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做完这一切，天都亮了大半。

    褚家附近本就是老旧的小区，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就陆续有老人出来遛弯健身。而李丹钰那美容院对面，好巧不巧有个生意做得还算火热的早餐馆子。

    早上一开门，褚念瑶就拉着知穗穗去早餐馆里头等着看热闹了。

    捏着皮薄馅儿大的豆包，知穗穗掰开，递给了褚念瑶一份，眼见着红彤彤的豆沙馅儿露了出来，褚念瑶上前一口咬住。

    她们两个人昨夜忙活很久，都饿得不行，人手一半豆包，就着面前一碗熬得浓香软烂的米粥，大口吃着。

    “我就说那个美容院老板不是什么好人，瞧瞧，现在被人捅破脏事儿了吧？”

    旁边一个年岁四五十左右，烫着小波浪短发的大姨，正跟自家男人在一旁说道美容院的事儿。

    那男人皱着眉，一边咬着手里的包子，一边瞪自家女人。

    被人冷不丁瞪了一眼，大姨心有不甘，嗓子也厉了起来：“怎么，你是心疼了？上次我就瞧见那老板娘跟你李哥长，李哥短的。又帮你擦汗，又帮你扇风的，你俩是不是也有点什么事儿啊？”

    突然扬起的声音吸引了早餐馆中，除了知穗穗以外的所有人。

    男人低着头，拉扯着自家媳妇，小声道：“哪有的事儿，我就是帮她搬了几箱子货物。”

    “你搬？你凭啥去搬？家里酱油瓶倒了你都不带扶一下的，你去外面帮那骚狐狸搬货？”

    “哎哎，大姐，可别说你家男人了，那美容院老板我可认识，就是挺风骚的一个人，她给人做小三也不奇怪。”

    老旧小区里头的早餐馆，大多都是在附近住了很久的邻居，就是不认识，互相也都混个脸熟。

    见这大哥大姐就要吵起来，一个长得富态，相对年轻些的女人上前插了嘴。

    有这等八卦听，之前那大姨也不跟自家男人较劲了，扭着脸招呼圆脸女人坐下，一脸热切地问：“你认识？那她给人做小三的事儿是真的么，她那儿子我见过，还以为是离婚带着孩子的离异妇女呢。”

    “确实是给人当小三的，男人是后面楼的，兴许你都见过。她和那男人挺长时间了，男的长得好，就是挺窝囊一人。”

    圆脸女人皱着鼻子，有点儿不屑的意思。

    褚念瑶听着周围的八卦，不停用手语给知穗穗实时翻译。

    早餐馆的客人正谈论这事呢，就听对面传来一阵尖厉的女人叫声，众人齐齐向外看去，就见李丹钰疯狂扯着门上的条幅，用手扣着地上墙上的传单。

    那传单贴起来简单，但是想往下撕可不容易，李丹钰忙活一阵，气得眼睛都红了。

    “阳平，阳平你快来啊。”

    李丹钰掏出手机，大声喊着褚阳平。四周很快围了一群人，都在那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像这种老小区，年轻人很少，而老年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还有那拿着小马扎凳子，坐在边上看热闹的。

    褚阳平过来的时候，看着满墙满地的红油漆，也直了眼。

    “我这是让人欺负到头上了啊……报警，这事儿必须报警，哪儿有这么欺负人的！”

    李丹钰摔了手中拖把，看着店里地板、柜台，就连柜台上面的货物，都溅得满是红漆，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只是她报警电话还没有拨出去，褚阳平便一把从她手中抢过了手机。

    “不能报警。”

    除了褚念瑶，没人会做这么无聊的事，褚阳平厉着眼，怒吼道：“报警会影响念赢的前途。”

    再说就算报警，这也是家事，谁又能拿褚念瑶怎么样？

    李丹钰一噎，也没了话，只能抽泣着自己收拾起来。

    褚阳平看着手机，想了想，给褚念赢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