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之中的一男一女的模样,竟像极了太子与面前献舞的美人。yueduye.com 只是这个女子…….. 下意识的去看白曦宸,却见他也正仔细的端详着那女子和太子的一举一动,认真的思索着。 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到了云容的身上,似乎想要有所暗示。 而离云容不远处的皇后,则冷哼了一声,把手中的杯盏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一双凤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将那女子焚尽。 管乐齐名,没有人打断,歌舞依旧继续。 那女子广袖舒展,如水般飘逸空灵,柳腰轻盈,矮身低回,长袖交错,在烛光下,散出两条华练抛洒在半空之中。 她笑容绝美,盈盈的望向白梓轩。 猛地,白梓轩推开正用力拉住他衣袖的太子妃,起身离座,一步一步向那女子走去。 直至来到女子的近前,拉住女子的长袖,向他的近前带去,另一只手,轻轻的去抚摸她的脸,那种怜惜的神情,似乎视女子如自己重生的生命一般。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乐师的音律也错了好几拍,直至彻底停下。 每个人都暗自揣摩逛惠帝的是神情。 可就在这时,大殿的灯光突然暗下来。 数道寒光交错闪耀。 “有刺客,护驾。” 只听扑哧一声,听到利器穿过身体的声音后,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 有人大吼道:“云儿!!” 作者题外话:三更了,求收藏。。。留言。。。 ☆、谁是云儿? 眼前寒光一闪,云容听见身后的莲妃惊叫了一声。 “娘娘?”回身之际,突然感到一股外力将她整个人抓了过去。 ‘噗哧’,一支长剑从云容的手臂上滑过,冰寒的剑身将肌肤割破,用手一摸,全都是血。 灯光大亮。 这时,御林军已经冲到了殿内,将皇帝与将皇后等人完全的保护起来。 莲妃抓着云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躲在云容的身后瑟瑟发抖。 听到了刚才两个人同时呼唤的那一声“云儿”,云容忍着剧痛向白曦宸的方向看去,最先却看到了太子白梓轩正痛苦的抱着刚才献舞的那名女子,半跪在地上。 那女子显然比自己伤的要重许多,胸口上不断的涌出鲜血,那血迹竟然是黑紫色的。 下意识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去看,那里居然也是黑紫一片。 “云儿……” 太子再次痛不欲生的唤出这两个字,悲伤的情绪,感染了殿中的每一个人。 云容突然想到了在淮南时。白梓轩拥住自己在耳畔低唤的那一声云儿,声音虽然悲切,却不及此时的万分之一。 “失而复得不过片刻,然后又要再次失去。”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这种悲哀更令人发狂而又痛不欲生吧。 很显然,这个女子就是白梓轩口中真正的云儿。 “云儿,不要再离开我……”白梓轩把怀中的女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仿佛流逝的是他自己的生命。 铁器碰撞的声音‘乒乓’作响。那些刺客无限疯狂,与御林军战在一处,最终寡不敌众一个一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云儿….” 一阵目眩,云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眼前人影晃动,白色的衣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渍。 “曦宸!” 甜淡的气息随着云容小声的呢喃,拂过他的面颊,白曦宸心中一痛,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不远处的莲妃:“是你拉云儿替你挡剑的?” 声音平淡,却暗含无限杀机。 莲妃吓得连连后退,最终几步躲到了光惠帝的身后,小声轻啜道:“陛下,莲儿,怕。” 光惠帝冷哼一声,对着白曦宸怒道:“曦宸,你居然为了一个奴才同你的母妃如此讲话?” “曦宸!”云容伸出手拉了拉白曦宸的衣袖。 手臂一阵酥麻,渐渐遍及全身。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脆弱得如同风中断翅的碟翼,最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云儿…..” 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次又一次的受伤,白曦宸的手握成拳,几乎要攥出血来。 