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个也不好,好不容易这个媳妇是他自己看上的,我们家也愿意成全,你兄长不是还想要子意娶了你们张家的人?真是做梦了。dangkanshu.com” “圣上已经降下旨意,我这回戍边屯田,十几年也不见得回来,郑氏也跟我过去,家里都交给子意做主了,他媳妇管着内宅,也没婆婆哄骗他们的财产了,这样子你们满意了吗?他们两个守着这些产业,过得怎么样我是不管的,只是你们张家也别再插手他的家务事,趁着我还没走,他娘留下来的那些嫁妆也赶紧的都交给他,子意也该学着自己当家做主了。” 方奎又对玉潭说,“我们家选了你做媳妇,你要帮着子意过好了,都说妻贤夫祸少,子意没出息,这个家的千斤重担都压在你肩上了。” 大舅舅终于不说话了,又坐在那儿双眼望着顶梁,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方奎吩咐道,“子意你去叫了管家进来。” 方子意转身出去了,功夫不大,管家方福来了,“国公爷,老奴听您吩咐。” “少夫人一会要接管张氏留下的那些嫁妆,你安排人手帮忙,这几天你就听少夫人的。” 方福看了少夫人一眼连忙答应了。 颖国公对玉潭说,“你们才刚成亲,按理说不该让你操劳的,只是还有十余天老夫就要到边疆了,这点陈年往事总得撕罗分明了,你将来才好接手,倒是让你这新媳妇看笑话了。” 玉潭忙笑着说了几句话,又在心里暗自琢磨,大舅舅表现出来的那些伤心像是掺了水分,又不愿意归还妹子的陪嫁,是为了管账的那些油水外捞? 玉潭接过账本,先看了一眼田地,铺面的收入总账,玉潭就知道原来是她想错了,这些年方子意手上的这些产业挣了不少的银钱,大舅舅经营着这份产业是极用心的。 张士濂在一旁坐着不肯说话了,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士谦拿着扇骨敲打手掌心,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颖国公悠闲的坐在那,还小声的和他夫人说笑几句,刚才的气氛剑拔弩张的,这会儿屋里倒是安静了。 这份安静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方子意担心极了,结结巴巴的说,“媳、媳妇你行吗?” 玉潭垂下眼帘,掩饰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婆婆留下来的产业不算多,甚至可以说有点寒酸了,也不过八间铺面,一百亩良田,再加上若干的金银等细软之物,也就两万两的银子,这点东西哪里会放在颖国公的眼睛里呢,两家争的已经不是财产那么简单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刚新婚第一天好不好,玉潭笑了,“这些都是婆婆留下来的,我只能尽力了,也不好推给夫君的,管家帮我拿个算盘来,我拢一拢帐,心里有个头绪再说。” “是,是,老奴这就去拿。”方福满眼的诧异,连忙出去找算盘。 就连颖国公都是眼神一闪,求亲时派人打听过儿媳妇,知道玉潭从小帮着母亲管家务,比一般的小姐都能干,只是女儿家愿意学的不都是琴棋书画,裁剪女红?勋戚之家的女儿尤其喜欢清雅,哪有愿意打算盘沾染一身铜臭的? 郑氏满眼含笑,“少奶奶还会打算盘算账呢?这可出乎我的意料了。” “还是我小时候好奇,偷偷的和余娘子学了一点,她是我娘的账房,后来我娘知道了就不许我再摸算盘了,说算账会害了女儿家的清贵,平日那些帐都是丫鬟帮我核对,我也是许久不练了。” 玉潭含笑说着,也不理会公公婆婆心里会怎么想了,公公和舅舅两不相让,这中间人命关天,含冤死的又是方子意的娘亲,这些年关于方家大公子的闲言碎语不少,张氏的死因倒是被遮掩的风雨不透,也真难为了这两家人。 玉潭听娘说过,公公的原配张氏是先皇张太妃的娘家侄女,先皇的三个太妃如今都在上阳宫里颐养天年,昭明帝登基十年,张家在朝中早没了靠山,张家子弟也没有太大出息的,都守着祖先微薄的产业过活,这个家族算是没落了。 大舅舅落魄至此,还是不肯给公公一个好脸色,公公也对大舅舅忍让了二十来年,事关生母的冤屈,这中间最伤心的人无疑就是方子意了。y ps:姐妹们,求票,求粉红,求订阅。 ☆、第八十七章 婆婆的故事 玉潭打开一个香料铺子的明细算开了,只听到噼里啪啦的算盘响,一双雪白的玉手十指翻飞,涂了凤仙花的指甲就像在跳着优美的舞蹈,方子意不由得看呆了眼,大舅舅往这边看过来,精神都是一震,这外甥媳妇还真的有两下子。 