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的目光转到纳兰拓身上,“等会下课跟我去领罚。” 顿了顿,他淡淡道:“以后的灵技课你都不用上了。” 纳兰拓呆住,颤声道:“为什么!刚刚明明是他先用灵技攻击我的!” “没有为什么!你本就没有灵力,上灵技课就是làng费。”郎平冷冷道。 虽然他没有看过来,纳兰拓就是觉得他的眼中藏着满满的轻蔑。 方才被激起的怒火还未消散,此刻在他的心头越燃越烈,烧得他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 “啊!”他蓦地大吼一声,朝着郎平挥出一拳。 所有人都惊呆了。 郎平脸一沉,双手在胸口快速划过一个圈,然后猛然一挥手。 一股柔和却绝决的气息一làng接着一làng朝着纳兰拓涌去。 而纳兰拓居然硬扛过了两道làngcháo。 然而当更加凶猛的第三波水系灵力犹如洪峰般涌来时,他的腿一软,蓦地跪倒在地,宛如一株被冲折的巨木。 然而,还没有结束。 更加凶猛的两波làng头朝着他打去,将他打出两口鲜血,重重倒了下去。 直到此刻,他的背脊依旧笔挺,仿若永不弯曲的劲松。 眼看郎平打算发出下一道攻击,一道清脆的女声惊怒jiāo加地响起,“住手!” “嗡”地一声蜂鸣,郎平的灵力还是毫不留情地涌出,狠狠拍在一道突然窜出的娇小身影上。 巨大的能量让周围的学生有一瞬间的失明,等他们再度看清,却发现慕容清欢狠狠一抹嘴角的血迹,眼神凶狠而冷漠地注视着自己的先生。 她居然,还站着?郎平蓦地瞪大眼睛,却见少女勾起一抹冷厉的笑,蓦地伸手抽出赤色长戟,朝着他的胸口刺来。 第101章 想要不顾一切 “大胆!”郎平一声大喝。 长戟舞出的灵力将他的四周完全封锁,带着不顾一切的煞意。 森冷的杀意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丫头疯了吗?竟想杀掉东宸院先生? “找死!”他yīn沉着脸抽出两个圆环,在胸前狠狠相击。 伴随着清脆的“吭哧”声,无数道水流激she而出,将慕容清欢的长戟牢牢缠住。 慕容清欢猛然回抽,却发现长戟好似陷进了漩涡之中,不但拔不出来,自己还被踉跄地朝前拉了几步。 抓到这一瞬间的破绽,郎平狠狠将一枚圆环弹出,正中慕容清欢胸口。 慕容清欢被击得飞了出去,却迅速翻身而起,qiáng撑着站了起来。 口中火辣血腥,腹腔内翻腾的血气被她狠狠咽了下去,赤红着眼睛看着郎平。 自己还是太弱了啊! 郎平其实只有灵士七重,正面jiāo锋自己竟然被打得这么惨。 纵然她替纳兰拓接下的攻击被焚净天火吸收了一半,另外一半也令五脏六腑受了不少的伤,支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咔嚓”两声,慕容清欢还未反应过来,两条锁链就被突然甩来,将她和纳兰拓双双捆住。 “偷袭先生,真是反了!你们是打算被驱逐出东宸院吗?”郎平冷声道,面色有些扭曲。 “殴打学生至吐血,你这个先生当得也不怎么称职!”慕容清欢冷冷呛回去。 蓦地,她的背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郎平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根带着细刺的长鞭,“啪”地一声甩在她的背上。 “还敢顶嘴?我这就好好教教你尊敬师长的礼仪!” “住手!殴打女孩子算什么!要打就打我!”纳兰拓眼睛红得吓人,怒气冲冲地挣扎着,将锁链摇得嘎嘎作响。 “别急,你也逃不了。” 郎平嗤笑一声,下一鞭子毫不留情抽到纳兰拓的身上。 “啪!”“啪!”“啪!” 课堂中一片静默,唯有清脆的鞭挞声连续不断地响起。 慕容清欢紧咬着牙,一声不吭,仿佛完全不知自己的背后已是一片血红。 终究是纳兰拓忍不住,颤声开口道:“清欢,都是我连累了你。” “我们是兄弟!