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我们打算先上去看看。husttest.com 我们已经来到了老海出事的地方,那个写信给我的人,八成就潜伏在附近,这让我们不得不小心。 “注意四周动静!”黑子打了个手势,我们开始往堂屋走。此时,古宅死寂一片,连房顶的乌鸦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脚下踩着枯叶咔嚓咔嚓的响声。 正屋两侧的楹柱上阴刻着两行字,像是以前的对联。我走进一看,上面的字迹应该是仿的张旭,略有几分神韵。我职业病犯了,停下脚步细瞧了一下上面的字,只见金钩银划着:风云际会,蒙祖荫子孙名头皆万钧气势 太平盛世,感亲恩我辈成就当光耀门庭 这对联里隐隐约约透露着某种信息,大致也与老神棍说的能对上。看来在几十年前,的确有一位大富商意欲举族迁移,这就是他们所建的古宅。只不过在风云际会的乱世中没能蒙祖荫孙,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 黑子已经到了屋子门口,叫了我一声,我连忙跟上去,一到正屋门口,扑鼻就闻到一股尘封的气息,屋里光线很暗,阴暗而潮湿。黑子一手打起手电,另一手攥着刀子,警惕的走进去。 他在前,我在后。一边走,我一边打量屋内四周。之前来找老海时,是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还没感觉什么。此时只有我和黑子两个,在死寂的破败屋子里,感觉很不舒服。 屋内很空,大部分家具在以前的某个时间里都被人搬走了,留下的全是残缺不全的。屋内左侧玄关处,有道木楼梯直达二楼。地面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灰,隐约也有废纸片和镜框等杂物。 如今不比上次,这回我也心探查古宅里的秘密,试图找出当年老海来这里的目的。 我捡起一张纸看了一下,纸张已经软的发烂。上面隐约能看到用繁体字机打的“xx軍務x報x材料”,是以前国民党留下来的空白报单,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丢下继续找。 屋子左右各有一间内房,里面黑不隆咚,黑子用手电往里扫了扫,似乎是间卧室,并不算太大,但也挺宽敞,里面东西不多,一眼就能扫到头。 这里没什么重要线索,也没有危险,黑子确定了一下,之后道:“上二楼!”。 玄关处的楼梯是硬木材质,几十年过去了,已经烂的差不多。黑子试着踩上去,木梯顿时一软嘎吱呻吟一声,虽然听着不堪负重,不过看着应该没问题。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一步一个响声,嘎吱嘎吱,听着心惊胆战。我仔细留心脚下的动静,生怕突然断裂摔下去。 等到踩到二楼的地面,我才稍稍松了口气。一上来,我就连忙往前走两步离开玄关,往当年老海吊死的地方看过去。借着窗外的光亮,能看到木梁上的确吊着一条什么东西,黑漆漆的像破布一样。 黑子打着手电先照了照四周,旋即我们两个边注意四周动静,边往那里走。等到那条破布前,黑子用刀子挑了一下,破布上顿时掉下来一层灰,在灯光下缭绕起来。黑子吹了一下,然后用手电一照,发现似乎是一条灰色的床单,上面有一大片黑色的污渍。 我看着的有点眼熟,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当年把老海尸体抬出去时,在他身上蒙的那块床单。当时我们找到老海时,大部分人都带了很多东西的,因为已经找过好几天了。发现他的尸体并带出去时,登山队里有个人从背包里掏出床单盖在了老海身上,应该就是这块。上面的黑色污渍,是当时老海的血,不过已经氧化成了黑红色,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心里隐约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块布当时盖在老海尸体上,应该被一同拉走了啊,怎么会被挂在这里?难道谁把它回来又挂在了这里?看上面落灰程度,起码有几年了。是我记错了,还是当年又有人回来过? 我把事情跟黑子一说,他顿时皱起来眉头,他想了片刻,才道:“不管怎么说,肯定是有人回来过,把东西挂在了这里?很可能就是这个人给你写的信。”黑子边说着,边用手电往上照了一下,上面打着一颗铁钉把床单钉在了这里。 我不由自主想到当年的登山队队员,难道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干的?是谁?我努力回忆起当时的人,但因为之前并不熟悉,加上时间过的太久,我竟然对他们没了多大概念,甚至他们都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跑回来在这挂条破布,是发什么神经?”黑子嘟囔了一句。 我摇摇头,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这条破布应该不是有人发神经挂上去的,这上面难道有什么线索? 我抬头看向破布,之后和黑子往后退了两步,用力把破布扯下来。破布一扯下来,顿时落下很多灰尘,萦绕在四周,呛的我咳嗽了几声。 “娘的!”我暗骂一声,连忙憋着气和黑子往窗口退。到木窗旁边,我才狠狠呼了口气,顺便往窗外扫了一眼,然而,这一扫,我竟然看到院墙角上,就是我和黑子跳下来的地方,竟然有条人影,正半隐藏在侧房顶檐角,探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我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谁在那儿”!连忙仔细看过去时,那人影竟然消失了,那里什么都没了,只有几只乌鸦在盯着我们! 黑子被我的叫声叫了一跳,连忙过来问:“怎么了?” 第十章 暗道(二) 刚刚的人影是一晃而过看到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就指着院墙角向黑子,很不安的解释:“我刚才看到那地方有个人在偷偷盯我们看。” 黑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瞧过去,只看到一群乌鸦鸟头攒动,并没看到上面东西,就皱着眉问我:“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想起之前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那种感觉和刚才一样强烈,我立马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错觉,的确有人在暗中窥探。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人究竟是谁,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也没给黑子回话,就匆匆道:“我下去看看!”说完,我转身往楼梯口跑去。 “老毛!你他娘的慢点!”黑子在背后叫了我一声,跟了上来。 此时,我脑子里全是刚才的那个人影,如果想知道是谁写信,是谁把我们引到这来,又有什么目的,那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个重要线索,绝对不能让他溜了,因此我速度很快,蹬蹬的踩着楼梯往下跑。但没想到我跑的太急,只下去七八步,突然脚下咔嚓一声响,竟然把木楼梯踩塌了。 我操,我只觉得脚下一空,惊叫了一声,眼前一花,人就跟着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就慌了,反射性用双手胡乱一扒,竟然扒住了下两阶的木楼梯,但没想到身体下坠冲击力太大,手上仅仅顿了一下,又是一声脆响,我抓破木板就自由落体,啊的一声大叫,人就掉进了楼梯下的黑暗中。 下落的过程很快,我隐约听到地面咚地一声闷响,我整个人就斜着摔在了地上,都摔的有点懵。老半天才感觉肩膀火辣辣得疼,是撞在玄关一侧墙上蹭的,手腕被摔的发麻,右胳膊磕在掉下来的木板上,疼得我坐在地上丝丝抽冷气。 娘的!太鲁莽了!我暗骂了自己一声,幸好这底下并不高,要不然非骨折不可。我一手捂着胳膊,扫了一眼附近。乍一掉下来,眼睛都不太适应,这里光线太暗,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不过,我脑子里也有个大致的概念,这里应该是玄关楼梯与地面夹角的空隙,当时他们建古宅时,为了节省楼梯空间和美观,把楼梯放在了屋子墙边和内房之间,这就导致楼梯底下的空间被完全封盖住,只有楼梯木板间隙隐约有光透露进来。 我掉下来时,带下来一大片灰尘,此时落了下来,那股浓浓的木头腐烂味道,呛的我鼻腔难受。 “老毛?老毛!”黑子出现在上面,大叫我的名字。 我挥了挥眼前的灰尘,抬头往上一看,黑子正探着脑袋往下看,接着他把手电照了进来。看到我后,紧张的问:“你怎么样?” “娘的,摔了一下,我没事!”我咧着嘴回道。 听到我的声音,黑子稍稍松了口气,之后他拿着手电往下来回扫了扫,打量底下、那手电穿透性很强,把缭绕的灰尘照的通亮。手电光扫来扫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我抬手挡了下,骂了一句:“别他娘的别晃了!老子眼都花了,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这并没什么困难的,只要黑子下来把靠近地面的楼梯打烂,我能钻出去就可以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黑子看到了什么,突然手电灯光停在我附近,鬼叫了一声:“我操!那是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手电灯光停留的地方,透过缭绕的烟尘,我隐约间就看到那黑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干巴巴的尸体。 你可以想象我当时在完全没有准备下的极度恐惧,我几乎瞬间就炸了起来,惊叫一声连忙就往后退。 这一退就撞倒了后面的墙上,我听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似乎并不厚,而且听声音还是木制的。