把她娇养起来,不让人再窥视。 宿千祭心下一惊,惊觉自己竟生出了这样荒唐的念头来。 但就这样望着江杳,他便移不开视线了。 江杳有些诧异,她故意洗了这么久,宿千祭竟然没有催促她。 ——可是再洗下去,我这皮都要蹭掉了。 决定不再跟男人的耗下去,她慢慢把水桶倒下倒水。 这口井就在院子中央,但此时的院子不大,而且三面环屋,江杳此时站在井边,宿千祭在她后面。 所以在侧面只能看到江杳,是看不到轮椅的。 端着衣服走来的徐静忽然停住,只看到江杳在井边倒水。 一想到自己今后都要洗所有人的鞋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江杳引起的。 徐静瞪着那个悠闲倒水的身影,心里越想越气。 她慢慢蹲下来,把准备好的皂角粉还有泡鞋子的水倒在了盆里。 无半点察觉的江杳已经倒完了水。 正慢悠悠的走向轮椅:“宿公子,我洗好了。” 宿千祭怔然,狭长的眸里波光粼粼,不再看女孩昳丽的脸。 “嗯。” 情绪不高的应声,忽然又察觉到什么,眉心瞬间拧起,朝着她身后看去。 “江杳,你自找的。” 听到这个声音,江杳意识到不对,电光火石之间回头看去。 见到徐静跟疯了一样朝她跑来,手里还端着个盆。 第37章 迷路了 就在这一瞬间,江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直接捏着轮椅把手。 宿千祭以为她要带他离开,就没有阻拦徐静,心里想着给江杳一个表现的机会。 谁知轮椅不是往后退,而是往前移去。 徐静在看到轮椅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惊恐的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盆里的水直接泼了出去。 轮椅上的男人浑身湿了个透,墨发也乱了,几丝飘dàng在额前,滴滴答答的水不断往下落。 整个世界都寂静了,唯有滴水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徐静丢掉盆就跪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同样害怕的还有江杳。 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给她一次机会。 ——这该死的条件反she,我居然敢推宿千祭挡水,我居然真推了宿千祭挡水。 还没抬头看,她就已经感觉到了qiáng烈的杀意,刚刚还有些闷热,这会已经寒冬腊月了。 江杳想哭,她都不用被抹脖子,直接去地府报到吧。 “láng奇。” 男人哑着嗓音喊了一声。 láng奇就像鬼魅一样很快出现了。 看到自家主子láng狈的样子,láng奇有些不敢靠近,看着脚边的盆,也不知道是谁犯了事。 “主子。” láng奇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顺便把轮椅拉了过来。 这样一来,江杳也bào露在了阳光下。 她笑得很恐惧,就看了男人一眼,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谁gān的?” 江杳反应很快的指着徐静:“是她是她,不关我事。” 宿千祭yīn沉沉的,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 暂且算是笑吧,江杳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此时的宿千祭了,总之就两字,诡异。 “不关你事?” ——别这么吓我啊,我不惊吓的,呜呜,真的不关我事啊,条件反she这种东西我也控制不住啊。 “宿公子,倒水的是徐静,不是我啊?” 她语气不是很确定,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因为理不直气不壮,实在硬气不起来。 “好样的,江杳你好样的。” 宿千祭此时的火都足以将身上的水蒸gān了。 他气这盆水,但更气江杳推他去挡水,若今天飞来的不是水,而是刀子,她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推他去挡? ——幸好只是水,要是刀子,我这条件反she推他挡,那就更不得了了。 宿千祭:“.”果然,这个女人脑子里想到了这点,不是在想该不该推他去挡,而是在想已经推了他挡该怎么应付。 “呵呵,江杳,你真的是.太好了。” 江杳知道宿千祭说的是气话,是反话。 她现在巴不得自己就是一个气球,风一chuī就飞走了。 láng奇忽然倾身嗅了一下,眼眸一暗:“这是什么水?” 一直不敢吭声的徐静浑身一哆嗦,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láng奇凶起来气势比起宿千祭也不弱,他身上的气场更像是猛shòu要攻击前的锐利。 “别让我再问第二遍。” 徐静惊恐得脊背僵硬,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出声:“回.回láng奇.公子.是皂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