兄弟就是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慕容清欢从牙缝中bī出一句话,目光灼灼地盯着郎平的脸。 还有,有仇一起报! 她要记住郎平,时刻提醒着自己今日所受的侮rǔ,提醒着自己变qiáng变qiáng。 然后加倍还回去! “郎平,你在做什么。”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体罚两个敢对教席先生动手的不听话学生。”郎平停下手,恭敬回道。 “两个刚入院的孩子,能有多大本事伤到你?”院长欧阳羽摇摇头,“将他们放了吧,去我那里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郎平冷哼了声,不情不愿地放开两人。 “清欢!”纳兰拓一解除束缚,就急忙冲到慕容清欢面前。 他皮躁肉厚,郎平的鞭子打在他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 可是慕容清欢。。 看着被鲜血浸湿的后背,他握紧了拳头,狠狠瞪向郎平。 “纳兰拓。”欧阳羽摇摇头,警告般地喊了他一声。 纳兰拓垂下头,突然伸手,将慕容清欢往自己背上一抗。 “我能走。”慕容清欢一惊。 纳兰拓却不言语,驮紧了背上的少女,快速跟了上去。 欧阳羽望着面前倔qiáng不开口的两人,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路上,郎平已经添油加醋将两人如何放肆地准备弑师的事情说了个遍。 然而那两个当事人居然连一句辩护也没有。 望着两张倔qiáng的脸,欧阳羽似有些无奈道,“你们若没有话说,我就要开始罚了?” 郎平勾起一抹冷笑,冲着两人哼了声。 见两人还是没反应,欧阳羽咳嗽了两声,“回去将你们的伤简单处理下,然后就罚你们去帮学院里的客卿长老们清扫屋子。” 郎平愕然,不可置信地看向欧阳羽。 纳兰拓和慕容清欢同样一脸狐疑地看着欧阳羽。 这种罪行,不是应该直接逐出东宸院吗?居然就用清扫屋子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打发了? “院长。。”郎平急忙开口,话未说完已被打断。 欧阳羽淡定地指了指纳兰拓,“你就去听雪水榭吧。梵先生眼睛不好,你可要多帮着点。” 纳兰拓呆呆看着慕容清欢,想好的一肚子狠话一句都没用上,甚至幻想的踹开东宸院大门潇洒走人的情景也没机会实现了。 他灰溜溜,老老实实地一溜烟跑回了早上才离开的水边小院。 水榭旁,梵清弦白衣曳地,低头拨弄着茶盏。 而他面前的小几上,还摆着一瓶丹药和一盒药膏。 听见他莽撞的脚步声,梵清弦的脸上无奈地抬起头,“早上还好好的从我这里离开,却带着一身伤回来。” “先生。”纳兰拓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溜溜,满腔的愤懑在温和沉静的男子面前化为一片委屈。 “先将伤口处理了罢。”梵清弦将丹药和药膏推了推。 顿了顿,他才仿若不经意地提到:“昨夜你说的家事我很感兴趣,不如继续讲给我听?” 纳兰拓有些错愕,呆呆看着梵清弦,却见他的嘴角弯了弯,“我曾见过一个天生石脉之人,他的修为不在我之下。” “哐当”一声,纳兰拓手中的药膏落到了地上。 而另一边,慕容清欢一瘸一拐地走向一片爬满紫色花藤的阁楼。 虽然欧阳羽让她先处理下伤口再去受罚,她却并无半分耐心,只希望快点打扫完毕。 然后回去修炼! 自己还是太懈怠了,明明修炼速度要比旁人慢上许多,她还这么不思进取不多花比别人几倍的功夫! 她太自信自己偷袭的本事了。 然而,不是所有时候都能让她采用取巧的法子胜利。 在绝对的qiáng者面前,她就如同张牙舞爪的蚂蚁般可笑。 qiáng忍住背部几乎将要把她的腰压弯的疼痛,她又加快了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