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高了八度的声音,让空气立时紧绷起来,自江贤身边隐隐地透出一股杀气。云初的心不觉又扑扑地跳了起来。 董国公? 自己说他中毒,和董国公有什么关系,他竟会这么紧张?难道…… “四奶奶!” “四奶奶……” 正想着,树林外传来喜jú和张妈等人焦急的呼喊声,想是喜jú等人不见云初,找了过来。 “我在这儿……” 终于来了救星,躲开江贤的手,云初扭头朝林外喊了起来,直看到喜jú和张**身影,云初才舒了口气,心下一轻的同时,云初也想起了她和那个花心大萝卜还暧昧地站在一起。 他二大爷的,这江贤是出了名的风流,她又新寡,果真被瞧见在这幽林中私会,怕是跳到huáng河也洗不清了! 一念至此,鼻尖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急急地回头看去,哪有江贤的影子,正懵懂间,耳边传来一股及细的声音:“想要在国公府好好地活着,今天的事儿,你最好守口如瓶!” “四奶奶怎么走这儿来了,让奴婢好找。” 见喜jú来到近前,脸上除了焦急,再无一丝异样,云初软软地倚在了树上…… 回到露院,已是掌灯时分,见露院里里外外灯火通明。云初疑惑地看向迎在门口的喜兰和芙蓉,问道:“怎么掌这么多灯?” 看了芙蓉相一眼,喜兰抢话道: “回四奶奶,刚换了奴婢,以为您回来会见她们,奴婢便把她们都集中在厅里了,四奶奶累了,奴婢这就将他们解散。” 喜兰说着,转身就要往里走。 “不用了,我过去看看。” 听了这话,云初才想起白天挑的奴婢,开口叫住了喜兰。 被众人簇拥着,云初进了门,转过屏风,只见灯火通明的厅里齐刷刷地立着两排丫鬟婆子,连钱嬷嬷、陆嬷嬷也站在里面,与往日的散漫不同,都挺直了胸堂,垂手立在那儿。见云初看过来,露出满脸的感激,就差当众发誓“誓死效忠四奶奶!” 了。 扫视了一圈,云初没说话,缓缓来到堂上,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接过芙蓉呈上的茶,打开盖chuī了chuī,低头喝了起来。 一杯茶喝完,云初这才抬头看向众人,见她放下茶杯,芙蓉对众人说道:“还不给四奶奶请安。” “四奶奶万福金安。” 异口同声的请安声,齐刷刷的传出去老远,云初满意地点点头,沉吟片刻,开口讲了几句,无非是以后这院里她就是规矩之类的话。 这些人可都是她日后生存的根本,云初要一开始就给她们洗脑,让她们心里只有她,没有太太、也没有姚阑,在喜jú、喜兰诧异的目光下,云初轻松了结束了演讲。 正要散了,一眼瞥见长颈鹿般站在最末的程清雪,云初不觉想起今日在树林中惊心动魄的一幕,暗暗咬了咬牙,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她一定要把这个会武功的程清雪留在身边。 看着程清雪,那“三日听悔”的话又响在耳边,沉默了良久,云初喊道:“程清雪!” “四奶奶万安!” “四奶奶,这丫头很能gān,今儿一下午,她一个人就把整个后院都打扫了……” 见程清雪站出来,芙蓉附在云初耳边低声说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云初说道:“嗯……程清雪,如果我要你做的事儿违背了府里的规矩,你做不做?” 众人俱是一怔,不知云初为何会问这么没头脑的问题,十几双眼睛都聚在了程清雪身上。 犹豫了片刻,程清雪回道: “回四奶奶,奴婢会尽力劝您不做。” 皱皱眉,云初说道: “如果我执意要做呢?” “回四奶奶,奴婢谨听您吩咐,尽心尽力做好。” 喜jú喜兰都变了脸色,正要训斥,只听站在头排的徐方大声说道:“不对!主子的吩咐不合规矩,做奴婢的要拼死相劝,怎能唯唯诺诺,让主子犯错受罚!” 