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窗口气一遍。 就在他起身,准备叫别墅安保去找人时,霍地,顿住了。 再次缓缓坐下,将一个窗口放到最大,目光锁定在一个地方。 那是别墅客厅的监控画面,因为只开了小壁灯,光线有些黯淡,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到,窝在沙发角落的那团东西。 以监控的视角,只能看到女人漆黑的小脑袋,以及卷缩在一起的身子。 可是他竟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那股浓郁的悲伤情绪。 不就是把她手机信号和网络信号给屏蔽了吗? 不就是切断了,她想要跟情人幽会途径吗? 她就摆出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给他看! 又想骗他心软? 下辈子都不可能! 啪! 顾北清把电脑合上,又踹了书桌一脚,这才挟着一股怒气离开书房。 回到三楼大卧室,他又看了很久的书。 当然,因为心情烦躁,一行都没看进去。 这才熄灯睡觉。 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客厅沙发的那团东西。 然后就是唐安宁泪水涟涟,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可怜? 那都是装的! 狡猾的狐狸! 顾北清狠狠翻了个身,一脚把个枕头给踹下床,好像这样就能够把脑海里的那个女人,给踢走似的。 可事实证明,这不管用。 他像是条被人煎的咸鱼,不断在床上翻腾。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腾地跳下床,怒气冲冲地下楼。 他一定要,把那只可恶的小狐狸,扔出去! 客厅很安静,灯光很温和。 男人的脚步声很大,噔噔噔的。 可是窝在沙发角落的那团东西,却毫无反应。 跟他呕气是吧? 小爷还没怕过谁呢! “唐安宁,你给我……” 顾北清怒火冲天,上前去揪沙发上的女人。 手还没碰到人家的衣服,神色霍然一顿,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 第28章 不能输了气势 壁灯的光线不是很亮,却足够让他看清楚,眼前的女人。 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泪痕。 总是倔强瞪着他,又总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眸子,此刻被一层柔软的眼睑给遮住,看不到半点光彩。 那又细又长的睫毛弯弯的,像是把刷子般,看得他心头痒痒的,好想用手指去碰碰它。 她看着睡得很熟,他都站半天了,还没半点反应。 但却不是很安稳,纤长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连眉心都折出细纹来了。 顾北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刚才那满腔的邪火,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股异样的柔软,包裹着他。 让他忍不住放缓,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将沙发上的女人轻轻抱起。 “唔……” 女人梦呓着,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他竟吓得立刻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 所幸,她很快就调整到了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男人这才暗松口气,抱着她,慢慢上楼。 三楼主卧的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但顾北清却犹豫了。 他忽然怀疑,自己抱这个女人上来干什么? 不是要把她扔出去的吗? 他一定是疯了! 怔怔站了好半晌,最后绕过大床,把唐安宁放在旁边的沙发上。 又拿了条薄毯给她盖上,这才重新在床上躺下。 这次他没有把灯都关掉,留了盏小夜灯,所以只要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沙发上那一团瘦瘦的身影。 她依然睡得很沉,对自己已经换了个场地,根本毫无察觉。 房间里很安静,空气中,隐隐散发出一股极淡又独特的奶香味。 这是属于沙发上那个女人的味道,清新不甜腻,出奇地好闻,诡异地上瘾了。 其实在那晚金帝大酒店,唐安宁误闯进总统套房时,他就已经敏感地留意到,这股子奇特的味道。 它不像是香水香薰之类的,具有挥发性,好像是她自身拥有的体味,淡得随便一阵风就能刮走,却又源源不断,无时不刻存在着。 让顾北清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竟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存留在脑海里。 闻起来,竟有种经久回味,舒适安心的感觉。 他有长达十几年的失眠症,很严重的那种,即使服用安眠药也不怎么管用。 可是此刻,看着女人安睡的小脸,轻嗅着那淡淡的奶香味,全身心都像得到了某解放般,轻松,安宁。 也许,是因为她的名字,就叫安宁吧…… 在被困意彻底湮没,合上眼的前一刻,顾北清如此自我解释着。 夜渐深,东方渐白。 唐安宁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睡得这么舒服了。 不,其实并不舒服,手才刚动了动,就碰到东西了。 动了后也才发现,手脚竟然有点麻。 这是睡觉时,手脚伸展空间被局限,长久保持某个姿势导致的。 她缓缓睁开眼,入止的是深色的沙发靠背,这才想起,她昨晚好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揉着眼睛坐起来,当看到前方的大床,和床上睡意正浓的男人时,又再次怔住了。 她不是在客厅的沙发吗? 怎么跑顾北清卧室来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迅速低头看了下身上的衣服。 幸好,还是昨晚那套,那个混蛋并没有趁她熟睡乱来…… “现在医术那么发达,生孩子,可不一定要上床!” 霍地,男人冷淡无情的声音,骤然在耳畔回响,昨晚发生的一切,渐渐在脑海里浮现。 唐安宁止不住自嘲地苦笑。 她在想什么呢,那个男人连要孩子都不屑碰她,宁愿通过冰冷的医疗手术,又怎么会…… 真是丢人! 撇了撇嘴,唐安宁进浴室洗漱。 这番动静,终于把床上的男人,给惊醒了。 看着窗外已经明亮的天空,顾北清有着片刻的失神。 他居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目光迅速移向旁边的沙发,却见空空的,只有一袭薄被凌乱地堆在一角。 那只小狐狸跑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弹坐而起,正要出去找人,在经过浴室的时候,忽然被某个声音,给吸引住了。 停下脚步,看着磨砂玻璃上朦胧的倩影,刚刚提起的心,就那么稳稳地落了下来。 她没走。 确切地说,是因为路盲和跟外界切断了联系,走不了。 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他的英明果断,才能把这只狡猾又可恶的小狐狸,牢牢掌握在手心里。 这个结论,让顾北清因为睡了个好觉的好心情,又回来了。 盯着磨砂玻璃门上的身影,薄唇愉悦扬起,如果不是他性子够沉稳,差点就忍不住要吹个响哨了。 他推开门,双臂交叉在胸前,削薄冷毅的下巴高傲抬起,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