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看到这一幕,放在两侧的手忽然攒紧了,冷冷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姜苗,站起来就走了,连碗里的汤都没有喝。 徐川走后,姜苗也吃的差不多了,给坐在右边的大丫使了个眼色,站起来就走了。 …… “婶儿……” 大丫来到大门口,话还没说出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玉米饼子,不对,还有炒jī蛋……大丫的眼睛顿时亮了。 “自己拿着,快吃,不脏,婶儿专门掰下来的。” 姜苗低声催促道。 大丫摇了摇头,想说啥,可嘴巴被炒jī蛋和玉米饼子塞满了,她其实想说,即使是婶儿咬过的,她也不嫌弃。 婶儿对她真好,在夜色的掩饰下,大丫的眼睛酸酸的,在她记忆里,桌子上的炒jī蛋,只有狗蛋和栓娃,不对,还有二丫才能吃。 …… 饭后,徐老太和儿子在屋里说话。 “你媳妇今天到底是咋回事?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饭桌上,也不顾分寸了?” “娘,她今天是病了。” 徐川不知道该咋和他娘说,难道要说她是之前忍得太久,忍不住了,爆发了?就因为和二丫那点事。 那点委屈算啥啊,还值当的放在肚子里,徐川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心胸这样小。 “病了?我看她好得很,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徐老太就看不惯儿子这样护着他媳妇。 徐川烦躁的挠了挠头, “她以前也没装过病啊,有的时候,甚至带病去上工,娘,她这次可能是真的不舒服。 我听大丫说,她头疼,她要不是疼到一定程度,肯定不会在家躺着不上工的,就让她在家休息两天吧,说不定病好了,人也就恢复以前的样子了。” 能不能恢复以前的样子,徐川也不敢打包票,他现在有点怀念以前的她,以前的她在饭桌上从来不会和孩子争吃的。 等徐川回到自己的屋子,才发现chuáng上只剩下他自己的被子,而属于她的被子却不见了,这大晚上的,她抱着被子能去哪? 难道是去徐qiáng家,找徐qiáng媳妇去了,徐qiáng是徐川二叔徐福贵的二儿子,他也和徐川一样娶了个知青当媳妇,她平时和徐qiáng媳妇王凤关系挺好的,要不然那就是回知青处去找孙小玲了。 她只和这俩人关系走的近。 “三叔” 就在徐川考虑要不要出去找人的时候,大丫过来了。 “大丫,你咋来了?” 大丫站在屋门口,有点不知道咋张口,今个上午婶子给她说的就是今晚要去她那睡的事,她知道,肯定是婶子生三叔的气了,所以才要搬到她那睡,犹豫了半天,她看了眼三叔,还是说了出来。 “三婶在我屋里,和我睡哪,她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她在你屋里睡gān啥?” 徐川没有想到,她竟然跑到大丫那,她现在不回房睡,是几个意思啊? “三婶说了,你晚上睡觉……呼噜声太大了,她睡不好,就头疼,头疼就没法上工gān活。” …… 晚上,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徐川,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我打呼噜?呼噜声太大?”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打呼噜啊…… 第8章 第二天。 “哎,你把这堆衣服赶快洗了,昨天就没洗,害的我今天都没衣裳穿。” 二丫看着太阳都晒腚钩子才起来的懒女人,对方穿着一件已经脱线的圆领,半新不旧的红毛衣,身子倚在门口,懒洋洋的嗑着瓜子,啥也不gān,瞅她这样就来气。 “还有,晌午饭不要忘记做。” 昨个的晌午饭都是她替这个女人做的,二丫越想越来气。 姜苗看向盆里堆放的高高的衣服,已经把盆子都给淹了,上面有女人的胸罩,男人的汗衫,老人的裤子,丫头的褂子,娃的裤衩…… 这是老徐家一家大大小小人的衣裳。 以前全家人的衣裳都是由原主洗的,中午饭也是由原主做,不过徐老太不会把灶房柜子里的钥匙给她,而是吃过早上饭,出门gān活前算好中午要吃的粮食,从柜子里拿出来,然后再把柜子门锁上。 就好像是在防贼似的。 还记得结婚后,原主有次发烧,烧的实在是上不了工了,徐老太就发话让她不用去上工gān活,在家歇一场,原主就当真了,等她一觉醒来后,迎来的却是徐川的质问。 “你晌午饭为啥没做?” “院子里那堆衣裳为啥没洗?” 原主当时就愣住了,不是徐老太说让她歇着,不用gān活吗,她把徐老太的话说了出来,可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徐川,却皱着眉,一副惊讶的样子。 “做饭洗衣裳那是活吗?那不是顺手就gān了?又累不着人,再说了,你在家躺着也没事gān,顺手gān了又能咋?不就发烧了吗……一点小病,咋这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