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引着,这么冷的天气他跑到池塘那边做什么,我不管她是谁,想要害死谨哥儿,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的。hongteowd.com” 玉沁失声惊呼,“是有人害谨哥儿?” 玉潭摸着妹妹的头,“姐姐吓着你了是不是?这些事原不该让你知道的,只是姐姐也不能经常回来,娘在家里全指着你了,你凡事都要小心一些,谨哥儿还小,八妹妹更小了,保不准谁就想要害他们,就连你小时候都差点吃了有毒的糕饼。” 玉沁吃惊的张了嘴,她也想到这件事的蹊跷了,就问丫鬟,“敏哥儿回来了么?他和谨哥儿一起的,他两个平时也一起回来。” 小丫鬟跑过来说,“刚才回去了,周姨娘悄悄接他进了屋,侯爷也在西跨院。” 玉沁听了冷笑一声,玉潭看着昏睡的娘亲,昏迷不醒的谨哥儿也不说话了,只是黯淡了容颜,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彩蝶带着一阵冷风跑回来,“奴婢去了学堂,学堂的先生说他出去方便的时候三公子就不见了,问了二公子,二公子说是他先家去了,先生也没在意,几个小厮守在门房里愣说没看见三公子出来,侯爷命人把他们几个压在柴房,奴婢也过去问了,他三个叫起了撞天屈,只是说三公子没出来。” 玉沁气得站起来,“他几个就该打死了,怎么看护的主子,连谨哥儿跑出来都不知道,谨哥儿也是的,一个人跑出去做什么呢,娘可怎么办呢。”说着又抹了眼泪。 方子颖听了个大概也站起来,推开门出了院子,就见天上彤云密布,眼看要下雪了,这么冷的鬼天气,谨哥儿一个小孩子跑出来玩,身边还没小厮跟着,方子颖也摇了摇头,站在庭院里来回溜达着,方家的仆妇过来,“三爷还是回屋吧,可别冻着了。” “这点冷风算什么,我大哥也该来了,我在这里等着他。” 又等了一会儿,远远的就见方子意过来了,方子颖连忙迎上去,把他大哥拉到一边,避开李家的婆子说了半晌,方子意脸色越来越阴沉,看着弟弟点点头,“我先看、看你嫂子去。” 方子颖也不进屋里了,对着那个婆子招招手,“你带我到你们老夫人那里,我过去看看慎哥儿。” 婆子连忙在前面带路,沿着石子甬路往前走,一路上景色萧条,光秃秃的树上,间或有零星的树叶在寒风中颤栗,春晖堂这边却很热闹,堂屋里热气腾腾的,丫鬟仆妇出来进去的忙碌着,方子颖进来就觉得一股热气扑脸,连忙脱了外面的大氅,丫鬟进内室回禀了,老夫人在屋里笑道,“是方家的三小子过来了?还不快请进来。” 内屋富丽堂皇,多宝阁上摆满了金玉等器物,只是这屋里就更热了,烧了能有七八个炭火盆,地上都摆满了,老夫人也热得一脸汗,几个丫鬟在一旁轻轻的打着扇子,方子颖强忍着不笑,一本正经的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看着方子颖慈爱的笑了,亲自抓了一把糖放到他手心里,又张罗着让丫鬟端上来新做的点心。 慎哥儿的小脸蛋儿热得通红,身上还在打着摆子,看见方子颖来了,牙关打颤,忙着要坐起来,方子颖连忙上前按住他,“你就安心躺着吧,瞧你的小模样真不让人放心。” 慎哥儿苦着脸说道,“陆大人又有什么事呢?我如今病着呢,也不能过去见他。” 方子颖就知道慎哥儿瞎说呢,坐在他身边笑道,“陆大人让你把那件差事做完了,赶紧给他送过去呢。” “可是陆大人让我抄的书都放在碧梧书房,那是暗云卫的机密,丫鬟们又找不着。”慎哥儿为难的说。 方子颖也笑了,慎哥儿分明是热的受不了吧。 “陆大人急着要用呢,你还是过去一下,你走不了我背你过去。” 慎哥儿就要穿衣服,只说不能耽搁了陆大人交代的差事,老夫人无可奈何只得依着他了,慎哥儿穿好了衣服,走起路来腿还软着,方子颖一弯腰背了慎哥儿就走,老夫人连忙命人张罗着抬了轿子,又说一会再好好的把慎哥儿抬回来。 方子颖跟在轿子后面,远远的看见他大哥大嫂站在池塘边,李家的五小姐也在,几个婆子弯着腰在水里捞着什么东西,方子颖忙趴着轿子和慎哥儿说了,慎哥儿就要过去看看。