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从熠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就知道大娘子是最通情达理的。”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想的却是觉得祖母说得对,这别管多么不解风情的女人,只要给了身子,那她的心就是男人的了。 这成锦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之前那般桀骜不驯,如今还不是蛰伏在他的身下。 想到这里,沈从熠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春宵,虽然记忆断断续续,却也格外美妙。 成锦瑟看出他伊莱娜春心荡漾的模样,心下了然不由忍住笑柔声道:“夫君今日不如留在妾身院子如何?” 那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夜晚。 一室旖旎,沈从熠身下肮脏肥胖的女人娇喘不止,二人翻云覆雨一整夜,早上起来心满意足离开。 流云望着沈从熠离去的背影,不觉想起那个丑陋又患有瘾症的女人,心里隐隐有些同情起他来。 这郎君就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惹我们娘子。 接着一连好些日子,沈从熠都留宿在墨宝斋。 成锦瑟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改变了沈府的风向。 原来乔碧萝用钱砸出来的那些“亲信”,都不约而同远离她,好似生怕和她扯上关系,会惹得成锦瑟不悦。 乔碧萝院子。 丫鬟小跑回去禀报,“姨娘,库房那边说了您要的白茶没有了。” 闻言就听砰的一声,乔碧萝重重摔下手里的暖炉,尖声道:“这白茶明明是前些日子刚到的,怎么就会没有了?” “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可…可库房那些腌臜泼才说…说……” “说什么!” 乔碧萝怒喝一声,吓得小丫鬟身子一抖,将后面一串话都说了出来,“他们说姨娘您早就失宠了,以后这珍贵的白茶怕是也喝不上了。” 高傲的乔家三小姐,何时被下人如此奚落过,心里顿时犹如火龙过江,怒气翻江倒海。 “这些下贱的狗东西,看我不去撕了他们的嘴!” 说完就要朝外奔去,恰巧这时柳芊芊从外走来,两人差点撞到一起。 “乔姨娘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还不是因为那些奉高踩低的小人。” 闻言柳芊芊心下了然,顿时心生一计道:“姨娘放心,恶人自有天收,她蹦不了多久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件事,我一直没和姨娘你说。那个成锦瑟其实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在外面…有情夫。” “什么!此话当真?” 柳芊芊将寿宴那日看到的场景,添油加醋说给了乔碧萝。 听完乔碧萝怒道:“我这就去告诉夫君!” 闻言,柳芊芊忙拦住她道:“她那个情夫有背景,就连表哥都不敢轻易得罪。” 竟有这样的事? 乔碧萝吃惊之余,眼里也透着精光。 没想到,成锦瑟也有这样的把柄落到了自己手上。 既然她的情夫有背景,那自己就给她找一个没有背景的不就行了。 柳芊芊见乔碧萝神情变了又变,想来是已经有主意整治成锦瑟那贱人了。 她只要看好戏就行了。 翌日一早。 沈从熠刚从墨宝斋离开,门房就有人来报,说是一个小厮递了封信来。 拆开信上头工整字迹写着,“未时三刻,城东树林一叙,有要事。” 除了余元,成锦瑟也想不到谁会给自己写信了。 答应他的事已经完成,他还找自己做什么? 成锦瑟怀着满心疑惑,去了树林赴约。 城东树林,有一处观景亭,坐落于树林中间。 远远望去,亭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她孤身一人前往。 刚走到亭子旁,忽然身后传来一陌生男声,言语十分轻佻,“美人儿,你终于来了,可让哥哥好等啊。” 寻声望去,一高瘦男人穿了一身灰白锦缎棉装,打扮得不算华丽,但也不寒酸。 就他身上这一身而言,没有几百两也是下不来的,想来也必定不是普通人家。 只可惜长得尖嘴猴腮的样,实在令人作呕。 男人说完大张双臂就要动手。 成锦瑟看准了时机身形敏捷,从男人臂弯下躲闪过去。 厉声警告道:“我可是沈城守的夫人,你胆敢挑衅与本夫人,难不成是不要命了吗?” “我明白,少妇嘛,我可最喜欢了。” 语罢他再次扑向成锦瑟,这次的她却不再躲闪了。 就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男人伸出来的手,已经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掰着,一看就疼得不行。 一旁早已恭候在此的家丁,以阿武为首,上前围着男人就是一通暴揍。 一边打还一边骂。 不管到了哪里,像这种流氓登徒子都是最招人恨的存在。 顷刻间,那男人的头已经被打得犹如猪头一般,口鼻窜血。 他含糊喊了半天,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就见他双手何时不停叩拜,成锦瑟这才知道,他是在求饶。 “都住手。” 成锦瑟淡淡开口。 “说!是谁派你来的?” “对,对不住成夫人,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认错了人,没人派我来。” 闻言,成锦瑟冷笑一声,“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知道我是成夫人,还说不是被人派来的!” “给我继续打,狠狠地打,打掉牙齿赏五十两,打断骨头赏一百两!” 她一声令下,众家丁手下力道更甚。 正打得起劲,忽然听到一声厉呵,“都给我住手!” 寻声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从熠,她身后还跟着乔碧萝。 两人神色各异,一个是愤怒得好似要吃人,而另一个则是坏笑着等着看热闹。 “郎君你看,妾身说得没错吧,大娘子就是在此处偷人呢。” 一听到“偷人”两个字,沈从熠双眼仿佛要喷火一般。 成锦瑟迎着他滚烫目光,表情似笑非笑一言不发。 就听他咬牙切齿道:“成锦瑟,你这贱妇,竟当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真是不知廉耻。” 闻言成锦瑟冷笑,“夫君这话何意,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妾身能做什么下作之事?” 是啊,这青天白日的,也确实不是偷情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