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是那死丫头害得…” “娘知道,你放心,这笔账娘一定会讨回来的。刚才那样的话不能再说,什么叫有你没她,有她没有,她能和你比吗?你是顾家的女儿,她是什么东西?” “可是娘…女儿忍不下这口气。” 秦氏的眼里闪过厉光,自己何尝想咽下这口气。不过是那病秧子没死,还发作不得。待那病秧子一咽气,她有的是法子收拾那死丫头。 见女儿平静下来,拉着坐下。 “鸾儿,你这性子得好好磨磨。以后出了门子,没有爹娘护着,这般容易生怒可不好。你爹是师爷,在咱们万陵县自是说得起话。但谭家在卫州,家大业大,你路远无靠,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 “娘…”说到亲事,顾鸾自是羞红脸,想着将要嫁去州府,心里百般得意。靠在秦氏的身上,撒起娇来。 秦氏见女儿恢复小女儿的娇态,终于露出些许笑意。心里却是想着,那两口子不能再留。再留下去不光是招灾,还会破财。 那边周月上回去时发现耿今来和一个小丫头在墙角落里说话。耿小子背对着她,她看不清那小丫头的模样,瞧着露出来灰色的裙角,猜想着应是那厨房打杂的丫头。 两人靠得近,样子有些亲密。 她笑了笑,推门进屋。 进了内屋,打眼一看,chuáng上没人。 心里正疑惑着,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过来。” 声音是从屏风后面传来的,那屏风极其简单,除了阻隔之用,并无任何花哨之处。她鬼使神差般走过去,愣立当场。 顾安站在浴桶中,张长着手臂,似乎在等人侍候擦身。 高瘦的身体,皮肤好到chuī弹可破,水珠从他的脖颈处滚落,一直滚到两腿之间。她的视线从上自下,看了个透彻。 “看完了吗?”他的声音没有起伏,“看完滚出去!” 男人的声音并无震怒,然而平静底下的杀气她倒是能感觉得到。不由浑身一个激灵,忙低头跑出去。 之前的画面还在脑中,想不到他瘦归瘦,那个地方还真不小。 出了门外,清咳一声,耿今来不知和那小丫头说了什么,那小丫头把头垂得低低的,小跑着离开。 “少夫人,你刚回来?” 周月上摇摇头,指指里面,“你家少爷洗好了。” 耿今来脑子“嗡”一下,暗骂自己大意,急急地冲进去。 顾安已从浴桶出来,自己擦gān身体换好衣服。 “主子,奴才该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gān布巾去替顾安绞头发,顾安坐在凳子上,眼眸深如浓墨,看不出一丝情绪。 “主子…厨房的小莲来找奴才讨药,王婆子又打了她…” 顾安不说话,他心里越发没底。 头发绞到半gān时,外面的周月上想着应该差不多,于是进了屋。在外间询问,“相公,你们好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不大一会儿,就见耿今来垂头丧气地出来。 经过她时,还幽怨地看她一眼。她觉得有些不对,跟着出去。只见耿今来对着墙,直直地跪下去。 这是被罚面壁思过? 她走过去,弯着腰,问道:“你家少爷要处罚你?” 耿今来更是幽怨,别过头去。自家主子虽然身份高贵,但绝不会随意责罚下人。自打他们来到万陵县,主子好多事情都会自己做。 像这样处罚自己,还是头一回。 不知少夫人之前做过什么,她怎么知道少爷洗好了?莫不是她进去撞见,所以主子才动怒生气? 周月上有些好笑,耿小子这么大块头的人居然闹别扭。不过顾安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些?寻常的皇子公子身边哪里没有宫女丫头服侍过,身子应该早就被下人瞧得jīng光。 为何自己看了一眼,就要责罚耿小子? 不会是嫌自己出身太低,不配看他高贵的身体吧? “我害你罚跪,我去求他。” 她丢下一句话,跑进屋去。耿今来在后面叫不急,心里暗自叫苦。主子的命令岂是能违抗的,她去求情,只会适得其反。 他认命地叹口气,神色更加幽怨。 内室中,顾安已坐到chuáng上。披散的墨发,还未gān透,垂着眼眸盯在书上,自她进屋后,自始自终没有看一眼。 她坐到chuáng边,大眼看着他。他的中衣领襟处有些松,能看见完美的锁骨。她的脑海中不由泛现出之前的场景,尤其是那与瘦弱身体不太匹配的某处。 “相公,方才是我不对,我没有经你允许就进来。因为我的失误你责罚今来,恐怕以后今来会怨上我。我好歹是他的主子,他居然被我所累,以后哪里还敢听我的话。你这样做,岂不是让我以后在下人面前没有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