我几乎没有思考,神经质的朝着后墙就使劲踹过去。这一踹竟然还真有效,一下子竟然将一块烂木板踹了出去露出一个大窟窿,外面有光透进来。我心下大喜,连连踹了几脚,把洞扩大,之后忙不迭手脚并用的钻出去。 我一钻出来之后,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瞬间就消失了大半,也许是因为隔着一层墙,让我心里有了安全感。 “那里面怎么会有个死人?”我喘了两口粗气,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出现在屋子内房的角落,那破洞就开在墙角。 此时,破洞旁边的墙皮被我踹掉了一层,露出里面腐烂的木板,可墙里怎么会有木头? 这让我十分疑惑,“难道那年代,也是这么偷工减料的?”,但再一看,隐约看着又像一扇门。 这时候黑子已经从楼梯上下来,估计不知道我钻到了哪个内房,正叫我名字,我连忙回应把黑子叫过来。 黑子拿着手电灯过来,一见到我就问:“老毛你没事吧!?“估计看我完好无损没受伤,顿时放下心来,旋即噗嗤一声乐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跟傻逼似的:“哈哈哈,老毛你他娘的要笑死我了,我操你不知道,刚才,刚才哈哈哈哈哈,你他娘的就跟磕了药似的,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欢实。” 我老脸一红,刚才的确有点反映过度了,不过提起这事我就想骂他,娘的,如果不是黑子一惊一乍,我估计也不会那么紧张,老实说,冷不丁看到干尸那一瞬间,我都差点都尿裤子。 “少他娘的说风凉话!你先看看这东西……“我白了他一眼,也顾不得骂他,夺过他手里手电照向角落,一下就发现,那块木板子好像的确是门,暗门。不过后来被人用水泥堵上,又粉刷了一遍掩上了。 看到这东西,黑子的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过来,他咦了一声,奇道:“这是个暗门?我来瞧瞧。”他让我用手电照着,之后蹲下来用手抠了抠墙皮。 那墙皮已经很松了,抠了一块下来,露出里面的木头,的确是个门。 “你往后退。”黑子站起来,用脚踹了两脚,墙皮扑簌簌的大批往下掉,最后露出一块带着破洞的木门的全貌,看样子是内嵌推拉式的,一般暗道门,都是这种的。 我和黑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这里他娘的怎么会有个暗道门? 黑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一下有点兴奋,搓着手道:“他娘的,难道是当时那土财主弄出来的小金库?我就说嘛,这么大一个土老财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小金库呢。”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我连忙拉住他,道:“你他娘的别光想好事,里面可是还有那么一位呢……” “那怕啥,小黑爷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这东西。”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那你刚才鬼叫个屁?” 黑子干笑了两声,“那不是,没想到嘛!冷不丁…嘿嘿…是吧。”说着,他话头一转:“先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咱们得下去瞧瞧,如果有好东西,咱们好趁早把弄上来。” 我翻了个白眼,感觉现在貌似不太合适,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人影还没弄清楚,这时候实在不适合节外生枝。 黑子想了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道:“那咱们先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有暗道,别几把白高兴一场。” 这我倒是不反对,老实说,当时我也十分好奇这道暗门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之后我们合力把木门撬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我用手电灯照了照里面,看到了靠近楼梯底下那具干巴巴的尸体,已经腐烂的很严重,露骨头的地方凝着黑乎乎像油脂一样的东西,头发很长,上面全是蜘蛛网和灰尘。身上的衣服跟油脂粘在一起烂成了一坨,已经无法从衣着上分辨是什么人。 一双黑洞洞的眼窝和氧化的牙齿暴露在空气里,在灯光下狰狞可怖。饶是有心理准备,我依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黑子倒是相当镇定,大概这东西见得多了,扫了几眼撇撇嘴:“看那样子,估计死了几十年了,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