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猎者俨然把这儿当成了自家冰箱。 狐狸皮、猞猁皮、láng皮—— 甚至当有顾客需要指定猎物时,这些偷猎者还会毫不犹豫杀死带崽的母shòu,将那些幼崽从安全的巢xué中一个个揪出来,得意地扛着枪大笑着拍照留念,然后把脆弱幼崽扔在木箱中发往各个地方。 死了怎么办? 再补发一只呗! 反正森林里有的是。 而要遇到的动物是濒危物种就太好了! 像这种全球只剩几百只的西伯利亚虎他们可以收更多更多的钱!简直一本万利! 哦,至于捉到的幼崽是否去了动物园、是否被鞭打表演、是否最后被主人厌烦枪毙扔掉,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保护生态,爱护野生动物? 呵呵,别开玩笑了。 越是被几代人用心血看顾的濒危物种,越是能激起他们开心拍照炫耀的欲望哦~ 毕竟nüè待小动物的图片,好多特殊癖好的人都花钱买呢! 山林中高高的坡上,完美隐匿在黑色树gān后的莹绿虎和一双纯蓝的眸子,死死盯着坡下正在扒皮的两个男人。 被捉住的红狐狸还活着,为了保持皮毛的完整性,它的皮肤被剥开,那些带着手套的男人拽住它luǒ露出肌理的腿,然后向上一撕—— “呲——” 皮肤被撕离身体的声音,像极了撕裂一块布。 快死掉的狐狸痛的微弱喘息,口鼻都是鲜红粘稠的血,黑溜溜的眼睛被绝望凝固成死物。 它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因为在它不远的地方还有只正在挣扎怒吼的雄性西伯利亚虎。 老虎这种生物qiáng大凶悍又美丽,同时它也有着身为捕猎者的尊严。 它的一只爪子被捕shòu夹夹住还在冲在偷猎者咆哮,试图攻击,沾着自己血点的脸狰狞,在夜间发光的虎目全是愤怒和杀意。 而两个悠闲剥皮的男人坐在雪地上,坡上的帕夏能听到他们冲着那头老虎低笑,欣赏着这种残酷。 雄虎也许知道自己被轻视了,竟然开始低头撕咬自己那只被夹住的爪子。 “哇喔~酷!” 其中一个偷猎者chuī了声口哨,而另一个加快了剥皮速度。 “别让它真跑了。” 闷闷的声音透过口罩不怎么清晰。 “怕什么,我们有枪!” 又不是第一次捕杀西伯利亚虎了,偷猎者拍拍一旁的武器,对自己的经验非常自满。 另外的偷猎者看似也很相信他,闭上嘴闷头把狐狸的皮和肉分隔开。 手套被血搞的黏腻,让他烦躁地在雪地大力蹭了几下。 “该死的——” “哈哈哈,你还是太笨了。” 同伴嘲笑声让令剥皮的男人开始用语速极快、听上去叽里咕噜的俄语骂着没有意义的话。 殊不知不远处,有人仅仅是控制住想杀了他们的虎子,就用了七八成力。 * “吼——” “你在做什么,冷静,不要单独冲上去!” 压低的声音带着呵斥和警告。 雷斯伊德也很愤怒,但他需要保持冷静、调整状态、然后装弹瞄准尽量一枪gān掉其中一人! 以防这些家伙熄灭手电钻进树林,或者gān脆报复开枪打死捉到的老虎,再冲他们攻击。 雷斯伊德不介意跟对方生死之战,但他身边还有只蠢笨的虎。 如果同时失去两只老虎,这绝对是一个让人痛恨到咬牙启齿的亏本买卖! 他用力掰过那头蠢虎的头,让它不要注视那里看向自己。 可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才发现这头虎子漂亮威严里的虎目覆盖着一层激怒的恨意和水膜。 它的眼眶都是湿的…… 雷斯伊德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他揪住虎子的右耳朵尽量让它靠在自己身上,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嗷……” 那只狐狸…… 虎子难过地咬牙,小声低吼。 “吼。” 是我养的。 静步埋伏到这里的虎子一眼就认出了已经活不成的狐狸,那是住在它山dòng下的一窝红狐狸里的公狐。 它还记得刚开始这只狐狸小时候也不知道被遗弃了是怎么,老一只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捡剩的食物残渣吃。 后来大概是帕夏保留了人性,看上去不像别的老虎那样神经质,这只狐狸胆子变大了,尾随帕夏,在山dòng的底下挖了dòng。 帕夏刚独自生活那阵,为了安全总是把猎物拖回dòng吃。 吃饱后就图方便把残渣往山dòng下一扔。 而那只狐狸每次听见动静都探出头,冲投喂自己的老虎惊喜地叽叽好久。 再后来一只狐狸变成了两只狐狸,两只狐狸变成了一窝狐狸。 骨瘦如柴地狐狸崽子,也变成了毛光水滑的狐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