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赵寻在风雪中站着,他便无论如何也坐不住,这外头的气温滴水成冰,若是真给赵寻冻坏了怎么办? 刘离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赵寻是习武之人,又是北方长大的,这点风雪扛得住。” 李越没有做声,表情却一直凝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寻在外头整整立了一个时辰,李越便立在窗边,一言不发。 “一个时辰了!”李越道。 “心疼了?”刘离问。 李越尚未答话,福喜的声音又传来道:“陛下,三王爷还在外头候着呢。” 李越道:“你让他回去。” 福喜道:“三王爷说了,要等着陛下出来。” 李越回头看刘离,刘离道:“一炷香之后再出去吧。” 李越闻言便又等了一炷香,而后他什么也没说,连披风都忘了穿,便匆匆出去了。 外头,赵寻立在雪中身上落满了雪,已经成了个雪人。李越一眼望见,鼻子一酸,险些便冲了过去,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总不能因为他让赵寻白白挨了这一个时辰吧! 见李越出来,赵寻拱手道:“陛下。” 李越目光几经辗转,最终带着几分疏淡:“谁让你来的?” 赵寻道:“我来接陛下回寝宫。” 李越经过他身边径自朝前走,而后随口道:“走吧。” 赵寻这才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长宁宫。 福喜倒也识趣,待回了寝宫之后也没敢跟进去,守在了外殿。 李越一进门便拉着赵寻进去,而后将赵寻的外衣一脱,将人按倒在榻上,整个人扑上去伏在了赵寻身上。 赵寻一身寒气,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紫了,李越心疼的俯身去亲吻他,而后扯过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 “你非要这么折磨自己吗?”李越双目通红,几乎要哭出来。 赵寻却抬头在少年唇上轻轻一啄,笑问:“心疼了?那你好好补偿补偿我……坐上来……自己动!” 说罢赵寻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而后躺在榻上,灼热的目光一直望着李越。李越心领神会,俯身便开始亲吻赵寻,而后把自己也脱光了,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着对方…… 入夜之后,雪停了。 沈喧头昏脑涨的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厅内酒气尚存,他迷迷糊糊依稀也还有几分未醒的醉意,不过他打眼一看,陪他喝酒的陈子明却不知去处,而那只陈子明带来的猫也不见了。 沈喧揉着脑袋试图爬起来,却骤然拧眉,发觉自己的身体某处有种异样的疼痛。 他下意识掀开身上的被子一看,便见自己赤身裸体,而床单上一片狼藉,沾满了某种不言而喻的液体和斑驳的血迹。 他扶着床起身,双腿还有些打颤,后庭处更是有种火辣辣的痛感。沈喧虽未经人事,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方才这屋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只是……他意识混沌,一时之间想不起事情的经过。 陈府,陈子明拎着那只猫笼一脚踹开了陈亮的房门。陈亮尚未入睡,似乎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等着自己。 陈子明双目通红,衣衫略有些凌乱,身上竟隐隐带着几分狠戾的杀气。若非眼前之人是他的父亲,恐怕- xing -命都要不保了。 “你干的好事?”陈子明将那猫笼往地上一摔,惹得那只猫惊叫了一声。 陈亮扫了儿子一眼,道:“我看你对他有意,不过帮你一把而已,不然依你的- xing -子,恐怕得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媚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都使上了,我可是你亲儿子!你以为你这么做,沈喧就会和我亲近?”陈子明咬牙道。 “你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要你使些手段,把人哄住不是难事。”陈亮道:“沈侍郎这个人我多多少少有几分了解,他心思单纯……” “他是个男人!不是个玩物!”陈子明吼道。 陈亮打量儿子道:“不管他是什么,你喜欢就行了。” 陈子明呼吸急促,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目光中泛着危险的红意,看向陈亮的目光,危险而致命。 陈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子明会是这种反应,他强自镇定心神道:“子明,男人该狠的时候不能手软,况且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谁跟你是咱们?陈亮,你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的!”陈子明冷声道。 “无所谓,陈家终究是你的,只要你能取得陛下的信任,就算我今夜暴毙,我也能瞑目。”陈亮道。 陈子明冷笑道:“你的自作聪明,只会毁了我,沈喧必然恨我入骨,你所说的一切,都不可能再发生了,你死心吧。” 陈子明说罢摔门而去。 第60章 陈子明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周身被微微发烫的热水包裹,然而他却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气。 药力和酒气都渐渐散去,他脑海中的记忆开始一点一点慢慢恢复。而不久前那场激烈且毫无理智的- xing -事,让他羞愧且恼怒,甚至不敢去回想。 在今夜之前,他从未正视过自己对沈喧的心思,可他没有想到,陈亮竟然会不动声色的看透他,而且自作主张的算计了他一把。 对于自己这份情愫,陈子明原本便讳莫如深,经历着今夜之事后,他越发不敢再面对沈喧。可说到底,在这件事上,沈喧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所以不管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他都必须去给沈喧一个交待。 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了陈亮的声音。 “子明,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现在你恨我怨我,我都能理解,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么做的苦衷。”陈亮苍老的声音在寒风中,很快便被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