也不过一刻功夫,就听玉潭笑道,“大舅舅经营有方,这么大的香料铺子一年能有两千多两的银钱出息,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虽说是女儿家,也听说过别的香料铺子的生意,做这香料的生意利润极大,风险也是极高的,不是积年的老掌柜也拿不起来这一行,舅舅您为了子意的这份生意费了心思了。” 大舅舅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喟然长叹道,“外甥媳妇能体谅到老朽的心思就好了,这二十来年老朽总算听到一句公道话。” 又颇有些好奇的问,“外甥媳妇年纪轻轻的,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生意经?” 玉潭笑了,“我哪里知道什么了,原是我弟弟跟外面的伙计学的,我知道了一点皮毛罢了。” 方子意不错眼珠的看着玉潭,一双凤眼潋滟生辉,咧着嘴角合都合不上了。 玉潭又翻看了一遍总账,站起来笑道,“公公,这几间铺面的帐要对起来也得一两个月的功夫,也不是一人之力能对完的,儿媳看了总账,这些年的收入大致相当,要知道做买卖有赢有亏,每年的出息都有一些出入的,大舅舅这些年的心血都在里面呢。” 颖国公也笑了,“大舅哥这些年辛苦,往后子意他们有什么为难的,还望大舅哥帮他们一把。” 张士濂哼了一声也不搭理。只是看着玉潭,“外甥媳妇,朱嬷嬷是我派过来照顾子意的。她在你们府上也能有二十年了,她们全家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捏着呢。我回去了把这家人都给你送过来,我妹子的那些细软都是她管着的,外甥媳妇你好好的照着嫁妆单子查查,有不对的地方只管派人过来找我。” 张士濂又对颖国公一抱拳,“国公爷,我这外甥媳妇说得好,你倒给子意做了一门好亲事了,今日老朽多有得罪。说了一些过头的话,国公爷大人大量不予老朽计较,就此别过了。” 说完站起来要走,张士谦也忙站起来,颖国公苦留不住,只好带着方子意送出大门口。 屋里就剩下婆媳俩人了,气氛倒有点尴尬,郑氏拉了玉潭的手徐徐的说,“按说该缓几天再让你知道这些的,你也熟悉一下我们家。只是你公公眼下又要到边关去了,这回接管吕将军的差事,戍边屯田是轻易回不来的。你公公这才请了你张家舅舅过来,往日的恩怨也该做一个了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 玉潭眨了眨眼睛笑了,“媳妇年轻,有些话原也不该我问的,只是今日舅舅也提了,玉潭也不敢装不知道,子意的娘亲意外身亡?” 郑氏眼睛里似乎起了一层雾霭,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情绪。“你张家舅舅说的不错,我和你公公两情相悦。当年我也情愿给他做妾,子意的娘也是被人暗害。丫鬟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据说全身都青紫了,是中毒没的。” 玉潭嘴里发干,心里狂跳,手心儿里全是冷汗,就听郑氏说道,“你公公赶回去办了丧事,手里也查到了张氏的一些把柄,张家舅舅不敢再闹下去,不过还是不肯放松,张家后来就为了子意争取了,这些话你都听到了,张家姐姐究竟是被谁暗害的,你公公心里也迷惑着呢。” 郑氏说了几句陈年往事,也不理会少奶奶满眼的震惊紧张,倚在靠垫上笑道,“你今日打扮的极好,这一身的大红配你的肤色,换个人再穿不出你这样的风采,你没见子意的眼睛都要融化在你身上了。”说着拿手帕子握了嘴笑个不停。 玉潭也忙调整了情绪,连忙笑道“婆婆取笑我呢,媳妇还年轻,还得求婆婆教我呢。” 婆媳又说笑几句,郑氏笑着拿出一个锦盒,“我也没什么好首饰送你,这里的几件银饰还是那年我在边关求人打造的,式样与都城的不一样,送给你当个新鲜玩意吧。” 玉潭接过来看了一回笑道,“果然新鲜有趣,婆婆以前也去过边关?” “二十年前我去过一回,为了找你公公。” 郑氏带着一脸迷蒙的笑意,连声音都变得舒缓了,“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方奎,一心都系在他身上了,我家里那时候逼着我嫁人,我心里不情愿,留了一封信偷偷的从家里跑出来,身上带着一点儿散碎银子,一个人就敢跑嘉峪关,我和你公公在那儿住了两年多,那两年我也以为我将来就是个做妾的命了,谁知道子意的娘忽然间就没了。” “您是说……” 玉潭咽下了一口口水,吞下了没出口的那些话,郑氏倒是笑了,“我吓着你了吗?