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向晨:“别可是了,真的!寿星,我要吃饭,饿饿!” 寿星一秒被忽悠走,美滋滋地问她想吃什么。 她想吃了秦越儿!!! 这么大庭广众的,秦越儿竟然就撩上了,要命!要大命!要不是牛贝等人一个比一个钢铁直,她现在都不知道该去捂谁的嘴! 秦越儿,你这个混球哦! 呜呜呜,刚刚真的有一点子温油!我都没见过! 关向晨酸了,以至于后来吃饭看秦越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要么不理她,要么一张嘴,全在怼。 秦越莫名其妙。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秦越兀自拿了手机靠在椅背里看图纸。 后来图纸也看完了,她就变得很无聊,手指在屏幕上随意一划,点进微信,把首页能点的小红点全点了一遍,最后进来朋友圈。 她平时很少看朋友圈,里面都是半生不熟的工友,没什么好关注的。 今天大概是鬼使神差,她点进来看到的第一条竟然是沈见清的。 加微信两年多,秦越从没见沈见清发过朋友圈,就连除夕新年这种秦越都会去打个卡的大节日,她也不发。 今天属实罕见。 秦越好奇心一动,凝神去看,文案就两个字:头晕,配图是满满一杯黄酒。 秦越抿唇。 上次在林记饭庄,柯良平有明确地提过一句,老师们吃饭喝酒的图片一定不能发朋友圈,一是怕被学生看到,有损形象,二是怕有心人恶意截图举报。 沈见清不是冒失的人,怎么会踩这种雷? 真喝多了,还是…… 对个别人可见了? 秦越很轻地眨了一下眼,拇指在沈见清那条朋友圈上悬停片刻,转而点开右上角的拍摄按钮,拍了一张关向晨埋头啃猪蹄的背影,选择对她本人和沈见清可见,发到朋友圈里,说:某人今天不理我。 发送成功后,秦越等了一会儿,再一刷朋友圈,沈见清那条没有了。 秦越嘴角微微勾起,无聊心境忽然就有了些许趣味。 她的沈老师,很懂朋友圈怎么用。 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不是眼睛又红了? 想哄她,但更想她主动开口。 可是,被欺负到什么程度,她才会开这个口呢? 应该快了吧。 她今天明明白白的示好似乎已经俘获了一部分的她。 秦越熄屏手机塞进口袋,低着头,慢腾腾用下巴蹭着衣领。 不到九点,牛贝的生日局结束,已经倒过班的几人各回各家。 关向晨和秦越一路。 回来之后,秦越还不困,顺手给自己煮了碗软弹的挂面,坐在桌边小口吃着。 既那条被删掉的朋友圈之后,沈见清再没有其他动静。 秦越的耐心被消耗了一些,这会儿过来过去的,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但她还是认真把挂面吃完,洗了碗,才再次点进朋友圈。 没刷到沈见清是意料之中,看见陈薇图片下带的位置,秦越平稳的呼吸小小动了一下。 他们吃饭的地方竟然离自己不到一公里。 现在时间还早,她去那儿散散步消食应该合情合理。 秦越说走就走。 二十七分钟后,被陈薇匆匆叫住,“秦师傅,过来帮个忙!” 秦越过来,看了眼靠在陈薇身上的沈见清,说:“什么忙?” 陈薇抬肩,“把沈老师送回家。” “我一会儿得去趟我公婆家,不回老校区,其他几个都是男老师,不方便,还好碰上你了。”陈薇一手扶着沈见清,艰难地从她包里掏出车钥匙说:“沈老师的车在路边停着,很好找。” 秦越却没接,“我不会开车。” “啊?”陈薇有点懵,很难把“不会”两个字和秦越挂上钩。 “那怎么办?我叫个代驾,你帮忙跟着?”陈薇问。 秦越不动声色地用舌尖顶了一下上颚,说:“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不介意的话,我带沈老师过去凑合一晚。她喝这么多酒,坐车上一颠应该会不舒服。” 陈薇对秦越的这个提议简直不能更赞同。 她公婆都打一晚上电话了,再磨蹭下去,她后头半个月的日子估计都不会好过。 “那就麻烦你了啊。” 陈薇扶着沈见清的肩膀,让她靠到秦越身上,快速道:“我先走了!” 秦越:“嗯。” 陈薇走得很急,没能发现一转身的功夫,沈见清就认出了秦越身上的味道。 她还记着朋友圈不被理会的事,咬着嘴唇抵抗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把脸贴在秦越温热的脖颈里,控诉道:“你不理我。” 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和清醒时候的沈老师大相径庭。 秦越平稳的心跳瞬间就不太安分了。 她用手挡着沈见清的脸不被人看见,目光往下移动,落在沈见清唇上,但又克制地收回去,说:“你先不理我的。” 沈见清气息加重,像是要发脾气。 秦越在她出口之前打断,“先回去,等没人了再和我理论。” 沈见清不动,算是默认。 秦越低头看着她,眼睛很黑。 从前年教师节到现在,马上就两年了,喝酒醉的沈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听话。 说什么都应,问什么都答。 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不抓住实在浪费。 秦越定定心神,扶着沈见清往回走。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十来分钟的路程愣是耗了半个小时。 沈见清热出一身汗,不满地扯着衣服要洗澡。 秦越的卫生间不大,怕磕着她,便也跟了进来。 她把沈见清安顿到墙边站着,取下花洒放凉水。 整个过程仅持续不到一分钟,再抬头,沈见清哭得悄无声息。 这一幕的冲击力远比照片强烈得多。 秦越握着花洒,一时忘了说话。 狭窄空间里顿时只剩急促的流水声。 不久,女人委屈的哽咽掺杂进来。 秦越望着哭到不能自已的沈见清,咽了咽喉咙,叫她,“沈老师……” 沈见清:“你,不要叫我,我不想和,你,你说话。” 说话的沈见清在抽泣,醉意厚重,但仍能从字里行间读出隐忍的怒气。 秦越这下完全确定,她就是做过了。 沈见清心里藏着的事儿也许远比她想象更加沉重,才会把学生口中那个“只是往这儿一坐,我就觉得下周实验稳了”的沈老师变得这么敏感脆弱,游移不定。 她现在很需要安慰,得到更多的却是她明里暗里的逼迫。 秦越的呼吸沉下来,往沈见清跟前走了一步。 沈见清下意识往后退,不想身后是冷冰冰的墙壁,赤身贴上去冰得要命。 她被刺激得两手握拳,脸上怨怼更重。 秦越心疼了。 她暂时关上花洒,伸手扯来浴巾,要往沈见清后背垫。 沈见清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强硬地和她僵持。 秦越没了办法,轻轻吐一口气,说:“沈老师,明明是你先让我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