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两个人就花出去五百块钱，知穗穗一边心疼，一边感叹褚念瑶聪明绝顶。

    看着眼前的红油漆和条幅，还有整整一箱子的带胶传单，知穗穗抿着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褚念瑶摆弄好手里的红油漆，又开始拿着小锤子叮当修车。

    知穗穗看着那辆不知道她从哪淘换来的推车，娇笑着伸出拇指。

    两个人忙活了一天，又在家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推着东西走了出去。

    李丹钰的美容院其实就是个很小的门市房，在小区中随处可见的那种，门面很小，上头印着什么拔罐减肥，修眉祛痘的大字。

    褚念瑶看着那没有拉到底的卷帘门，一桶红油漆直接泼了进去。

    剩了红漆底子，褚念瑶也没有浪费，用刷子沾着在四周的墙上风风火火地写上了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几个大字。

    知穗穗见她字写得龙飞凤舞，笑得看不清眉眼。

    自从林别男生日宴过后，她再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硕大的红字映在眼前，知穗穗看着看着，忽然鼻尖一酸，眼眶红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自己压抑多日的憋闷同委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一起爆发了出来。

    褚念瑶转头看着蹲在地上呜呜痛哭的小表妹，也跟着红了眼。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她的家被人拆散，她跟母亲还有妹妹，忽然就沦落成了寄人篱下的人。舅舅家的妹妹发朋友圈讽刺母亲，褚念瑶不是不伤心，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自家小表妹被人侮辱伤害，她们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我早知道褚阳平出轨的事情，很多年前我就知道。”

    还是第一次见褚念瑶说这个的知穗穗，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

    “褚阳平曾经领着我跟李丹钰一起吃过饭，我什么都知道，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敢说。我总以为他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也曾抱着奢想，他跟李丹钰会很快分开。”

    “妈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不敢告诉她。”

    知穗穗睁着眼，看着褚念瑶伸手撕掉传单上的背胶，仔细贴在美容院门口的地砖上。

    “我没想到会有今天，或者说我想到了，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接过褚念瑶递过来的条幅，知穗穗忍着泪把它挂在了美容院大门口上。姐妹两个看着上头硕大的字迹，站在不远处，哭了一阵又笑了一阵。

    红底白字的横幅在晚上也格外显眼，上头写着：“热烈庆贺李丹钰勾引顾客老公，日夜奋战成功小三上位。”

    配上带着黑白照片，和贴了满墙的传单，显得既诡异又滑稽。

    “走吧，还有一个地方。”

    看着褚念瑶在前面忍着身上疼痛拉着小推车的模样，知穗穗心中闪过一丝心疼。她从来不知道表姐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压力。

    见她回头招呼自己，知穗穗忙跑了两步。

    直到褚念瑶停下，她才发现这是褚添睿的学校。

    看着手中带着打了马赛克，但认识的人仍旧能看出是褚添睿的传单，知穗穗抿着唇，毫不犹豫地贴在了学校门口。

    传单上写着：“二年四班褚x睿母亲李丹钰，勾引有妇之夫，生下私生子，望广大家长注意，保护家庭远离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