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私奔这件事儿也该瞒着你才好,只是子意的娘死得实在蹊跷,我也不好瞒着了,就连你公公当年也怀疑过我呢。” “年轻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喜欢上了,到如今我也没后悔,你公公也肯对我好,都说奔者为妾,他倒愿意让我做他的夫人,这回他让我陪着他戍边屯田,这一走就得十几年了,少夫人,我的两个儿子都得托付给你了。” 玉潭忙说,“婆婆,媳妇年纪轻不知道轻重,这个家我也不敢担着。” “你不担着谁担着呢。”郑氏笑道,“子意只会看书下棋画画,再不然就是摆弄他的那些破草药根子,他哪里当得起这个家来呢,子颀倒是有出息,只是他被我这个娘耽误了,人活一辈子,有得就有失。当初我放着正头娘子不做,千里私奔,就算遮掩得好。也留下话把子了。” 玉潭都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好了,从小家教就严。祖母最讲究这些规矩体面,如今婆婆大喇喇的说出了当年私奔的那些话,脸上也不见半点羞愧,看起来还挺自豪的。 玉潭忽然忍不住问道,“您喜欢公公?” 郑氏脸上一红,有了少女的羞涩,然而她笑了,爽快的说。“是啊我喜欢他,看见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一心等着他来我家提亲呢,后来宫里给他赐婚,他也只能答应了,那时候我还偷偷的哭过,也想过不管什么人嫁了算了,和谁过不是一辈子呢。” 看了玉潭一眼忽然笑着打趣道,“我们家大公子就喜欢你,这几年心里只有一个你。给他相看了那么多人家的小姐,他只说不愿意。” 玉潭不由得笑道,“大公子又没见过我。他喜欢我什么呢,婆婆说笑话了。” “大公子说话上吃亏,他哪里敢出来见你呢,都是偷偷的躲到别处偷看的,还是子颖调皮捣蛋的,看到了他大哥画的那幅画,我们家才算知道了他的心事,你公公派人一打听,当时就满意的不得了。只是那时候燕慈郡王家里提亲,看你们家拖着没答应。你公公这才亲笔写了那封求亲信。” 原来中间还有这些细故呢,玉潭微微一笑。“能嫁给大公子也是我的福气。” 婆媳俩说着话就到了午饭时间了,郑氏一拍手笑道,“你看我这人糊涂的,还忘了你没吃早饭呢,就在我这儿吃吧,咱们娘俩说说话也热闹些。” 郑氏站起来笑道,“下人们都在外面呢,这里喊话也听不到。” 玉潭忙说,“我给婆婆传话吧。” “一起出去吧,摆饭还得好半天呢,趁着这功夫我带你熟悉一下府里,子意怕是和你公公到外书房说话去了,他肩上如今也担着担子,子意一贯闲适惯了的,心里不舒服的很,可也没办法,这个家往后全指着他了。” 婆媳两个出了院子,穿过那几间明厅,就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站在游廊上候着呢,看见郑氏和少奶奶出来了,忙恭敬的微微垂首,郑氏看着玉潭笑道,“方嫂是内宅的管家娘子,她和方福两口子管着府里大小事情,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她好了。” 方嫂忙上前一步给少夫人见礼,“夫人早吩咐过了,奴婢这几日就听少夫人使唤。” 玉潭笑着说了几句话,郑氏就问,“你们大公子呢?在国公爷那里?我们就不等他们爷俩了,先开饭吧,少夫人也在我这里吃,完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郑氏又和玉潭说了半晌家务事,婆媳两个吃了饭,方嫂早传唤了一乘靑布小轿,玉潭等在下处的四个丫鬟闻讯也连忙出来,跟在小轿后面,两个粗使的婆子抬着小轿出了垂花门,沿着石子甬路往前走。 方嫂笑道,“少夫人,我们从隐秋苑那边走如何呢?那里已经修葺一新了,国公爷的意思是让世子爷搬到那边去住,地方也大一些。” 玉潭一听就笑了,“你们家世子爷心里不情愿是不是?” 方嫂连忙笑道,“就是呢,我们世子爷住惯了隐心居,还得少夫人劝劝他。” 隐秋苑离正房不远,走过月洞门,绕过影壁墙,就能看到隐秋苑高高的飞檐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