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南州之后生下了喻泱, 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去一趟。 喻泱对外婆的印象不深, 主要是去世的太早了, 印象里就是一个gān瘦的老人,跟她还算丰腴的奶奶相比简直是一根失去水分的面条。 而且她还有点怕外婆,因为外婆神神叨叨的。 不过这点周小鹃也这么觉得, 可能是因为亲妈这么喜欢求神拜佛, 她也沾染了这种习惯, 在南洲也喜欢去寺庙。 不过魏疏为什么会知到她外婆家在哪里啊, 虽然说我和魏疏结婚了是知到双方的底细的,但是自己妈妈那边也没什么亲戚。 舅舅在北京做生意,一般也不往来, 喻泱都觉得很生疏。 “魏疏, 你怎么这么急啊?” 喻泱第一次坐头等舱,她看着魏疏, 总觉得魏疏身上藏着很多秘密。 魏疏安排好了后续公司的事情,买了机票,刚才上飞机前还跟周小鹃打了一通很长的电话。 喻泱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魏疏身上的冷静被彻底打破了。 这个人在自己跟未来的自己jiāo换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啊。 魏疏:“喻泱,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喻泱顿时来了jīng神, 她是感觉魏疏有事瞒着, 就像未来的自己要和魏疏离婚。 像是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 喻泱点头如捣蒜:“我保证守口如瓶。” 魏疏无奈地看了眼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喻泱的脸。 刚刚空姐发了飞机餐,魏疏看上去很没胃口, 喻泱还把魏疏的那盒酸奶给喝了。 “你六岁的时候发生过一场意外。” 喻泱啊了一声,“我失忆了吗?” 魏疏:“也不算是。” 她似乎还在权衡,最后只是抓住了喻泱的手,“到时候你那个魏疏来了,你俩不要慌。” 喻泱挺烦的,“你不就是她。” 她拉起魏疏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不过你知到怎么换 你都不告诉我啊?” 魏疏:“这事你妈知到。” 喻泱:“像个都市恐怖灵异故事。” 魏疏:“我第一次听你妈妈说的时候也有点害怕。” “你还会还害怕?” 魏疏嗯了一声,“你以前和我介绍过你家人。” “说你外婆神神叨叨的。” 喻泱玩着魏疏的手指 ,“是啊,我很怕她,虽然现在也记不太清了,我妈也这么说,说外婆会算命。” “说早就知到她要嫁给外地人,当初还不让她离开县城,想让她直接在县城的医院上班。” “那年你发生了意外,很危险。” 喻泱啊了一声,“我真不记得了,难到我小时候就认识你?不应该啊你那时候不是在东北玩雪吗?” 到现在喻泱还是很好奇魏疏的东北血统,因为听过曹美旎的大碴子味,魏疏这人一点味儿都没,实在很神秘。 魏疏摇了摇头,“说你二十岁的时候会有发生一件事。” 魏疏是事后才知到的,那时候喻渝已经暂时消失了,喻泱大二休学了一阵,连绯绯不知到这个事。 杜梅元只当喻泱跟魏疏回老家定终身,请假请的天衣无缝,喻泱自己回忆起来,好像也没有破绽。 后来魏疏跟周小鹃夫妇聊了将近一夜,才知到事情的原委。 命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像虞开荷就不相信算命,这年头天桥底下算命的跟贴膜的一起抢生意,也不是没有网红寺庙一签难求的高僧,魏疏其实也不太信。 她的世界好像没什么颜色,因为看什么都很简单,没什么想要的,短暂的欲望也很容易满足,成绩,球鞋,电子产品…… 长期的愿望她不敢求。 比如父母的感情,比如虞开荷对她的期望,比如…… 爱。 喻泱是她荒原里的一到惊雷,破开天际,带来震人耳目的雷声,让她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爱是有形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卑劣,就是厚颜无耻地装出不喜欢的样子,让喻泱跟在她后面那么久。 轻易答应就会被抛弃。 这是虞开荷说的,在父母的感情第一次出现裂痕的时候,魏疏在修暖气片。 那时候她爸的事业节节高升,应酬很多,虞开荷可能是目睹 了太多声色,想到了从前。 她自己也曾经有那么多的东西。 被她抛于脑后,爱烧得人不成人形,骷髅架子也要维持人形,在酩酊大醉后把酒瓶砸向修暖气片的女儿。 魏疏的脸像她英俊的父亲,有一股天生的风流藏在眉眼里,可是她的气质不带任何脂粉气,反而像极了她外公。 虞开荷在离家之前被父亲狠狠地训斥过。 搞学问的父亲叱骂也不会很脏,只是虞开荷觉得七窍都被戳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