y ☆、第一百三十章 谁是背后的黄雀(二)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夫人躺倒了,谨哥儿奄奄一息,李鸣唯心里着恼,下令把跟着谨哥儿的几个小厮都捆了,又亲自去问学堂的先生,杨先生就告诉他,“谨少爷今天一早就说他哥哥要回来,还想早点回去看他哥哥,老夫没答应他,后来老夫出去方便一下他就不见了,敏少爷说他偷偷的回家了,老朽以为他小厮跟着了也没在意。” 可见是谨哥儿小孩子家贪玩,都学会撒谎了,慎哥儿是宫里派了车送回来的,家里事先都不知道,谨哥儿险些丢了小命不说,还连累慎哥儿跳水救他,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粗使的婆子就在附近,听见丫鬟的喊叫连忙过来了。 万一慎哥儿出了意外可怎生是好呢,眼见慎哥儿前程似锦,一百个谨哥儿也抵不上一个慎哥儿,这也是李鸣唯的真心话,听说慎哥儿跳进池塘救人,李侯爷心里是又急又气的,好容易忙完了那些杂事,就到周姨娘屋里坐着,府里这么大的动静,云凤心里还不知怎样着急呢,自从上回在姑爷手里吃了亏,云凤一直安分的待在屋里。 不得不说,李侯爷实在是体贴极了。 周芸凤少不得流了眼泪担心一回,李鸣唯连忙安慰着让她放心,又说慎哥儿这孩子命大没什么事的,两人说得情浓,外面有小丫鬟拌嘴的声音,李鸣唯气得喊了一嗓子,让先捆起来再说,就又和周姨娘吃酒取乐了,片刻功夫又有郭新成家的求见侯爷,周姨娘的丫鬟再不敢拦着,只好让郭新成家的进来。 郭新成家的低了头说道,“奴婢是过来传话的。姑爷想见侯爷一面,请侯爷无论如何过去一趟。” “姑爷也来了?传话这样的小事不拘哪一个丫鬟说一声就是了,姑爷怎么叫你过来了。” 姑爷身份在那。李鸣唯少不得要见见的,穿了大毛衣服出来。一边就问郭新成家的,“姑爷在你们二小姐那里?你请他到书房说话。” “姑爷在池塘那边查看,姑奶奶也在那里,姑奶奶原来派了彩燕过来说的,那彩燕不知道怎么惹恼了侯爷,被侯爷关起来了,姑奶奶这才找了奴婢传话,说是无论如何请侯爷过去一趟。” 李鸣唯的浓眉扭成两个黑疙瘩。郭新成家的分明是话里有话,眼看着天越发阴沉沉的了,玉潭非得请他过去,莫非谨哥儿落水真的不是意外,李侯爷来到池塘边,就见方子意站在那里等着,两个女儿手挽手站在一旁,都冻得脸色青白,旁边还停了一乘靑布暖轿,方子颖脸上似笑非笑的在轿子旁边站着。 李鸣唯心里一咯噔。“贤婿发现了什么?” 方子意指给他看那块石头,上面是厚厚的一层坚冰,旁边的那些石头上连地上也有零星的薄冰。看得出是慎哥儿他俩上岸的痕迹,方子意又指着地上的一个小风车比量着,“我们在池塘里捞、捞出来的。” 这是一个做工精巧的风车,风翅都是绣了花的绸缎做的,竹条做的骨架,刚入水没多久的样子,颜色还是鲜艳的,玉沁忙说,“这风车不是谨哥儿的。谨哥儿这些天一直说哥哥答应给他做风车,哥哥也不回来。我们也帮他做过的,谨哥儿都不要。一心等着哥哥回来。” 李鸣唯脸色越发难看了,方子意捡起风车,走到那块结冰的石头跟前,忽然把风车往石头上一插,风车居然立住了,只是这风车上面结了冰无法转动,李鸣唯看得目瞪口呆,方子意又拔出风车递到他手里笑了,李鸣唯上前看那块石头,原来那石头是微微向下倾斜的,上面还有个窟窿眼,正好可以插住风车,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偏偏方子意饶舌,“谨哥儿见了新、新鲜,还不就取了玩?这石头上面有冰的,冰这么厚得浇、浇了多少水才能冻成这样,谨哥儿他小孩子踩上了不就掉、掉进去了?天又这么冷,冻住了上哪找他去?等明、明年也该烂了。” 姑爷分明就是说有人故意要害死谨哥儿,姑爷这么说话,李鸣唯听得火冒三丈,就吩咐郭新成家的传令下去,各院的人今晚都不许出去,府门紧闭,他要追查个结果出来。 玉潭听了福了一礼,“女儿就等爹爹的消息了。” 李鸣唯越发觉得面上无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嘱咐玉沁照顾姐姐,又要留方子意住一宿再走,方子意笑道,“岳父就是不留,小婿也不能走的,谨哥儿不、不清醒过来,潭儿又如何能放心呢,还有那个传话的彩燕请岳父放了她吧,我岳母身边离不开她的。” 李鸣唯心里越发的窝火,瞧他姑爷说的这话。 