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弟,结果下了山,连个张都没开。 配的那些解药,还全都落到她自己的嘴里。 日后见了季连安,免不得要被嘲笑几句。 她感觉心里真是好苦啊。 赵英权将他们送到客栈门口,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告辞离开。 客栈多少还是整理了一番,没有离开之前所见到的那般狼藉,墙上的破洞也被糊上了几层厚纸,不过看着还是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店小二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关切道:“二位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同其他客人一样退房离开了呢。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怎么这位公子的衣服脏成这样了。” 沈嘉禾低头瞧了瞧,发现在牢房里那般折腾,确实有些狼狈。 她忍不住唉声叹气道:“好歹是新衣服呢。” 秦如一侧头看她,似乎有些什么打算,但没有说出口,仅是沉稳地问店小二,“其他客人退房了?” 店小二叹口气,“可不。我们本地人是习惯了他们打来打去,但在这住店的都是外来的,哪见过这种阵仗,一个接一个的就都跑了。” 说完他笑了下,“不过也清闲,左右这客栈还要整修一番,人多反而应付不来。” 沈嘉禾问他,“你们还做菜么?” “做做做。”店小二招呼道,“客官您想吃什么?我们这边马上吩咐大厨去做。” 沈嘉禾娴熟地吩咐道:“天色也晚了,不用太麻烦,随便来几个小菜就好。先打两桶热水,送到我和少侠的房里来。” “好嘞。”店小二应道,“您二位稍等。” 沈嘉禾回到自己房中,先是查看了一下藏好的行李,发现没有人动过,不由安下了心。 大抵因为没什么客人,店小二很勤快,不多时便将热水送到了沈嘉禾的房中,甚至还贴心地撒了些花瓣。 毕竟出门在外,沈嘉禾也不敢泡在水里太久。 她清理了一下身子,便出了水,换上干净的衣裳,用白巾将长发大概擦了擦。 余光一瞥,她见到放在桌上的那根红色发绳。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种发绳很常见,满大街都是,但沈嘉禾偏偏喜欢秦如一给她的这根。 他从天玑峰附近的镇子离开之前,就买了根新的发绳。 所以秦如一没向她讨要,她也一直没有还。 沈嘉禾将自幼佩戴的白玉藏在衣服里,妥帖挂好。 她撸起袖子见那红斑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小臂,觉得睡觉前怎么也得把解药给配出来,便解开药包,将要捣碎的药材放进捣药罐中。 房间里满是热气,她一边捣药,一边将窗户推开,望了望夜空皎洁的月。 沈嘉禾所在的客房,透过窗户恰好能看到后院的景色。 上午走的匆忙,回来时也全被客栈内的狼藉吸引了注意,从未注意过后院是个什么模样。 如今细瞧,后院种了各色的花朵,虽然没有什么兰花牡丹,但也别有一番雅致。 然而,在后院之中,最显眼的还是坐在石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秦如一。 秦如一没有穿他一贯的黑衣,而是换了件白色的长衫。 翩翩少年,皎皎月光。 沈嘉禾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唤了一声,“少侠。” 秦如一循声望她,轻缓地眨了下眼,应道:“恩。” 沈嘉禾捣着药,笑道:“少侠你做什么呢?” 秦如一慢慢答道:“赏月。” 沈嘉禾歪头,“无人相陪,无酒可饮,赏月有什么意思嘛。要不然我下来陪你呀?” “陪我?”秦如一喃喃着重复了一下,点头,道,“好。你下来。” 沈嘉禾正想着出门,却见秦如一走到楼下,自然而然地张开了双臂。 沈嘉禾:“……” 沈嘉禾:“……少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从窗户直接跳下去吧?” 秦如一不明所以,点了点头,“你不是说要下来么?” 沈嘉禾沉默了一下,“少侠,我不会轻功的。” “我知道。”秦如一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认真道,“所以我会接住你的。” 沈嘉禾:“……” 少侠,你哪来的自信啊? 沈嘉禾翻过墙,但从来没跳过楼,这个高度让她觉得有点怂。 然而她瞧了瞧秦如一那笃定的表情,不知怎的,忽然也不太怕了。 她把着窗框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觉得是成是败无非也就是这一把了,几次死里逃生,没道理迈不过这个坎儿。 自我安慰了一番,她便闭上眼,松手跳了下去。 那种下坠感实在是有些难受,然而也只是一瞬,沈嘉禾便感到秦如一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睁开了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那种刺激所涌上的喜悦,忍不住抱住秦如一的脖颈,“少侠!你接住我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摔到地上呢。” 秦如一的手指不小心缠上了她的一缕发丝,怔怔道:“湿的。” 沈嘉禾闻言松了手,摸摸自己的头发,不在意道:“随便擦了擦,还没干。” 沈嘉禾扶着秦如一的肩膀,站稳了身形,便道:“我让店小二把菜送到后院吧。” 秦如一仅是点了点头。 待到沈嘉禾离开,他垂头望着自己的手,有些出神。 片刻,微微一嗅,他道:“花香。” ☆、第三十三章 入春以来,一日便比一日要暖了。 暖风阵阵,温柔地拂动发尾。 店小二将大厨做好的小菜端到后院,一样一样地在石桌上摆好。 沈嘉禾瞧了瞧,问道:“恩?怎么还拿来一壶酒?” 店小二笑道:“院中赏月哪能少得了酒呢,那多无趣。您放心,这是掌柜送您二位的,不收钱。大概是因为他想起曾经那段对月饮酒的潇洒时光了吧。” 沈嘉禾:“……” 你们客栈从字到人都充满了故事啊。 店小二将菜摆好便笑嘻嘻地回到了大堂。 沈嘉禾打开壶盖嗅了嗅,“好像是竹叶青。” 她晃了晃酒壶,笑着问道:“少侠,你要来一杯么?” 秦如一望了望她手中的酒壶,摇头,“不要。” 沈嘉禾也不逼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刚要举杯小酌一口,却被秦如一用筷尾轻按手腕,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秦如一认真道:“先吃菜。” 他顿了顿,补充道:“会不舒服。” 空腹喝酒确实对身体不太好。 沈嘉禾虽然学了医术,但跟的师父是个喜欢就大口吃ròu,没事喝个酩酊大醉,全然不考虑什么修身养性的人。自然而然的,沈嘉禾对此也不是很在意。 只是每年回到相府时,都有沈周氏关怀地纠正着她的这个小毛病。 她想到此处,不由喃喃道:“好像我娘亲说的话啊。” 秦如一:“……” 像,像她娘亲…… 秦如一犹豫了下,问沈嘉禾,“怎样的?” 沈嘉禾思考了一下,觉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