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似瑾

容颜尽毁,重病缠身。三十岁的许瑾瑜躺在阴暗低矮的屋子里等死。睁开眼,竟在十四稚龄醒来。身在通往京城威宁侯府的船上,驶向前世的噩梦。呵......这一生,她的出现,将是他们的噩梦!-------------------新书《凤回巢》已经通过审核~(≧▽≦)暂...

第2章
    船上?

    许瑾瑜动作一顿。遥远的记忆,陡然袭上心头。

    十四岁的那一年,她和兄长随母亲一起进京,投靠姨母威宁侯夫人。从临安到汴梁路途遥远,先坐了几日马车,之后又坐船走了半个月水路。

    怪不得她醒来时觉得周围陌生又熟悉。原来,她竟然重生回到了这一年。

    许瑾瑜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如果她能说服母亲改变心意,进了汴梁之后远离威宁侯府,是不是就能避开前世的噩梦?

    在初夏错愕的目光中,许瑾瑜迅速的推开门。

    这艘官船共有三层。底层住着船夫,第二层住着家丁和仆佣。邹氏带着一双儿女住在第三层船舱里。许瑾瑜住在中间,左边的舱房里住着邹氏,许徵则在右侧的舱房里。

    许瑾瑜急促的敲门。

    寂静的深夜里,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熟睡的邹氏和许徵。

    两扇门几乎同时开了。

    瑾娘!匆忙起身的邹氏又惊又急:你怎么只穿中衣连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

    兄长许徵也大步走了过来。

    一直活在脑海中的亲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如果这是一场梦,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梦境。

    她愿永远沉溺在梦中,永不醒来。

    许瑾瑜猛地扑入邹氏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搂住邹氏。全身不停颤抖,泪如雨下:娘,娘

    邹氏被女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紧了许瑾瑜:瑾娘,别怕,娘在这儿呢!

    许徵关切的声音响起:妹妹该不是梦魇了吧!

    邹氏一边轻拍许瑾瑜的后背,一边皱眉说道:瑾娘素来柔顺乖巧听话,忽然半夜这么跑出来,必然是梦魇了。你先去睡下吧,今晚我陪着她一起睡。

    妹妹这般模样,我哪里放心得下,就算回去也睡不着。还是一起陪陪她吧!等她qíng绪平静了再问问是怎么回事。许徵的声音清朗gān净,令人听着格外安心。

    许瑾瑜不知自己哭了多久。

    郁积了十几年的痛楚和辛酸随着泪水倾斜而出,激动狂喜紊乱的心绪终于稍稍平息。

    她早已回到舱房坐到了chuáng上,长发略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和胸前,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眸红肿,嗓子也被哭哑了。

    邹氏心疼的用帕子为她拭去眼泪:你这丫头,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半夜就闹腾成这样。瞧瞧你眼都哭肿了。明天船到码头,天黑之前就能赶到威宁侯府。这副样子去见你姨母可不妥。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

    默默陪伴了许久的许徵,也询问的看了过来。

    如果母亲和兄长知道去了威宁侯府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们还会坚持要去威宁侯府吗?

    话到嘴边,又被许瑾瑜生生的咽了回去。

    历经坎坷磨难熬到三十岁病逝,睁开眼时回到韶华之龄,像遥远的记忆中那样身在去往京城的船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连她自己都觉得如置身梦中。邹氏和许徵怎么可能相信?

    这个秘密,只能永远的藏在她的心底。就算亲如母亲兄长,也永不提起。

    既不能说出实qíng,要想打消他们的念头,只能想个别的法子了

    许瑾瑜定定神,轻声说道:我确实做了噩梦。梦见我们到了威宁侯府之后,总是处处受轻视。姨母为了护着我们,时常和府中的人发生争执。娘,我们还是别去威宁侯府了,回外祖家住些日子。

    邹氏不以为意的笑着安抚道:只是噩梦,不必放在心上。到了侯府,我们处处谨慎小心,不要张狂惹人生厌,不给你姨母添麻烦就是了。

    你外祖父母早已过世,你舅舅一家都在山东。如今在京城就剩一座空宅子。我们要安顿住下,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力气。再有半年多就是秋闱,你大哥要静心读书,实在耽搁不起。再者,我年前就让人送信给你姨母,你姨母早就命人收拾好了住处。我们答应好了若是不去,岂不是拂了你姨母的一片心意?

    自从丈夫三年前病逝后,邹氏便将所有的心思和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许徵年少聪颖天资过人,十二岁便考中了童生,今年到京城参加秋闱。为了专心备考,邹氏特意提前带着一双儿女入京,投靠妹妹小邹氏。

    邹氏一番话有理有据,态度十分坚定,显然不会轻易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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