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贝涨红着脸从顾尺怀里退出,溜到chuáng边抱着膝盖静静坐着。 反正他今晚要么被顾尺揍一顿,要么被顾尺言语刺激到死。 他情愿被顾尺揍一顿。 顾尺盯着于贝坐在chuáng边瘦小寂寥的背影有些发愣,随即又是无声笑,没预料到于贝还有这样的脾气。 “今晚到此为止,回来休息。”顾尺收敛起刚才挑逗于贝的态度,声音沉了沉。 再逗下去估计今晚很难收场。 他也就将这当做茶余饭后的一种情趣,不想弄得难看。 于贝坐在那边却是没动,自动把顾尺的信号给屏蔽了。 顾尺也没生气,耐着性子。 “快点儿。” 于贝依旧没动,顾尺的恶劣让他暂时不想理会。 无奈,顾尺翻身坐起,正声问道,“是不是不睡了?” 于贝不出意外的没回应。 “那雪球应该也不想睡。”顾尺自言自语,抬腿就要下chuáng,嘴里继续振振有词,“可怜它没断奶,还在长身体,正是需要睡眠的时候。” 顾尺话音方落,一只脚已经穿进拖鞋。 [......]于贝听出顾尺的话外音,原本僵持没动身体立刻稳不住了,自己跳过来抱住顾尺的手臂,冲他摇头。 [睡觉了。]于贝比划完,麻溜躺回chuáng上,还用被子把自己捂好。 顾尺被他这一些列动作弄得好笑,但是压着唇角没表现出来。 “我也没睡,怎么没见你这么紧张?”顾尺嘴上宣泄不满,一脚踢掉拖鞋,折身也回到chuáng上。 [因为先生已经不需要长身体了。]于贝飞快比划两下,不待顾尺反应,就把眼睛牢牢闭上。 “......”这话还真把顾尺给堵了。 房间沉寂下来,彼时早已是深夜,没大会儿,于贝就困得睁不开眼,挪不出jīng力想顾尺对他说过的话和做过事。 酒jīng催化下,顾尺也来了困意,二人一前一后相继入梦。 对于贝而言漫长又煎熬的一夜终于是结束了。 翌日。 顾尺和于贝都很默契的没提昨晚的事儿。 原本一早起来于贝还提心吊胆,生怕顾尺又抓着昨晚他做的蠢事不放,结果顾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样子。 适可而止,方得长久,顾尺始终相信这话。 “把这个喝了。” 早餐后,顾尺递给于贝一杯冲好的预防感冒的药。 于贝还没下chuáng就接连打了三个喷嚏,顾尺看在眼里,想到前两天他发高烧时候。 小孩儿生病都很麻烦,顾尺并不想自找麻烦。 于贝听话的喝了个gān净,杯子还给顾尺的时候,还偷偷留心看了看顾尺手掌侧边的位置。 还好,上面并没有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往左边挂一点,在高点。” “对对对。” 客厅外突然响起jiāo谈声,吸引了于贝的注意力。 于贝视线朝落地窗外投去,看到几个匠人正搬着梯子。 [先生,他们在gān嘛啊?]于贝估摸着应该是在修缮什么设施。 顾尺放下手头的报纸朝那处瞥了一眼,随后开口,“在做过年的布置。” 过年,顾尺早就过了听到过年就兴奋的年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过年对他而言只是写日期时,跳变的数字。 过年,顾尺虽不重视,但该有的形式依旧没有省略。 于贝呆呆看了匠人手里的大红灯笼好一会儿,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他来蓉城三年了。 上一次和母亲一起守岁,吃饺子也是三年前...... 第二十四章 被催婚 夜幕降临,顾尺回到位于东郊的老宅。 顾家老一辈的人喜欢江南风情,所以宅院设计都是非常传统的苏氏院落,占地面积宽阔自不必说。 步入中庭,院落中布置颇有讲究的灯笼全都亮起,映照在满是锦鲤的流渠,带起波光粼粼。 顾尺进堂屋时,内里聚在一起聊天的人相谈盛欢。 “哥哥!”女孩童真清澈的嗓音打破屋内热闹。 顾尺被扎着两个小丸子的女孩抱住,女孩不高,刚到他腹部。 “小尺回来啦。”主位上慈祥的老妇亲切招呼顾尺。 顾尺颔首,微一笑,随后朝在座各位示意。 “哥哥,你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呀?”顾宁抓住顾尺的手臂,牵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有点事,耽搁了。”顾尺打量顾宁一会儿,三个月没见,她好像长高了点。 “哥哥你不想我吗?都不来M国看我。”顾宁很不满的撅唇,腔调里全是撒娇。 “阿宁,你哥天天够忙了,你别捣乱。”顾母的声音来自身后,顾尺听到,嘴角笑意微顿,却没回头看。 罗楚洁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看到顾尺冷漠的侧脸并没有意外。 “什么时候到的?”问话间,罗楚洁在顾尺身侧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