。。。。。。。。。。。。。。 云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躺在芙蓉殿的房间内。 低头,看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包扎好。 前面的香炉内,点着安神的熏香。 挣扎着坐起身,可是浑身无力。 一个小宫女听到了动静,慌忙跑了进来:“你醒了。” 云容点点头,忙问道:“这是哪里?” 小宫女笑着说:“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难怪不知道,这里是太子东宫。” ☆、云儿醒了 “太子东宫?我怎么会在这?” 眼前的这个宫女面相十分和善,她说平日里在太子妃身旁伺候。 几句话下来云容发现她更是个热心肠的小姑娘,“我们太子妃,那真是最最和善不过的主子,模样生得好,脾气品行更是万里挑一。 太子爷也是对娘娘宠爱有加,自从太子妃入主东宫后,太子爷竟是连一个侍妾都没纳过,主子受宠,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脸上也有光泽,只是发生了昨日的那件事,恐怕这东宫要不能太平了。” 小宫女坐在云容旁边,随意同她聊着。 想起了昨天的情形,云容也不由叹了口气:“那女子的伤怎么样了?” 昨日白梓轩抱着佳人痛不欲生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此时那女子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知那痴心的太子殿下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小宫女冷哼一声,撇着小嘴,恨恨的说:“那女子不知道哪来的,竟然让太子爷浑身是血的抱回了寝宫,衣不解带守了她一天一夜。 太子爷的寝宫,平日里连太子妃都很少去,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历?让太子一见,就丢了三魂七魄。” “也许那女子与太子以前就认识也说不定。”云容淡淡的提醒。 小宫女想了一下,点点头:“太子大婚后,在东宫当差的人都是皇后重新换的,倒没听说过太子爷以前有什么心尖上的人,不过你说得也有可能。” “是呀,主子们的事,不是我们应该打听的,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小宫女呵呵一笑,流露几分赞赏:“看不出来,你还有些见识,真真与我投缘。 我不是打听,只是为我家主子不平,你不知道,昨天太子妃去太子的寝宫,愣是让太子支了回来,说以后没有太子的传召,不得私自入内,太子妃回来后,哭了足足一夜。” “唉,真是难为太子妃了,只是我又怎么会跑到这来?” 对太子妃是有些同情,可是云容此刻最想知道的,却不是这个。 小宫女瞪大了眼睛,似笑非笑,眨着月牙似的眼睛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为了你,二皇子殿下当着满殿的人同万岁闹得很是不愉快。” “曦宸?”云容拧起了眉头,心揪成一团。 “二皇子说莲妃娘娘欲置你于死地,拼死不让你回芙蓉殿。 那时你和那女子都中了毒,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不保。 太子抱着那女子不管不顾,自行回东宫召集太医救治。 郡主史玉当即私下里和太子妃不知说了什么,太子妃便提议要了你来一起到东宫治伤,解二皇子的围。 万岁本不同意,还是皇后娘娘在一旁支持,说,左右不过是个奴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还是查这些刺客的来历才是要紧。” 皇后娘娘?云容想起宴会上皇后看那女子时狠戾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冷颤。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唤:“宝珠,太子那边有人来报说云姑娘醒了,太子妃要过去探望,让你现在去伺候呢。” ☆、月色醉人(一) 回廊下,几个宫人小心议论之声,全部传入了云容的耳中。 大致是说: 云姑娘醒了,伤势虽重,却也没了性命之忧。 太子十分高兴,东宫所有人都得了赏赐。 只是,太子寝宫外随时候诊的太医们,却没有撤走,依旧不分昼夜,随时恭候在外。 之间皇后娘娘来过几次,每次都同太子为了那云姑娘争执了起来,直至不欢而散。 太子十三岁平内乱,十五岁领兵战西凉。文治武功天下敬仰,一直深得万岁喜爱。 如今二十二岁,却因为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宠上了天,与万岁产生了间隙。 关于那云姑娘的各种传闻飞遍了后宫,甚至整个京城。有人说她是仙女,更多人却说她是妖孽。 