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浣泠她……她还好吗?” 浣泠?”兰夫人倒了两杯茶,递给她一杯,自己端起一杯边喝茶,边道:还好,在房间里休息呢。” 哦!”兰涣沙低头吸了口气,浓郁的茶香让她想起冥兰的味道,心头被yīn沉笼罩。 沙儿?”兰夫人顿了顿,问道:宇文楚天的伤势如何?” 没有大碍了。”她低头喝了口茶,萦萦雾气烫到了她的眼,让她觉得眼睛里有些cháo热。 兰夫人没有多问,拍拍她的肩道: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默默点头,一滴泪悄然滑入茶杯。 她认识宇文楚天只有十几日,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过十几句,怎么可能放不开?可是,偏偏就是放不开,听到他的名字,心都会不停地颤抖。闭上眼睛就是他的笑容晃来晃去。 兰夫人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就是傻傻坐在桌前,不停地喝着最爱的龙井茶,越喝越冷,越喝越苦。曾经最喜欢的浓香,此时也是涩的。 原来这就是思念的滋味,可是她们才分开还不及三个时辰…… 三更时分,兰涣沙披上外衣在庭院里闲走着,没想到在花园遇到了涣泠和兰夫人。 她还还没走近,就听见浣泠愤怒地声音:他冷酷无情?残酷的人是你,是你让他一无所有的。” 浣泠的口气根本不像是跟自己的母亲说话,而兰夫人却一点都不生气,低声道:娘也不想的。” 那姐姐呢?你为什么不让他们相认?” 泠儿!”兰夫人打断了浣泠的话:这和你姐姐没有关系。” 没关系?!”浣泠大声笑着,笑声异常凄冷。二十年前,你抢走宇文楚天的父亲,二十年后,你让他与姐姐相见不相识……娘,换做我是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浣泠的话,如万丈冰瀑,倾泻而下,把涣沙所有的理智都打碎了。 她震惊的不是二十年前兰夫人和宇文楚天父亲的情债,而是那一句:相见不相识”。 她努力想把这些看似纠结不清的东西联系起来,可是她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是真的吗?”涣沙跑过去,急切地追问道:娘,浣泠说的是真的吗?” 兰夫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才恢复平静道:泠儿,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和你姐姐说。” 浣泠跺跺脚,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愤愤地离开。 待涣泠走远,兰夫人才道:是真的,二十年前我明知孤羽已有妻室,还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他,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留在我身边。没成想,他最后抛下我,回到他妻子身边……” 那我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沙儿,你和他……” 我与宇文楚天早就认识,是不是?” 兰夫人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生硬的双手握得握十指发痛。既然你什么都忘记了,就别再去想。以后就陪在娘身边,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她忽然想起宇文楚天受伤时,他抱着她说过的那些话。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这么抱着你……” 答应我……别再去想过去,过去不管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忘了,是件好事。” 我不能再守护你了,等萧潜再回来,你别再拒绝他,有他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地走。”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她当时以为宇文楚天被曼陀罗的毒性所迷乱,才会胡言乱语,现在想来,或许正是曼陀罗的毒性麻痹了他的理智,他才会说出他内心深处最想说的话。 他们早就认识,而且一定关系匪浅,而他此次来兰侯府,也是为了她! 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的相处,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她终于明白了,明白宇文楚天为什么会如此了解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在短短十几日便对他动了真情。 他与她,必定曾有过一段无果的情缘。 仰起头,树上的桃花开得真艳! 娘,三年前的我比浣泠还要痛苦,是不是?” 兰夫人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