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喜欢。ggdbook.com “他自己来惹我的,不关我的事!”米儿撇撇嘴,扮了个鬼脸,“天还早,我们再下一盘?咦,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啊?” “是玉溪!”玉邪以为是德妃,赶紧站起来,才走片刻奶娘就抱着玉溪进来,神色苍白,老态尽显。 “平嬷嬷,怎么回事?”玉邪下意识以为出事了,不禁变了脸色,伸手把玉溪接过来,粉嫩嫩的小公主哭得鼻头通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模样甚是让人疼惜。 一到哥哥怀里,白藕般的小手臂不断地挥舞,吱吱呀呀的,晶润的唇高高撅起,闹腾着。 奶娘暗暗垂泪,轻声道:“娘娘说今晚要静一静,让老奴抱小公主在夏玄宫歇一晚,别回去打扰她。” 玉邪凝眉,冷峻的五官布满不解,“玉溪晚上睡觉很乖巧,很少吵闹,在凤仪殿也不会吵到母妃,怎么会抱来这?” “老奴也不解,兴许娘娘这些天心烦,闻不得一点闹腾声,等小公主睡之后,老奴就会凤仪殿陪娘娘。”平嬷嬷平静地道,怜惜地看着玉邪怀中的玉溪,“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能在母亲和哥哥身边呆多久,这身份……” 玉溪圣女的身份,注定她要离开王宫,日后二十多年,独身在圣地渡过。 玉邪神色复杂,吩咐绿儿多准备点蜂蜜水,八九月的孩子会爬了,和米儿在暖榻上玩得不亦乐乎。逗得玉溪咯咯地笑,一大一小玩得正欢。 一旁看着她们玩耍的冷峻少年,脸色松软不少,那冷得冻人的神态,温暖不少。 这一大一小,是他最重要的人,对他而言,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突然间,宫里警铃拉响,尖锐地刺破夜空的寂静,苍白的月色,染上猩红的煞气。 夜色中的皇宫,如平静的水,突然沸腾起来。 “怎么回事?”这警铃声,响得如此突兀,米儿和玉邪同时心里一突,猛然感觉不安,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大皇子,小郡主,不好了,不好了!”玉邪刚抬步要出去,平常风轻云淡,机敏狡猾的宫女大惊失色地冲进来,一脸惊骇,“凤仪殿失火了!” “什么!”她话音刚落,玉邪徒然色变,一卷风似冲出夏玄宫。 米儿赶紧下短榻,穿上鞋,示意绿儿过来扶着快要昏倒的奶娘,匆匆吩咐,“照顾她们!” 她撩起衣裙,亦匆匆往凤仪殿跑去。 漫天火光映红半个天空,妖艳凄厉,极是骇人,春寒料峭,吹起女孩薄凉的衣裳,透骨的寒意入侵,神情一震恍惚,就听到熟悉的咆哮声,那是玉邪的哀吼声。 她匆匆跑去,凤仪殿离蟠龙殿不远,猛烈的大火窜起,火势很是凶猛。 怪不得要拉警报。 “放开我,大胆奴才,放开!”玉邪怒吼,如受了伤的小兽般,夹着浓浓的哀伤,状若疯狂,一直要往大火里冲。 有几位武功极高的侍卫奉邪皇之命拼命地拉着他,周围一片混乱,脚步杂乱,年长的侍官神色紧张地指挥着太监们提水灭火,水火相容,发出嗞嗞的声音,猎猎热气,扑面而来。 米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凶猛如蛇的火势,一脸骇然,德妃断无活命的可能。 夜风寒峭,瑟瑟悲鸣,邪皇站在玉邪身后,深黑色中龙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站如青松,背脊坚挺如铁,月色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苍白,脖颈见清晰可见的青筋不断地暴起,浑身僵硬,肌肉偾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玉邪的哀吼,四周的凌乱嘈杂,似乎都和他无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迅猛的火势。 雪儿,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激烈的方式反抗? 为什么,连你也要抛弃我而去,你不是说过,一生一世不相离么? 你骗我! 