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颜泽雅掩唇一笑,“快起来。dasuanwang.net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神色责怨看向杨骜,叹道:“只怕有些人做了错事却不知悔改,死上千次也不足惜!” 杨骜假意道:“本王该死千次万次。” 颜泽雅忙抬手捂住他的唇,“快别胡说,谁要你死千次万次啦!我是说...”斜斜看向心妍。 心妍一个寒噤。噢!原来该死千次万次的人是她。“颜小姐,你好。” 颜泽雅哼的一声,并不作答。“王爷刚才说不论多久都会等雅儿,哪怕三天三夜也会等的了?” “这...”杨骜语气踟蹰。 颜泽雅立时不悦,折身跑到花厅东角。杨骜并不追去,淡淡道:“我不是不等,只是怕你累着,你身子娇弱,怎能熬得了三天三夜?” 颜泽雅走回杨骜身边,奇道:“你等我三天三夜,我怎么会累着?” “从我进厅起你便在帷幔后偷偷窥探,若是我苦等三天三夜,你定然会陪我三天三夜,我怎舍得...” 老陈醋!酸!心妍微一苦笑,看向院中纷乱雪花。 颜泽雅俏脸羞红,提裙跑到花厅北角,“三爷花言巧语哄我开心!”指着心妍的鼻尖,“我可不会原谅你和她做的事!” “昨天你误会了。”杨骜朝心妍招招手,眸光一锐,“你向颜小姐解释清楚。” 心妍只求谦逊相待,善了此事,以免给自己惹来祸端,福了福身,“小姐息怒,昨天的事是误会。你错怪三爷了,他是清白的。” “这是道歉认错的态度?”颜泽雅呜咽抽泣,折身跑去花厅西角。 心妍满脸黑线,姑娘,你老跑个什么劲儿?大厅四个角,被你跑了仨! 杨骜拍着颜泽雅的后肩哄慰了许久,颜泽雅才破涕为笑,两人并肩坐在椅上一齐朝心妍看来。心妍一凛,连退两步。 杨骜微微一笑,“妍儿,给泽雅跪下认错。” — 亲,放入书架支持香香呦~多谢啦~么么 不卑不亢 跪?爹爹是前任丞相,她虽是落魄千金,与颜泽雅却是平辈之人,绝不低贱半分,干什么跪她?心妍并不置声,不卑不亢仰起下巴。 “王爷你瞧,她当自己大夫人,向我耀武扬威来了!” 颜泽雅的娇声嗔怪,杨骜恍若未闻。颜泽雅咬咬下唇,“皇上跟我外公是君臣也是好朋友,外公寿辰,他老人家一定赏脸亲自前去。若我派人将昨天之事禀告皇上...” 威胁他?很好。杨骜轻笑:“伺候妍儿跪下。” 程天骄微一沉吟,狠踢心妍膝后。剧痛之下,心妍双膝委地,怒瞪过去,天骄尴尬愧疚别开了脸。心妍撑地便欲站起。 颜泽雅声色俱厉:“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礼!松儿竹儿,扶柳姑娘起来!” “是!”两婢按在心妍双肩使力下压,心妍向上起了几次也站将不起。“小姐,柳姑娘不肯起来,执意要跪您。” 颜泽雅眉花眼笑:“既然盛情难却,那我便只好领情了...” 心妍眼眶一热,险些落泪,旋即大笑道:“我跪过爹妈、跪过哥姐,也跪过柳家看门老大爷,哈,可惜啊可惜,我是个煞星,被我跪过的人全都不得善终!颜小姐不知道么,柳府满门死的只剩我一个!” 杨骜俊脸一动,双眸竟掠过激赏、快意。颜泽雅见杨骜非但没有阻拦之意,反倒有不少纵容之嫌,俏脸一沉:“来人,去禀告皇上...” “泽雅,直说吧,怎样方能罢休?”杨骜冷声打断。 二程寻思,王爷早就没了耐心,换在平时早将这难缠的女人踢到九霄云外。 颜泽雅使个眼色。小婢指着心妍大叫:“王爷若真心爱小姐,便给这位姑娘验身以证清白!” “可以。依泽雅。” 杨骜心知肚明,验身是假,侮辱她是真,只要验身,她必失清白,心妍凄然一笑,留在他近身之处非但不能对他施以报复,反而让自己连连平白受伤。不如趁机出逃,另觅出路! “验就验,问心无愧还怕你验?” “柳姑娘这边请。”两婢于前引路,心妍经过杨骜身侧,他朝她莫名一笑,像是洞悉她每一个心思。她心头一震,心虚垂眸,疾步出厅。 厢房内挂着厚重窗帘,家具摆设不辨轮廓,黑漆漆一片。