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尘隐垂下头:“你也觉得我是废物对不对。” 赵晃皱着眉头:“不是。当真是你自己咬的?” 虞尘隐不解:“将军在说什么啊,你攥疼我了。” 赵晃松开他手腕,虞尘隐退开两步,先发制人:“你今天好奇怪,我受伤了都不肯给我擦擦药么,将军。”说着说着,他咬上手指,一边啜泣一边咬着指节,好似压抑得受不了,转身想离开。 赵晃连忙抱住他,捏住他脸颊,将手指解救出来:“哪里学的习惯,想哭就大大方方哭,别咬手指。” 赵晃摸索着上面的牙印:“竟咬得这么狠,都破皮流血了。” 虞尘隐轻颤了一下,低低地说:“疼,赵晃,我疼。” “疼就对了,以后还咬么。” 虞尘隐委屈地摇头:“不咬了,不敢了,给我擦点药吧,赵晃。” 赵晃叹口气,将虞尘隐抱到榻上,取出抽屉里的药瓶,小心细致地敷着药物道:“哥儿若是爱上了咬手指,我可以代劳,将你浑身咬个遍。” “你、你吓我。” 赵晃挑眉:“哥儿可以试试。” 虞尘隐蹙着眉头,泫然欲泣:“我不敢了,不要吓我。” 赵晃失笑:“哥儿啊,你怎能这样可爱。” 擦完药,放回药瓶,他将虞尘隐抱到怀中:“太脆弱了,吾该怎样保护你才好。” 虞尘隐反驳:“我才不弱呢。” 赵晃吻了下他的后脑勺:“狡辩。” 虞尘隐不服,赵晃掐住他腰,横抱过来:“哥儿,吾得告诉你个坏消息。” 虞尘隐抬起头望他。 赵晃摸了摸他脸颊:“吾还得在淇城多呆一段时间,我们的婚期随之推迟。” “为何?” “有人对代州动手,兵马回援,代州后续派来的兵马赶了一半路又赶回去了。今后较长一段时间内,代州无暇顾及淇城,吾暂时走不了。” 虞尘隐担忧道:“将军……不会有事的,对么。” 赵晃笑:“当然,别担心。” 虞尘隐自然不担心,但他抑制住了神情,柔柔地扮演一个担忧未婚夫的哥儿。 赵晃很是受用,低低地安慰安抚,心底里的一些怀疑彻底被抛诸脑后。 与此同时,魏暄联系上了城主府的旧仆。 城主府里除了新招的奴仆,原来的下人也留了一部分。 早在很久以前,魏暄便将暗卫安插进奴仆群里,监视府里发生的一切。 魏暄写好信,吩咐暗卫一定要将之送到义州的萧潭手里。 魏暄幼时母亲尚在世,他跟着母亲住在鹤怀郡,与萧潭有一些jiāo际,算是有几分情谊。 萧潭习武长成后投靠义州,虽名声在外,却不得重用,屡受排挤,郁郁不得志。魏暄离城前,萧潭曾来信,希望魏暄将之引荐给魏侯。 如今魏侯在前线局势紧急,难以分兵。此次丢了淇城本就是大过,唯有兵不血刃地拿回来,才能弥补此过。魏暄思虑着:萧潭此人并非纯粹的武夫,文武双修,智勇双全。他若想投靠父亲,有功劳会更受重视。 夺回淇城的机会,萧潭必不会拒绝。 如今淇城内,赵晃与邓庶两两相争,萧潭假意来投,如雪中送炭,赵晃那蠢货必不会多加怀疑。 只是得防备着代州派兵来……但代州常与周边有摩擦,就算派兵来,也派不了多少。 此时的魏暄还不知道,代州确实派了兵,但赶了一半路又回援去了。 处理好公事,魏暄又想起虞弟。 他此时在做什么,是在跟赵晃调笑,还是被人抱在怀里亲吻。 他是欣然接受,还是憎恨厌恶,亦或无所谓,压根儿不在乎。 从始至终,难道虞弟在乎的只有那个匡盛吗? 姓匡的有什么好,值得他惦记这么久。 倘若他魏暄死了,虞弟会记在心上,还是笑在嘴角,亦或抛诸脑后—— 魏暄无法判定。 他望向窗外的月亮,久久凝视后,垂下头来,给自己倒了杯苦茶。 虞尘隐也喝了一口茶,由于手敷了药,赵晃不让他动手,他便只能接受赵晃的投喂。 赵晃随即舀来一勺补汤,虞尘隐推拒:“不要这个了。” “乖,再来一勺,大夫特意开的方子。” 这补汤不知混了什么,药味很浓,虞尘隐蹙眉:“我不想喝。” 赵晃碰碰他脸蛋:“谁让哥儿身体虚,听话,再喝一点。” 虞尘隐蹙着眉头喝下,赵晃放下勺子,笑着吻了下他脸颊:“真乖。” 虞尘隐偏过头:“将军,你有时表现得像我爹一样,什么都要管。” “不管着你,你只会弄伤自己。瞧你今日gān的好事。”赵晃捏住他手腕,“细细弱弱的,还要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