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英说,岑深体寒,最好少吃这些寒性的食物。桓乐是个秉持有难同当”的人,自然不能抛下岑深一个人大吃大喝,于是只好也忍着。 岑深又去看书了,沉迷匠师事业不可自拔。 桓乐便躺在屋外的游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看他。岑深的侧脸是真的很好看的,线条分明,长长的坠子垂下来,随着他翻书或提笔书写的动作微微晃动,忽而闪烁。 咔擦、咔擦、咔擦。”十二连拍。 长安羁旅客:【图片】【图片】【图片】 四海升平:谁? 长安羁旅客:你哥。 四海升平:你的马赛克有必要打这么厚吗? 长安羁旅客:薄了不就被你看到了? 四海升平:…… 正在开会的褚元平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挥挥手让下属们加快报告进度,然后一只手还放在桌下快速回复。 四海升平:我哥怎么了? 长安羁旅客:病变。 看到这两个字,褚元平眉头微蹙,立刻抬头道: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了,都下去吧,把提案再jīng简一点,明天上午十点jiāo到我办公室。” 待所有人离开,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边的繁华都市,沉默几秒,拨通了桓乐的电话。 桓乐见手机屏幕亮起,回头看了眼还沉浸在书中世界里的岑深,一个腾跃翻上了屋顶,盘腿在屋脊上坐下,接通电话。 情况严重吗?”褚元平声音低沉。 严重。”桓乐单刀直入,一年时间,研究所能出成果吗?” 不能。” 那就另想法子。” 单这个法子就实验了那么多年,临阵换枪,绝不可取。” 这不叫临阵换枪,这叫背水一战。”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道:问题是,我们没有第二个方法。研究所目前的办法是运用现代医学,从基因入手,再甫以古方调养,这是最稳妥也最有可能成功的法子。” 等你成功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桓乐声音微冷。事实上他的培元决也是固本培元的一套修炼法决,如果岑深打小就开始练,一定会有不小的成效,可他们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稳妥,就是最大的不稳妥。 生存需要冒险。 那你有什么办法?”不知不觉间,褚元平已经把桓乐放到了与他平等的位置上,甚至隐隐从桓乐的语气中感到了一种压迫感。 中西内外,上下千年,总有办法能解决困境。”桓乐双眼微眯,你们去国外打听过吗?” 国外?” 对。每一个文明都有自己的深度,答案不在此处就必定在彼处。” 褚元平不由陷入沉默,他一直默认为现代医学就是西洋人的东西,因此从未想过去国外探寻什么秘方。毕竟老祖宗都治不好的东西,那些外国妖又能有什么狗屁法子? 不过现下的情形,似乎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我去打听。你照顾他。” 挂断电话,桓乐抬头,任斑驳的阳光洒在脸上,久久没有动弹。蓦地,叮咚”声响,乔枫眠发来了信息。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你从哪儿听说的摩罗叶? 长安羁旅客:秘密。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那东西已经被一把火烧掉了。人心多贪婪,你以为这种神药能安然活到现代吗? 长安羁旅客:你又从哪儿知道的?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因为我听过那个纵火犯的故事,他现在就在往生塔那口井里关着呢,你要去看他吗? 桓乐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每一个字,仔细看了许多遍,良久,又回复道——那这场火灾发生在几几年?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烧了就是烧了,你问什么时候有意义么? 长安羁旅客:有。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那你等着吧。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讲故事的人还没回来呢。 说完这句话,乔枫眠就下线了。 桓乐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揉了把脸,跳下树去奔向屋内。 阿岑!”他从背后隔着椅子抱住他,笑着提醒道: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该休息了。” 岑深把书拿得远一点,我不累。” 可桓乐手长啊,而且法力高深,打个响指就把书给拿了过来,那可不行,从现在开始阿岑就听我的了,你去看我做饭好不好?你看着我做,我就能做得特别好吃。” 岑深满脸写着拒绝,但还是抵不过桓乐的坚持。两人走过傍晚的游廊,一个推着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正在补眠的阿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