这院里缺一个大丫鬟,人选还没定下来,徐方自然要好好表现,这个机会可是不能错过,见喜jú喜兰都满意的点点头,徐方一阵狂喜,她离一等丫鬟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看了徐方一眼,云初皱皱眉,只看着程清雪问道:“我听说武术有内家功夫和外家功夫之分,你学的是什么?” 仰头想了半天,程清雪认真地回道: “奴婢从小便和师父修习内功,但最jīng通的还是轻功,师父说,女孩子不好打打杀杀的,学些武功能自保便好,最主要的是学好轻功,记住一个原则,打不过就跑,总不会丢了性命。” 什么jīng通轻功,分明是jīng通逃跑的功夫,听了这话,众人俱笑了出来,堂下立时传来一阵嘈杂声。 云初打心眼里赞成这个的观点,在她认为,好汉不吃眼前亏,与人争斗,当然是打不过就跑,怎能打不过还傻了吧唧的硬充那梁山好汉,被揍的满地找牙才甘心。 兵法中不也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吗? 本想赞赏几句,但见众人的表情,还看免了吧,只冷冷地注视着嘈杂的众人。 众人见此,也都闭上了嘴巴,厅里瞬间便静了下来。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十板见血 第七十八章 十板见血 见厅里静下来,云初这才问道: “我听说练过内功的人被打板子,都会运功护住,既不疼也不痒,是吗?” “回四奶奶,是的。” 伸手柔柔太阳xué,云初状似很伤脑筋: “果真如此,你犯了错,罚几板子岂不和没打一样,那我还怎么约束你啊?” 程清雪身子一滞,规规矩矩地回道: “回四奶奶,您是奴婢的主子,您要罚奴婢,奴婢不敢反抗,更不敢用内功护体。” “好!” 叫了声好,云初猛挺直身子: “我听说忠心的奴才都是如此,唯主子命是从,我今儿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份忠心!” “来人!” 声音猛提高了八度,众人一哆嗦,一时竟没反映过来,还是钱嬷嬷、陆嬷嬷这两个老人,站出来施礼道:“四奶奶有什么吩咐。” “把这程清雪拉下去,重打……十板子!” 重打十板子? 包括钱、陆两个嬷嬷,众人都有些发傻,不知云初这是抽的哪门子疯,竟无缘无故要责罚新人,而且还是重罚。 钱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 “四奶奶,这……程清雪年轻,又是刚来,不懂事,四奶奶多教训几句就是,犯不上动板子。” “我没恼她什么,我只想看看她忠不忠心,我罚她,她如敢用内功护,就是对我不忠,立即撵了出去!” “那个……府里从来没这惯例,太太知道了,怕是……四奶奶,您看……” “我刚说过,这露院里,我就是规矩,钱嬷嬷是没听清呢,还是不想在露院呆了” 见钱嬷嬷不死心,不等说完,便被云初打断了。 云初发了天大的善心,才将她俩留下,怎能为一个新买的丫头断送了,见云初固执,想起白天刚走的一批人,钱嬷嬷再不敢多说,痴傻地立在那儿。 她还是不相信那个慈善的表小姐怎么做了奶奶顷刻间就变的bàonüè无常,以折磨婢女为乐。 见两人还怔着,云初慢声细语地说道: “听着,十板之内我要见血,否则,我就要打你们,看是她用内功护了,还是你们没有尽心。” “四奶奶……” 芙蓉低低的唤了声,想替程清雪求个情,程清雪一下午的表现,让她非常满意,如今的她,既同情又喜欢这个高高的、一笑有俩酒窝的黎国女孩了。 对上云初威严的目光,芙蓉求情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钱嬷嬷和陆嬷嬷已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搬进一条长凳和两个朱红色圆棍,两人上前将程清雪拖出,按在长凳上,那程清雪也没挣扎,只老老实实地捂着头趴在那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