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宛急急说道:走,出东门。” ## 还欠一更,看看今天能不能一并补上。 ; 第五十章相劝 马车朝着东门驶去,这一路,不时有盔甲上血迹与泥土染成一色的军士冲来,看他们大声谈笑,神采飞扬的样子,显然这一次的战胜,令是他们极有成就感。 来到东城门处时,五殿下率着幕僚将领一冲而来,冯宛瞪大眼一一看去,见没有卫子扬的身影,急声道:出城。” 这,夫人?”不等驭夫置疑,冯宛再次断然命令,出城。” 是。” 马车驶出了城门。 约走了五六里后,前方的官道处,出现了一辆缓缓行驶的马车,在那马车旁,只筹拥着二三十个军士。 相比这一路上兴高采烈的军士,前方的这一队人马,沉静得出奇。 冯宛的马车迎了上去。 马车刚停下,冯宛的声音便从车中传出,元城故人,想见过卫君。” 她的声音清脆,前面的两个军士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过来吧。” 是。” 冯宛的马车驶了过来。 车帘一掀,冯宛从马车上跳下,她轻步走到那辆马车旁,福了福,妾想上车,可否?” 她问的人,如其是左右的军士,不如是车中人。 好一会,马车中传来一个沉默中带着沙哑疲惫的声音,进来。” 是。” 冯宛爬了进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马车中的少年,并不是奄奄一息地卧于车中。他坐得笔直笔直,一身黑色镶着金花的绸衣,薄如蝉薄地贴在身躯上,便是胸口处缠紧的,被血染得通红的白缎,也因主人的风姿,显得几分妖艳。 少年绝美的脸上,色泽有点过白,他薄唇紧抿,凤眼斜飞地睨了冯宛一眼,举起酒樽晃了晃,随着少年的动作,一头墨色长发披泄飘dàng,也只有你这个妇人会来。” 他含着笑,眸光似有情似无情,动作优雅中见邪魅。 可冯宛听到他的声音,却有点想哭:是的,明明打了大胜仗,明明一展才华,愿意前来迎接他这个大功臣的,满城满天下,却只有自己一个妇人! 便是五殿下,也因他的大才生了不安吧?因此抛下重伤的他,因此不曾召令大夫随侍他左右。 她爬到他身边蹲下。 伸手拿过他的酒樽放在一旁,冯宛垂下双眸,低声说道:我刚才被我那四妹qiáng令入宫,后来遇到大公主陈雅,她想甩我耳光,我避开了。” 她抬头看向卫子扬,目光晶莹剔透,哑着声音,冯宛低低说道:凤凰翔于天宇时,得承受火焚之苦。” 你这妇人要说什么?” 卫子扬哑然失笑,他懒洋洋地说道:你是来恭喜我?还是来可怜我?” 面对他的嘲讽,冯宛摇头。 她再次朝他爬出两步。 爬到他身后,冯宛坐直,轻轻解下绑在他胸口的白缎。白缎刚一脱下,血如溪水汩汩渗出。冯宛连忙取过另一条白缎缠紧,一边绑,她一边低哑地说道:凤凰一飞冲天前,总不免要承受世人的白眼。” 刚一绑好,她便忍不住伸开双臂,这般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搁在他的肩膀上,冯宛道:从来,不被人妒是庸才,郎君身有箭伤,万不可因庸人之妒动了怒火,而有周郎之撼。” 她说的周郎,是三国时的周瑜,他便是受了箭伤后又怒火攻胸,以致三十来岁便送了命的。 冯宛死得早,她不知道后来卫子扬的情况如何。 可在梦中,他也是首战之后,被世人的取笑指点激得吐了几口血的。她深刻的知道,这般吐了血后,就算有良医良药相随左右,这一生也养不回来了。 卫子扬终于收起了他那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伸出手,想要扳开冯宛抱着自己的手。 刚一动,冯宛便反手握住了他。 这手,柔而绵软,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暖,卫子扬的手僵住了。 他任由她暖暖地握着。 这时,他听到身后的妇人,软软的,低低的,哀求地低语声,求你,无论他人说些什么,一笑置之,可以吗?” 听到她声音中的轻颤,卫子扬哧地一笑,他讥嘲地说道:你怕我气死了,从此无人庇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