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

穿成冲喜新嫁娘,刚醒来就差点被灌哑药。还没圆房,未曾谋面的夫君却死得不明不白。送嫁的母亲还没走,婆婆先上门教规矩:……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四处游荡,不许穿彩色衣服,不许吃大鱼大肉,不许对男人笑,不许想男人,走路遇到男人呢,你要躲得远远的,你的小叔虽然...

第62章
    看看一桌子的菜,根本没动多少,暗道可惜了。

    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着众人说道:

    “我年龄大了,原本就用不多,你们别顾忌我,接着用就是,这大长的天,千万别饿着了。”

    不管怎样,让客人饿肚子是有损修行的,她接着吃也是为太太积德,听了太太到话,云初一阵欣喜,正要伸手,却听以姚阑为首的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饱了。

    听的云初眼睛都长了,看看潘敏那比自己粗壮多了的体格。竟也吃饱了,那句谢姨妈体谅的话,硬是卡在了嗓子眼。

    那面喜梅已带着丫鬟上了痰盂、帕子等物,伺候众人漱了口,几个姨太太指使着丫鬟婆子撤了桌子,又上了茶。

    学过医的云初自然知道,饭后立即喝茶容易稀释胃液,对身体不好,但见众人都喝了起来,不好太隔路,也跟着轻泯了一口。

    见太太只低头喝茶。没有立即说事儿的意思,放下手里的茶杯,姚阑插空回道:“太太,牙行的李妈今儿来了,四妹妹已经挑了丫鬟,说是过晌就送到露院。”

    太太也想起这事儿,转头问云初道:

    “李妈领来的人怎样,可挑得顺心?”

    见太太问,不待云初回话,喜jú一步凑了上来,云初一阵心跳,这喜jú要做什么?

    不是要汇报程清雪的事儿吧?

    想阻拦已来不及,云初悄悄伸出脚,不动声色地狠狠地踩了喜jú一下,喜jú没留神,疼的“啊”的一声尖叫出来,自觉失言,忙伸手捂住了嘴,轻咳起来。

    众人不由都看过来,云初没事人似的放下茶杯,开口回道:“回姨妈,李妈带的人都很机灵……”

    “刚刚听四妹说,上午挑丫鬟,喜jú可是出了力的。”

    姚阑就坐在云初的身边,眼睛尖,早把她的小动作瞧在眼里,心一动,莫非上午挑丫鬟,这云初还有什么事儿瞒着她和太太?

    想到这儿,不等云初说完,姚阑不失时机地将话题带到了喜jú身上。

    “是吗,喜jú说来听听。”

    喜jú是她亲自调教的,太太自然盼着出色,云初处处依赖她才好。

    见姚阑邀功般笑mimi地看着自己,云初恨不能上前踹两脚。

    还讨赏,这哪是对她好,分明是害她!

    但这话是说不出口的。qiáng压下要骂人的冲动,云初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冲姚阑点点头,转脸不动声色地对喜jú说道:“姨妈问了,你只管照实回就是。”

    正文 第七十章 bī婚

    第七十章  bī婚

    云初猜的不错,程清雪官囚的身份。始终像块石头压在喜jú心头,她必须尽快回给太太,才能安心。

    因此,一到隐院,喜jú就在找机会,但毕竟不是从前的大丫鬟了,有各位奶奶和姑娘在,哪有她朝前的份。

    心里惦记着,姚澜一提,喜jú便下意识地想上前回了,云初的一脚和众人随之而来的目光,让她瞬间冷静下来,总不是光彩的事儿,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让云初没脸?

    正后悔间,听太太问,迟疑地看向云初,正对上她投过来的警告的眼神,不由一哆嗦,几日下来,喜jú是打心眼里怕了这位四奶奶。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想到这儿,qiáng咽下嘴边的话,喜jú改口说道:

    “奴婢……奴婢也没出什么力,只和芙蓉出了两个题目,考较了一番,捡那好的留了下来。”

    “都出了什么题目?”

    “奴婢想四奶奶身边人,自然要那礼义、女红都是上品的才是,于是就出了这两个题目。”

    “怎么……”

    旷世才女怎么不出文采题?