击掌声后,几条黑影从暗处闪出。 “小姐有令,这贱人不干不净勾.引三爷,得好好教训她。”松儿鄙夷低笑:“她虽是残花败柳,可细皮嫩肉、香风艳骨,便宜了你们四个伙夫。” 四个汉子嘴中大放淫辱之辞,快速围拢。 “别过来。”黑暗中,心妍嗓音淡淡传出,不似祈求,倒像有意透露方位。 饶有兴味 “她在窗边!” 四名汉子跳将过去。豁啦一声,强光射进屋内,刺的几人紧闭两眼。 “妈的!小贱人拽下了窗帘。” 待几人睁眼看去,窗前桌上叉腰站着一个美貌少女,嘴边正噙着戏弄猎物的笑,几个汉子虽人高马大,却都不禁后缩一步。 心妍微微一笑,“你们...再靠近一些...好么?” 四名大汉忙不迭点头,抢上几步,心妍双眸一利,左手挥出,红色粉末泻下,四名大汉登时双手捂眼,滚地哀嚎。 “放心啦,辣椒粉而已!”有上辈子跟颜泽雅过招的经验,她怎会空手来颜府?心妍跳下桌来,抄起矮凳趁势痛揍四人。 松竹二婢见状大惊,悄悄朝门移去。 “不是给我验身?上哪去?” 心妍从衣襟掏出一柄锃亮的匕首,缓缓逼近两婢。 须臾后 两婢连同四名壮汉跌撞扑进花厅,抢道:“王爷,柳心妍又凶又狠,把奴婢两人的头发眉毛剃了个乱七八糟,把这几个下人打得鲜血淋漓。她..她逃了!” 杨骜轻轻一瞥几人惨状,平生头一次开怀笑出声来。 颜泽雅怒不可遏,“王爷,你是欣赏柳心妍的所作所为喽?不然怎会笑的好似你好喜欢的样子?” “爷!”二程奔进屋来,拱手禀道:“已照爷的吩咐,支开了颜府后门的侍卫,心妍出了后门一路朝西去了,边跑边哭,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看了看家仆几人惨状,天候先是愕然,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真不用派人跟踪?万一她消失无踪,王爷怎么跟皇上交代?” “不必。今天是三月初一,她能去的只有一个地方。几年来都是如此。”杨骜微一沉吟,“让她独处片刻吧。” “原来三爷早已料到这一切。今日来致歉可谓没有半分诚意。”颜泽雅脸色大变,扬手令道:“来人,去请皇上伯伯..” “泽雅。” “怎么?”...怕了? “妍儿是亡臣之后,父皇对她尤为关爱,倘若我将你命四名壮丁对她加以强.暴凌辱一事告知父皇,到时颜大小姐的名声、清誉必会受损,世人皆知原来颜大小姐竟会做出如此卑劣不堪的行径。此中厉害关系,不需本王给你一一列举吧?” 颜泽雅身子一晃,瘫坐椅上,“别..别告诉皇上。”呆了一呆,问道:“你有意纵容我,正是为了抓住这一把柄,是不是?” 杨骜冷笑,钳住她娇美下颌,眸光狠戾打量她的颊,“若想嫁进睿王府便给我老实点。以后别在那孩子身上打半点歪主意。你给我记住,若非我曾许她一诺,你颜府早已不在。” 甩开她的脸颊,拂袖便走。颜泽雅忙追上捞住他衣袖。 “三爷,如果柳心妍没有能力逃脱,你会不会眼睁睁看她受辱?这对我很重要,你回答我!” 如果能冷眼看她受辱,便是不爱她。如果不能冷眼旁观,那就是在乎她。 杨骜身躯一震,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事情从来只会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你说的‘如果’不在计划之内。我也无从答起。” 颜泽雅惨然一笑,身子摇摇欲坠,眸光痴缠杨骜渐远的背影。原来,他计划之内便没有打算让任何人侵犯柳心妍。 一个鼻青目肿的汉子大喊:“王..王爷,柳姑娘她老人家要小的给您带句话。如若带不到,她要让小的断子绝孙,当个大太监。” 杨骜脚步顿下,折转回身,饶有兴味:“她要你说什么?” — 亲,今天起两更,请多支持,谢谢~ 从长计议 汉子沉吟半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她老人家说:三爷和颜小姐,一个亲自出马欺侮良家少女,一个命下人强.