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却是定定的凝视着男子眉间那颗殷红的小痣,好半天,颤抖着叫了声:“小重……” 还要再说,电话却“啪嗒”一声挂了。 “你乱叫什么呢?”葛昕颖也赶到了近前,瞧着木呆呆傻了一样的秦筝 秦筝那声“小重”叫的太自然,葛昕颖听着总觉得不对劲的很 那可是闻名整个帝国的人形大杀器季重。 别说秦筝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据葛昕颖所知,就是白建林这样常年跟在季重身边的人,都不敢直视季重的眼睛,更别说用这种古怪的语气喊季重的名字了。 虽然说季重粉丝,特别是女友粉出名的多,可叫葛昕颖说,那些所谓的女友粉更多的是叶公好龙那种类型的。 曾经季重出现在一次公开典礼上时,那些肆无忌惮的在网络上向季重示爱的女孩子们,慑于季重的冰原一样的冷厉之下,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造次。 甚至葛昕颖觉得,她们根本都是远远的绕着季重走。 倒是眼前这个秦家丑女,不但敢直面一脸冷意的季重,更是还叫出了季重的名字。 那熟稔的语气,听着就好像是她秦筝认识了季重八百年似的。 “军团长——” “军团长——” 电话那头的陈诀也明显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才没听错的话,电话那边传来的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 一开始陈诀还想着是不是葛昕颖啊,毕竟据陈诀所知,有机会和军团长通话的女性,好像除了原第七军团长林景云的遗孀外,也就是葛昕颖了。 可再想想也不对啊。对面分明是个年轻而又充满朝气的女孩子的声音,和葛昕颖或者林夫人的声音都不相同。 还有里面传达出来的委屈又欣喜的情绪,怎么听都是和军团长无比熟悉的人。 更不可思议的是声音里的温柔 对面的人真的没有吃错药?竟然用这种语气和他们军团长说话? 他们季军团长可是真男人,怎么可能需要这样小女儿样的软弱情绪? 而且对面的白建林是怎么回事啊,军团长的电话,也敢随随便便拿给旁人听?是不是这么多天没见,就忘了军团长的性子了? 怎么想那小子回来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壮着胆子叫了两声,季重竟然捏着手机,没有半点儿反应。 陈诀心里毛毛的——军团长不会是太生气了,想要把白建林那小子揪回来毙了吧? “出去。” “是!”陈诀吓得“啪”的敬了个礼,一溜烟的就从季重面前消失了。 却是不敢离得太远,只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边 什么时候军团长征召了,还得麻溜滚进去不是? 心思不觉又溜到了刚才拿了白建林电话的那个女孩子身上 这世上真有不害怕他们军团长的女孩子,还是,活的那种? 嗯,还真是想去拜会一下,取取经呢。要知道他现在每回见到军团长大人,小腿肚那儿还总是想转筋呢。 正胡思乱想呢,房间内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陈诀忙抬头挺胸,站的笔直。 浑然不知房间里的季重,正缓缓抹去嘴角一丝血迹 之前鏖战鳄鱼潭中的鳄鱼时,季重是受了伤的,只是自从独属于他的那抹温暖彻底消失后,季重一直活的粗糙。 伤了病了的话,从不会去看医生。可饶是如此,他却依旧杂草一样活了下来。 可曾经经历过的那么多场生死搏斗,竟然都比不得刚才听筒里那声熟悉的呼唤。 这么多年无数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季重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qiáng的面对一切,可以挣扎着做到曾经答应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话 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勇敢的活下去。 可直到那道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季重才知道,其实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罢了。 就是把他丢到炼狱中受尽千刀万剐,都比不得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的剧痛。 可即便承受着宛若凌迟一般的痛,季重却依旧想要再听到那个声音一次…… “咳咳咳——”伴随着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季重又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人也跟着从椅子上滑下,“砰”的一声,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明显听见里面的动静不对,陈诀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一眼瞧见季重胸前衬衣上的大团血迹,明显吓了一跳:“军团长您受伤了?” 季重却是仰躺在地板上,一句话不说,不是他胸口还在有节奏的起伏,陈诀简直要怀疑他们家军团长不会是伤重而亡了吧? 房间里气氛沉闷的让人窒息。 就在陈诀快要扛不住的时候,季重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