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前,顾尺带于贝参加了游轮二层的拍卖晚会。 拍卖会前半场,应接不暇的jīng美珠宝和稀世古董,看得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的于贝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顾尺看他喜欢,还高价拍下一枚钻石镶嵌的人鱼胸针。 但是到了后半场,原本灯光炫目的会场突然暗下来,只留下一束聚光灯照she在拍卖台上。 接下来的拍卖,直接把于贝吓傻了。 那个漂亮的男孩看起来和于贝岁数相差不大,苍白的脸上,遮挡双目的白色布条仿佛已经和他融为一体,金属的手铐紧紧束缚着他的双臂和双脚。 拍卖官玩味的介绍着他的来历,说他是某家的私生子,非常gān净,已经被料理了一个月,最后说出了初始报价。 于贝愣愣看着拍卖台上那个颤栗的男生,脑子好像运作不了了,耳朵却不受控制的听到四面八方传出的竞价声。 他甚至已经听到几个男人正在龌蹉的讨论那个男生的身体。 用最下贱的话语,伤害他...... 于贝惊慌的环顾四周,那些人猥琐恶劣的嘴脸让他想吐。 从后背心渗透出的冰凉蔓延全身,于贝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成jiāo的锤音砸进于贝耳朵里,于贝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或许是几近相似的身份和经历,代入感太qiáng,于贝甚至觉得站在聚光灯下被肆意观赏卖弄的人是自己。 一开始,顾尺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项拍卖。 在察觉于贝的异常后,顾尺立刻带他离开了拍卖现场。 刚走出会场大门,于贝就狠狠摔趴在地上,他的腿在发软,在发抖。 顾尺赶紧把人往套房抱,还没进门,于贝就吐出一大口酸水。 “别怕别怕。”顾尺并没有急着去处理身上污浊的液体,而是哄着于贝慢慢安抚。 顾尺一点点掀开于贝的裤子,他的两个膝盖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一片乌青。 但是于贝好像感觉不到疼,只知道发抖。 早知道有这茬,顾尺绝对不会带于贝过去。 于贝胆子小,再加上敏感特殊的身份,遇上这种事,不吓惨了才怪。 后悔已经是没用,顾尺只能先安抚住于贝。 [先生,我想回家......]于贝回过劲儿,抓着顾尺的袖子,眼睛红得不行。 [我们回家好不好......] 于贝耳朵里一直在回响那些肮脏龌龊的话,让他忍不住往深里去想,想那个男生落到那些人手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好。”顾尺将于贝收进怀里,于贝身上细密的冷汗抹在他脖颈上,透着凉意。 “明天就回去。” 现在想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直升机夜间海上飞行风险太大了。 “现在太晚了,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就能回去了。” 看到于贝哭,顾尺心里有种说不上的发紧,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顾尺先抱于贝进卫生间洗漱,于贝树懒一样挂在顾尺身上,生怕一松开就被人抓去卖掉。 “睡吧,别怕。” 于贝佝偻着缩在顾尺怀里,好像这样才能获取更多的安全感。 这一夜,顾尺和于贝休息得都非常不好,于贝断断续续惊醒了很多次,顾尺原本就绷紧着一根弦,于贝一醒,他也跟着醒过来了。 顾尺拍着于贝的后背安抚,小声的告诉他别怕。 换做以前,顾尺绝不相信自己能做到这种份上,他对人的耐心全给于贝了。 顾尺没有骗于贝,一早顾尺的私人直升机就停泊在了游轮的停机坪上。 真正离开那艘华丽奢侈的游轮,于贝紧绷的神经才敢松懈,不大片刻,趴在顾尺怀里睡着了。 落地魔都,顾尺怀里的人还没醒。 于贝眼底一片乌青,顾尺也没打算叫醒他。 坐上回公寓的车,顾尺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的小声很小,没惊动于贝。 电话是唐皓打来的,问顾尺怎么不吱一声就先走了。 “有点急事。”顾尺一边说话还不忘低头看怀里的于贝。 “那行,你回蓉城还是魔都?” “缓几天再回蓉城。” 趁年假,顾尺还打算在魔都待两天。 唐皓又和顾尺嘴贫了几句,随即结束了通话。 回到江景房,顾尺正打算把于贝放回chuáng上去睡,结果刚撤手,于贝就惊醒了。 “再睡会儿。”顾尺给他掩好被子。 于贝以为顾尺要走,摇头坐起来,牢牢抓住顾尺的手臂,不安都写脸上了。 “我不走。”顾尺将手腕从于贝怀里抽出来,开始脱外套,随后挨着于贝躺下。 昨晚顾尺也折腾了一宿,左右没什么事,趁时间还早,可以补上一觉。 于贝终于放心躺下,嗅着顾尺身上沉香的味道,内心的恐惧一点点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