暴府上客人,真真是卑鄙对下流,天作之合,无...无比登对!” 杨骜嘴角僵住,怒火中烧,拳头青筋曝露。 “弟,咱们避开些,免得有血光之灾。”天候一扯他弟,两人远离三爷十丈开外。 柳府 院中白雪覆盖下鼓起二百多个坟冢,心妍跪在父母合葬的大坟前默默拜了三拜。 “爹爹妈妈,今天是你们的祭日,女儿不孝,来的晚了。”喉咙哽咽,泪珠簌簌滚下眼眶,“小时候爹爹总嫌女儿没有体统,动不动便让女儿进小黑屋思过,还是妈妈好,总也护着女儿...” 话到此处,心胸激荡,早已泣不成声,趴在坟上放声大哭。哭到累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梦中犹似躺在柳夫人温暖的怀中,只求这梦永远不要醒来。 一阵车马声自门外传来,心妍惊醒,此时天已到中夜,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道:“皇后娘娘,地上泥泞,小心。” 前生被她用枕头闷死的太后、今生的皇后康巧慧,她半夜三更来此作何? 心妍窜进东边厢房,从窗缝望出去,院门吱呀开启,百名侍卫拥护康皇后进到院中。 “柳大人,本宫来给你送杯酒水。”拎起酒壶浇在坟前,液体映着月光,泛起慎人的光,康巧慧低笑:“大人当年帮我除掉梁淑珍那贱人,助我登上东宫之位,实乃我的大恩人。” 这...爹爹当真和杨骜母妃的死有关?!难道杨骜杀她爹爹实是为母报仇? 心妍身子一晃,脑中轰轰作响,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倚在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心脏猛地提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淡淡的男儿体息将她缭绕,虽相隔两世,记忆犹自清晰,仿佛昨天还枕在他膝上嬉闹一般。 是他! 心妍猛地转回身,新月透窗照进,这人风姿俊逸,品貌不凡,正微笑看着她。 “殇!...太子殿下!”心妍屈膝便要下跪,忽然想到才说过被她跪过的人都不得善终,便即打住,连忙摇头:“我不跪你。不能冒这个险,殿下要康康乐乐活到白发苍苍才对。”仅微微福了福身。 杨殇指指院内,示意心妍小声说话,心妍连忙捂住嘴巴,大眼咕噜噜直转。杨殇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讲礼节,倒是为我的康乐着想了。” “你不懂。我...唉...说来话长。” “那便找个时间细细说来。”看看她的肩头,轻问:“伤好了吗?” “嗯?”心妍想了想才知他问的是一年前颜府那三剑之伤,笑道:“早就好了。你有心,还记着。”指指他的心口,“你...心口疼么?” 杨殇拧眉:“心口?” 心妍打个哈哈:“上辈子的事了。” “上辈子...”杨殇方一出口,便听康巧慧的笑声传来。他和心妍对望一眼,“不知母后为何来到柳宅,咱们看看去。”抓住心妍左腕,两人并肩伏在窗边。 心妍看看被他攥住的手腕,心中一阵温暖,傻傻支着手腕让他握住,有什么能比他安好来的要紧,他掌心的温暖对她来说再奢侈不过。 月光斜映,康巧慧眼中泪迹点点。 “大人,当年的事本该归为尘土,再不会让人翻出。本宫自当感激你一辈子。可偏偏不巧,你竟还有个女儿活在世上。我知道你自责悔恨,于是将那事真相写在一张羊皮纸上。你定是给你姑娘说了羊皮纸藏在何处。哼,为了让你一家团圆,明日宫宴,本宫便赐她一杯好酒,让你们骨肉相聚。从此,让陈年往事尘封地下!” 前世康太后待她如亲生女儿,今生康皇后却要灭口。人心冷暖,唯有重活一次才能瞧的透彻。心妍不禁冷颤心寒。 肩头一暖,杨殇左手按在她的肩上,“纵火烧睿王府的事都敢做,还怕我母后一杯毒酒?此地不宜久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