李家的这点阴私被方家兄弟看了个正着,姑爷还好说,毕竟是自己家的姑爷,方子颖这小子一脸的坏笑,和他姑爷又不是同母的,难免隔了心,只是眼下也愁不到这里,说了几句场面话,李侯爷亲自去忙了。 玉潭看着爹爹的背影,眼光渐渐冰冷,眼里多少眼泪都被这冷风冻住了,方子意揽着她也不说话,天上飘起了雪花,玉沁趴着轿子看着慎哥儿,玉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默默的流眼泪,要换了是她,也没有勇气跳进冰冷的水里。 要不是慎哥儿,谨哥儿真的就没命了。 慎哥儿忽然吩咐快走,快点回碧梧书房,方子颖看慎哥儿脸色变了也着了急,以为是在外面久了把他冻着了,忙命人抬了轿子快走,出了二门慎哥儿呼吸急促起来,又催着方子颖,“快让张顺去请黄老先生,就说我中了毒。” 方子颖一听也傻了眼,忙去找慎哥儿的小厮,张顺吓了一跳连忙亲自去请。 慎哥儿下了轿子腿都软了,浑身哆嗦着,连话也说不出了,丫鬟小厮管不了那些规矩了。七手八脚的忙起来,张顺家的连忙派了人给侯爷送信,方子颖看他们忙乱着。就站在房檐下出神。 大雪越下越大,片刻功夫方子颖头上身上就落满了雪。他也不去抖落,心里火烧一般,竟然还有人要害慎哥儿! 李鸣唯接到传话连忙过来,看慎哥儿脸色青紫,李鸣唯心里恨得直咬牙,方子颖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还敢把慎哥儿偷偷的骗过来,只顾着自己嬉闹。现在也不是发火的时候,李侯爷一叠声的吩咐,“快去请太医!” 黄老先生带着儿子一起过来,又派了人给陆大人送信,老先生的儿子黄炳忠也是一代名医,慎哥儿说了是中毒,黄老先生就不许王太医开那些汤药了,王太医自然是不服的。 张顺家的早命人到老夫人那边要来了药渣子,果然在药渣子里找出了寒凉的药物,里面就有大黄和石膏。王太医看了也吓住了,有了这两味药,那副汤药的药性都变了。老先生和他使了个眼色也不多说什么,眼下救治慎哥儿要紧。 天蒙蒙亮的时候,慎哥儿慢慢缓过来了,只是还很虚弱,李鸣唯守在一旁也是长吁了一口气,李鸣唯不知道汤药里混进了寒凉之物,只以为慎哥儿小孩子禁不起折腾的缘故,张顺家的求了王太医不要声张,王太医自然不肯多事。 老夫人几次派人过来。又要把慎哥儿接回去,慎哥儿连忙拉住李鸣唯哀求着。“父亲啊,祖母在地上烧了好多炭火盆。我热得实在受不了,我说了祖母也不肯听我的,只说我小孩子家明白什么,我又和祖母说不明白,这才求了子颖把我带过来的,您可千万别让我回去。” 连王太医听了也禁不住摇头,“哥儿是寒气入体,需得逼出体内的寒毒才好,点那么多的炭火盆对哥儿反倒不利,体内的寒气又如何发散出来。” 李鸣唯暗暗皱眉,派人回去和老夫人说,慎哥儿现在不宜搬动,先在这边修养吧,又谢过三位先生,交代管家一定要重赏,李鸣唯也就回去了,又想到那个风车,心里恨得火烧火燎的,究竟是谁想要害死谨哥儿呢,李鸣唯气的眼睛猩红,谨哥儿是他的嫡子,这人真是没把他放在眼睛里啊。 谨哥儿要是死了谁最得利? 李鸣唯先到了周姨娘屋里,逼问敏哥儿,谨哥儿到底怎么出去的,他的小幺都没有发现,敏哥儿害怕了,吓得呜呜哭着说了,“谨哥儿是从窗户跳出去的,他要找他哥哥要风车。” 李鸣唯就冷笑一声,逼问周姨娘,“你就做了一个风车给谨哥儿?你倒真是贤惠!” 周姨娘哪里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难得的露出一点愚蠢的样子,李鸣唯心头火起,一个嘴巴子扇过去,就听李鸣唯伤心的说,“云凤,枉我素日待你不薄,你竟然要谋害我的子嗣!你这狠心的妇人!” 吩咐人把周姨娘绑了先关到柴房,周芸凤大哭着喊冤枉,怎奈李鸣唯正在气头上,无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又一眼看到内室放着一个精美的风车,和池塘里捞出的那个差不多的样子,李鸣唯就觉得分外的刺眼了。 这个跟他过了十年来年的女人,她如今把事情做绝了,竟然敢害他的子嗣,这让李鸣唯很愤怒,更多的是伤心,难道真的要了她这条命不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