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陪她。 而白景钰则因为秦如一的那句填湖威胁,吃完饭后就不知藏到了哪里去。 沈嘉禾先是去了赌桌观望。 赌桌上铺着一张青布,一边写着大一边写着小。 大家都围在一起,眼神热烈地望着骰盅,喊大喊小的声音都有,一声比一声热闹。 沈嘉禾被喊得心痒,从荷包中掏出几文钱来,跃跃欲试地问道:“少侠你说是大还是小?” 秦如一闭眼,似是细心聆听着什么,片刻后问道:“要赢要输?” 沈嘉禾笑着道:“既然是赌,自然是想赢的。” 秦如一点头,道:“大。” 沈嘉禾好奇,“为何是大啊?” 秦如一平淡道:“听出来的。” 沈嘉禾闻言试着闭起眼去听,但能听到只有周围人的吵闹声,和骰子在骰盅碰撞的清脆。 沈嘉禾:“……” 看来这条发家致富路不是她这种凡人能够参悟得透的。 骰盅扣在桌面上,庄家故弄玄虚般静默了一会,打开,扬声道:“四五四,十三点。大!” 沈嘉禾拉过秦如一,开心道:“少侠你好厉害啊!” 秦如一低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为何不下注?” 沈嘉禾将那几个铜板放了回去,笑着道:“赌这东西输赢都是运气。我怕在这里把运气耗没了,以后要大赌的时候,运气不够,反而会输。” 秦如一看着沈嘉禾,忽然道:“我的分给你。” 沈嘉禾怔了一下,随即失笑道:“运气这种东西,少侠你要怎么分呀?” 秦如一的两只手轻搭在沈嘉禾的肩膀上,身体微向前倾。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沈嘉禾眨眨眼,紧张地屏住呼吸,不知他要做些什么。 片刻,两人额头轻碰,他低声道:“分给你了。” 沈嘉禾蓦地红了脸颊,慌张地后撤两步,口中连声道:“感,感受到了。” 秦如一见她要撞到人,忙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热度透过薄衫漫上她的手臂。 她怔怔望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时慌乱,竟甩开了他的手。 秦如一似是怔住了,垂下眸来,不言语。 沈嘉禾感觉有点尴尬,含糊道:“少侠,我们去甲板赏赏月吧。我还没在湖上赏过月呢。” 她不等秦如一回答,就走了出去,两只手拍着面颊,似是想借着晚风来驱散这热意。 秦如一站在原地,望了望她的背影,又低下头,困惑不解地盯着自己被甩开的那只手。 “她不开心。”他自言自语道,“是我越矩了。这样……不对。” 秦如一喃喃道:“这样不对。” 他明明只是想保护沈嘉禾的,如今的距离已经越过了他所划定的那条线。 所以会被她甩开也是无可厚非。 可是…… 他垂下头,望着自己那只手,低声道:“不开心。” 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该离她几步远才是合适的?牵她的手也算越矩么?他是不是已经被她讨厌了? 脑中闪过许多从前不曾有过的想法,让他感到有些头疼。 轻叹了口气,他道:“好难。” 沈嘉禾见秦如一没有跟来,以为他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步,便站在甲板上等他。 天上明月高悬,幽幽散着皎洁的光亮。 湖中有一倒影,随着荡漾的水波,起起伏伏。 沈嘉禾望着湖上的倒影,回想起刚刚的场景,红着脸颊,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 “小姑娘,你看起来似是有什么愁心事。” 沈嘉禾听到有人向她搭话,好奇转过头去,就见一个腰间别着长剑,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女子,站在她的旁边,慈眉善目地问着她。 这个女子,沈嘉禾有些印象,毕竟船上带剑的女子并没有多少。 那女子主动解释道:“我见你孤身一人在甲板上盯着湖面,怕你想不开,便多管闲事跑来问问。你没事吧?” 沈嘉禾:“……” 她看起来像是要投湖么? 沈嘉禾微微一笑,“劳您挂心了。我并非来寻短见,就是想些事情出了神。” “那便好。”那女子放下心,主动道,“我随夫君来甲板看月,结果他却被拉去喝酒。他们男人的话题我也没兴趣,只能自己呆在这甲板上吹冷风。” 她瞧了瞧沈嘉禾,闲聊般问道:“姑娘你去徐州做什么呀?” 左右自己一个人等也是无聊,有人陪着聊天不是什么坏事。 沈嘉禾倚在围栏上,随口答道:“从徐州往宿州走。探亲。” “宿州?”那女子闻言皱了皱眉头,劝道,“姑娘你若是没什么急事,还是别去那里了。” 沈嘉禾转过头来,不动声色地问道:“宿州发生什么事了么?” “宿州倒是没发生什么事。”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从徐州到宿州必须得经过宛城。那地方啊,山匪闹得凶,你一个弱女子要去那里,太过危险了些。” 沈嘉禾蹙起眉头,“山匪都闹到了宛城?” “可不是嘛。”那女子叹了口气道,“附近的小村小镇都抢光了,那群山匪胃口大胆子也不小,闹到城里去,连官都不敢管。” 徐州闹山匪的事,沈嘉禾之前有所耳闻。 当时只是祸害村镇,她本以为朝廷派兵镇压一下,也就能消停了。 结果没想到都闹到了宛城。 偏偏宛城是徐州到宿州的必经之地,绕也绕不开。 他们想要通过,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船到徐州还得有些日子,倒是也不用太急去想应对之策。 沈嘉禾笑着应道:“多谢您的忠告,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那妇人温婉摇头,“若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相距太远,我这边事情又急,否则我还能送你一程。你若不急,可以随我们先走,待到事情结束,我与夫君可以送你去宿州。” 沈嘉禾见她说这话仅是处于好意,不似有别的目的,便笑着道:“劳您费心了。不过您放心,我有同行的人,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妇人点着头,温婉道:“那我便放心了。” 沈嘉禾见她应是武林中人,年岁也不小,或许知道些武林旧事,便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不过出门在外实在得谨慎。前阵子,我的东西被偷了。明明都知道那两个偷东西的贼叫什么了,偏偏寻不到,东西也没能找回来。那里面可是有我重要的东西啊。” 那妇人听到这话,果然顺着沈嘉禾的话问了起来,“那两人叫什么?或许我能帮你找找。” “一个叫王文,一个叫徐玮泽。都不是什么年轻人。”沈嘉禾小心地观察着那老妇人的脸色,缓声问道,“您可曾听说过?” 那妇人冥思片刻,摇头,“王文这名字太广泛,每个门派里都有人叫这个的。至于徐玮泽……印象里似乎没有听说过。” 沈嘉禾轻叹了口气,“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