我不想要你的命,只要你再能忍耐上一两年,我就可以恢复你所有,为什么这么残忍,用生命对我控诉。 连你也走了……这宫里,还有谁能听我说话? 好冷,好冷,这火光,好刺眼! 悲恸被深深埋葬,平静如死水的脸色下,正翻滚着骇人的巨浪,几乎淹没这位枭雄。 人在问为什么的时候,往往忘记,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为什么。 很多事情,它就是这么发生,你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当感情是唯一的时候,她可以承诺一生一世。 可当这不再是唯一的时候,她会选择保住她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 比如说,儿女。 她先是一名母亲,才是一名妻子。 “母妃……母妃……”玉邪眼光血红,脸容扭曲,挣扎不脱,颓然跪地,恸哭起来。 他的手掌猛然收成拳头,一下一下,猛捶地面,才两拳,手背迸出血丝。 “大哥!”玉箫见状,吃了一惊,猛然上前,拦下他的拳头,用力紧握着,“大哥,不要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 “滚!”玉邪爆出一声暴喝,血红的大眼布满浓浓的恨意,像只疯狂的野兽,用力一挥,玉箫措手不及,跌坐在地。 “大皇子,你有气也不能往玉箫身上撒,你这算什么事,是德妃她自己……”云妃见自家孩子被人狠狠摔了一掌,大怒,上前就要找玉邪理论。 玉箫猛然窜起,暴怒打断她的话,“不要再说了!都是……” 他涨红了脸,嘈杂的场面,四周充满凉意,讽刺,幸灾乐祸的眼神,刺痛他的眼,少年第一次发觉,这个宫里,是如此的无情,不堪。 转头看着伏在地上恸哭的玉邪,他动容地红了眼睛。 “玉箫你反了是不是,竟然为了……” 云妃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玉箫凶狠的眼神给震住。 这孩子的眼神,好生恐怖。 米儿神经有点麻木,一步一步,挺直背脊,走近恸哭的少年,跪在他身边,张开小小手臂,把少年的头,紧紧地揽在胸前。 苍白的脸,尖细下巴,女孩的脸露出一种倔强和狠绝,慢慢地沉淀为柔情,白嫩的手,怜惜地抚着少年漆黑的发,像是呵护着她最珍贵的宝贝。 “玉邪哥哥,哭吧,米儿在这呢,今天哭过之后,以后的路,米儿陪着你走,我们都不哭,谁也不哭!”女孩淡得几乎听不见的身影,在夜色中幽幽地回荡,像是一首恒久的歌曲。 这誓言,真挚,坚定,伴随着少年,走过很多年的风风雨雨。 * 玉凤情殇 019 有你真好 夜色深浓,月凉如水,夏玄殿,一股冰冷而朦胧的哀愁紧紧围绕。 清白的月光打在洁白的青石小径上,折射寒澈的光芒,处处一片苍凉,模糊。 玉溪在奶娘的安抚下,已经睡去,奶娘睡不着,在偏殿中,偷偷饮泣,呜咽的哭声,像是低低沉沉,幽幽怨怨,在深夜,甚是哀伤。 值夜的宫女,都知道今晚皇宫的悲剧,个个垂泪,偶尔看看灯火昏暗的正殿,扭头,偷偷抹泪。 夏玄殿中,处处一片悲伤。 绿儿坐在台阶上,表情似哭似悲,秀丽的脸庞,泪痕未消,月色打在她消瘦的脸上,更显得苍白。 王家败了,德妃死了,邪皇如愿铲除王家,会不会对玉邪下手? 她心中忐忑不安,虽然玉邪是过继给德妃,可感情比亲母子还要深厚,这次德妃自焚,有一半的因素是为了保护玉邪。 可,她会如愿吗? 德妃的死,更大程度地刺激大皇子,她要是邪皇,干脆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免得以后遭到儿子报复。 哎……德妃,你在天上看着呢,可知,死亡是否真的有意义。 宫里,玉邪目不转睛地看着纱帐,脑海中不断地回旋着一幕幕,昔日的欢笑,都是德妃慈祥而温柔的笑意。 当初邪皇把玉邪过继给德妃,多少人眼红,多少人等着看戏,可德妃她八方不动,用她的温柔大度和诚信接纳他,信任他,把他当成儿子来对待。 她的教导,她的无私,她的温柔,她的音容笑貌,深刻地浮现在脑海中。 尚算青涩的少年,忍不住心中那股浓浓的悲伤。 死别,又一次死别! 在他眼前活生生地上演。 这宫廷,到底还要给他多少伤痛,方可罢休。 不能,绝不能这样! 一股激越的恨从心底升起,黑暗笼罩神州,腐蚀所有,魔鬼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眼,染上阴鸷和煞气。 