云容坐在凉亭内的石椅上,听着廊下几个宫人小声传者近日宫里的各种流言蜚语。 关于那位云姑娘和太子的消息,她并不上心,只是她听到了另外一件事,不免忧心忡忡。 光惠帝已将白曦宸与史玉的婚期定在了来年的正月十五。 这样一算,最多就还有半年的时间。 那日他说让自己等着他,他要在大婚之前做什么,虽然没有说明,但云容知道,那定然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其实白曦宸与自己在某些地方是非常相像的,其中最大的一点相似,就是最最讨厌别人胁迫自己做任何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胁迫他的人是当今的天朝皇帝,他的父皇,与其反抗又能有几分胜算。 云容的内心煎熬着,一方面担心他,另一方面又心酸害怕他真的娶了了那史玉。 整日里忧思难耐,竟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云容的伤势本就不重,解了毒,基本上就已无大碍。没有人给云容安排任何差事,云容就经常一个人到东宫的花园内散心。 这一晚,月色颇好,照得花园内的山石花草,玉桥莲池十分清晰,云容来至一处假山背后,像平日那般坐在一块光洁的巨石之上,静静的发呆。 却听见不远处的花木之后,传来阵阵声响。 云容知道那里有一方石桌,两张石凳,临水而依,正是赏景的好地方。 只是因为过于幽僻,所以一直不曾见到有人来此。 今晚难道那里有人? 云容第一反应就是马上离开这里。 怎奈如此轻巧的脚步声还是被人发现了。 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谁在那?” 云容倒吸口凉气,这个年轻的声音,不是太子殿下,又是哪个? 一步一步的移了过去,果然看见白梓轩笼着一身星光,坐在石凳上饮酒。 “是你?”白梓轩淡淡的看了云容一眼,晃了晃杯中的桂花酒,轻轻抿上一口,悠悠道:“过来。” 声音清淡,却霸气十足,云容敏感的察觉出,此时的太子殿下,似乎并不高兴,眉心的忧郁之色比初见时更甚,莫非是早上听人说的那位云姑娘的伤势又反复了,所以他心情烦郁才独自来此喝闷酒? 太子发话,自是不敢怠慢,云容慢吞吞的挪到白梓轩的身侧,想要行礼。 却被太子制止住了,他指了指旁边的石凳,淡然道:“坐下,陪我饮酒。” ☆、月色醉人(二) “呃?” 这许久以来,虽然也曾吃过不少苦头,可伺候一个男人饮酒这样的差事,云容却从来没有做过。 身体里每一处毛孔似乎都在排斥着。 可那个男人自斟自饮,根本不曾看她一眼。看来被人服侍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 曦宸就从来不会这样! 云容一步一步的向太子挪着步子,心里极不情愿着,不免又想起白曦宸的好来。 “曦宸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更讨厌任何陌生人接近他。 若是允许,很多时候他更喜欢亲力亲为,更喜欢细心的去替她做一些事情。 比如,吃饭的时候会小心的将她不爱吃的葱花剥掉,她不会削水果,他就耐心的替她削好皮递给她…….. 同是天之骄子,曦宸却在宫外一直受苦,而这个太子却一直在宫中养尊处优,尤嫌不足还同他那个恶毒的娘亲,几次三分欲置曦宸于死地。 天理不公如斯,不公如斯….. 云容心里愤恨着,面上不免又带出几分嫌恶来。 “坐下,今日我不需要伺候,只是想找个人一起饮酒而已。” 啊?云容心里惊呼,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吗? 白梓轩今日没有束冠,只有一直普通的乌木簪子绾发,些许发丝在微风中飘荡,少了平日里的冷峻,面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墨玉般的双瞳中,莹着清泠的月光,眼底深处,更有一抹隐藏不住的悲伤浮现。 云容没有扭捏,依言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来。 拿起银壶替自己斟满了酒,对着他举杯道:“恭喜太子殿下!” 开了头,灌醉他才是正理。 白梓轩嘴角上扬,云容大吃一惊,若是没有看错,这个男人竟然在笑,他居然也会笑…. 白梓轩看着她端着酒杯的姿势,眉心一展,清咳了一声,也端起了酒杯饶有兴致的问道:“哦,恭喜我什么?” 云容皱了皱眉,然后郑重无比,肯定的说:“恭喜太子找回了心爱之人。” 白梓轩手中一顿,几滴佳酿落在了石桌上,片刻的沉默后,他突然低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颇有深意道:“所有的人都对我此举颇有微词,你是第一个祝贺我的人,我很高兴,谢谢!” 说完顺手替云容把酒杯斟满,云容一阵紧张,有些受宠若惊。 “明年元宵佳节,就是白曦宸与史玉大婚之日。”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