    听了喜jú的话,太太心里疑惑,随即想起云初寡居,果真挑些文采好的丫头,撺掇着她出府参加诗会啊什么的,做出伤风败俗的事儿,倒对不起自己的亲妹妹了……想到这儿,硬是打住了到嘴边的话。

    跟随多年,太太一张嘴,喜jú便明白了她的心思,讨巧地说道:“奴婢原本还想再出一道文采题的,还是四奶奶提醒,说您才说过,女人持家讲究个贤良淑德,不兴那什么诗啊、赋啊的,怕用文采挑丫鬟,拂了您的教诲,惹您生气,硬是给拦下了……”

    太太嘴角露出一丝欣喜,看着云初说道: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也不用这样处处在意,委屈了自己。”

    云初忙恭敬地说道:

    “姨妈教诲的对,媳妇已嫁为人妇,那些闺中时做的事儿,早该放手的,感谢姨妈还来不及,哪会委屈了。”

    “好,好……我就说嘛,还是云初懂事……”

    见云初如此乖巧,太太立时高兴起来,坐在那儿不停地夸起来。

    守节就该有守节的样儿,她一定要鼓励云初放弃那些招蜂引蝶的诗词歌赋。

    不过芝麻点的事儿,就夸起来没完,同为媳妇的其他人都不平起来,尤其潘敏,眼里满是不甘,狠狠地看了云初一眼,暗道:别在这儿虚情假意的,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作诗!

    姚澜也别扭的很,刚刚看喜jú的神色,分明是有大事回禀。不想最后竟是这个,倒让云初讨了彩头,看着太太满眼的赞许,姚澜心里一寒,眼底闪过一股不易察觉的妒意,随即换上满脸笑容,开口说道:“就是,要不说是栾姨妈调教出来的女儿呢,单这份孝心,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嗯,阑儿说的不错……”

    孝心?这新媳妇进门快半个月了,今儿还是打年初一,头一回来请安。

    这也叫孝?

    那她们这些人每日晚寝早作、晨昏定省算什么?怎么从没见太太夸一句。听了这话,众人个个不服,竟没一个出声附和,一时竟冷了场。

    似有所觉,太太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说道:

    “把茶撤了吧……”

    说道,太太已站起身来。众人也随着站了起来,随着太太迤逦来到厅里。

    重新坐定后,太太审视了一圈众人,开口说道:

    “老爷今儿被宣入朝,刚刚传信儿回来,旬将军已上奏万岁,说他找巫祝算过,爱儿年不及弱冠,不算大殇,不妨碍书儿出嫁,只是婚期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内。万岁也让钦天监占卜过,和巫祝的说法大体一致,并钦定了日子,书儿的婚期,就在三月十二……”

    “什么!母亲,女儿死也不嫁!”

    一听婚事不仅没退,反提前了,不等太太把话说完,董书首先尖叫起来,哪还顾及大家闺秀形象。

    被这个消息和董书的尖叫所震惊,众人一时全傻在了那儿,只见董书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母亲,四哥自幼疼爱书儿,如今尸骨未寒,书儿怎能披上彩衣?女儿……女儿……发誓此生不嫁,只守着母亲,侍奉母亲一辈子。”

    听了这话,太太心如刀绞,她又何尝愿意将女儿嫁出,在儿子刚刚离去不到一月之内。

    但圣命难违,空有一腔怒恨,她又如何!

    她这辈子只有这两儿一女。两个儿子都没了,如今这唯一的女儿又要被做为大将军东征的祭品,如有可能,她也想冲上金銮殿,找万岁理论一番,不顾一切地留住这个女儿。

    只是,这君君臣臣的礼数怎可逾距?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太太心一痛,面色不住地抽搐,紧咬着细碎的白牙,良久。才稳住情绪,平静地说道:“书儿休要胡说,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女儿守着娘家一辈子的,你心里记挂着我就好,有你嫂子们在,不用你在眼前孝敬……那旬将军……也是节制十省军政,权倾朝野的人物,你过了门亏不了的……”

    “不!女儿不嫁,死也不嫁!”董书只尖叫着摇着头,说道:“如果母亲qiáng迫女儿,女儿宁愿死在您面前!”

    董书说着,咬紧牙关,猛起身朝方几上撞去,眼见唯一的女儿如此,太太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被喜梅和大姨太一把扶住,跟着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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