寒风穿透纱窗漏入内堂,冷冽地吹起床幔,在狠绝中飘浮,摇曳,渐渐的,把那股黑色越摇越大,以一种骇人的速度,侵蚀所有。 他发誓,他一定会爬上那个位置。 以后,决不让他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绝不会。 绝不会! 床边,米儿小心翼翼给他包扎好伤口,手背伤得血肉模糊,好不容易才清晰包扎完毕。 今晚的事对他冲击太大,玉邪现在需要时间平复,这点米儿是明白的。 往常笑容满面的女孩,露出一种很坚定的表情,道:“玉邪哥哥,别想了,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德妃她,不会白白丧命!你别辜负了她,也辜负你自己。” 玉邪眼神深凝在她脸上,不应话,也不点头,只是以那种很深刻的表情,火热地凝视在女孩精致的脸上,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般。 深不可测的眼中,滚动着心悸的暗流。 以后的路,米儿陪着你走,我们都不哭,谁也不哭! 她的话,还荡漾在耳边,可她明白,他会认真吗? 他会当成,这是她一生的承诺。 米儿见他不说话,收拾好一切,抿抿唇,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米儿抬步刚走,小手就被拉住,一股猛烈的力道拉得她低呼一声,天转地翻,她被扯上床,禁锢在玉邪怀里,小小的身子,像是天生属于他一般,紧密无缝地镶嵌在一起。 “玉邪哥哥?” “米儿,你刚刚说的话,是真心的吗?”玉邪低哑着嗓子问道。 “自然是真的,米儿发誓,永远不会骗你!永远陪着你!”米儿很认真地说道。 玉邪眸色一深,凝视着她的眼睛,猛然伸手,紧紧地抱着,力道大的像要把她揉进骨血一般。 米儿的脸微微有点羞赧,他的心跳,规律低沉,他的胸膛,滚烫坚厚,能容纳她所有的不安和幸福。 不知不觉中,身后环紧,有些眷恋。 “永远吗?” “是的,永远!” “米儿知道永远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 时间静止了,玉邪静默良久,脸色冷峻依旧,眸色却多了一抹柔情。 “我准了!” “米儿……”玉邪低沉地喊着,语气沙哑。 “嗯!” “米儿……”又唤了一声。 米儿轻笑,“怎么了?” “没事,我喜欢这么叫着,很舒服!很窝心!”他越发涌紧,少年的下巴,紧紧地抵着女孩的发顶,轻嗅着迷人的清香,熟悉温暖的味道,他会记住,这是他的米儿。 很可人,很温暖的米儿。 米儿轻笑,小小的脸红晕满脸,道:“喜欢叫就叫吧!” “米儿,米儿,米儿……”少年拥紧她,轻吻发丝,心中柔情顿现,一时舍不得放手。 这小小的人儿,在怀中,他很满足,填满他这么多年的孤独。 “今晚在这么陪我一晚,好吗?”玉邪淡淡地道,今天皇宫乱了,没人会注意的。 米儿犹豫了下,顺从自己心底的意愿,点点头,有点兴奋,第一次和玉邪哥哥一起睡觉耶! 好幸福的感觉,一起睡,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一起练箭……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内室很暖和,灯光昏暗,台子上的灯芯弱弱地燃烧。 锦被中,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玉邪几乎把她小小的身子镶在怀中,眷恋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 很安静,很温馨。 “米儿,你冷吗?”触碰到她的手,有点冰冷,玉邪问道。 米儿摇头,淡淡一笑,忽而调皮地把手伸到玉邪的衣襟下,搭在胸膛上,冷得玉邪浑身一颤。 “调皮!” 玉邪的胸,很坚实,有成人的坚硬,也有少年的温软。常年练武的身子,线条优美有力,肌理分明,有力的心跳,说明了主人旺盛的生命力。 “别,放着吧!”见她要抽回手,玉邪一按,单手揽她靠近,打趣道:“好不容易能吃会豆腐呢。” 米儿脸颊一红,啜道:“臭美!” 玉邪亲昵地磨蹭她的脸颊,这丫头身上抹了什么,这么香?暗香盈盈,好生迷人。 “你擦什么香?” “乱讲,我最讨厌往身上抹东西了,玉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