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万般柔软,一种叫做疼惜的感觉涌出来,他好笑道:“然后呢?” 兰卿晓羞窘得双腮红粉菲菲,正想撤离,却见他俯唇吻来,便迎上去,不管不顾地放纵内心深处的情cháo。 是的,她一直压抑着对他的情愫,刻意不去想、不去惦记,想着或许以后就会慢慢地不再喜欢他。然而,她没想到,就跟美酒窖藏的时间越久,她对他的情意就越浓烈,想要他关心自己,想要他多看自己一眼…… 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生涩地回吻,倾尽她满腔的热情。 这给予他莫大的鼓舞与满足,燕南铮沉醉在这个香甜浓郁的热吻里,尝遍她的柔软与香甜…… 美酒易醉,情热更让人沉醉得不知归路。 仿佛这是一个微风沉醉的午夜,水藻在碧湖里柔软地伸展,昏暗的烛影在水面轻漾……月华迷离,合欢花悄然绽放,炽烈地燃烧,一簇簇火焰盛放于碧水之上,一漾一漾,水火jiāo融,融于彼此…… 血脉疾行,烈焰灼心。 他投入,她沉沦,他想把她吃了,她想把他扑倒…… 那种灵魂的战栗与激情的燃烧,那种浑然忘我的境地,兰卿晓第一次尝到滋味,妙不可言。四肢绵软得厉害,她已经软成一汪chūn水,软软地依着他。 忽然,燕南铮的耳朵微微一动,外面有脚步声! 她迷糊地睁眸,感觉他的双臂绷得紧紧的,柔哑地问:“怎么了?” 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尔后放开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往外面看去。 须臾,他朝她打手势,要她蹲下来。 兰卿晓蹲下来,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应该是巡视到这儿的府卫。 不多时,那几个府卫没发现什么古怪,就走了。 燕南铮走过来,低声道:“他们走了,没事了。” “殿下怎么也来雷府?”她更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戴着鬼见愁的人皮面具,害她紧张、生气。 “本王想来就来。”他淡淡道。 “殿下担心奴婢有事?”她自然知道,高高在上的燕王是不会说实话的。 “可有发现什么?”他转移话题。 “暂时没有。这两日奴婢会到处看看。” “过两日雷将军寿辰,会在府里设宴,你务必在这两日多找找。” “殿下,奴婢只需找暗道或密室吗?”兰卿晓不解地问,燕王究竟要找什么? “雷将军的寝房或书房,可能有密室或暗道,你寻个机会去看看。不过你务必当心,本王会让鬼见愁帮你。”燕南铮低沉道。 她点点头,尔后先行离去。 …… 想起那个烈焰般燃烧的热吻,兰卿晓就浑身战栗,不能自已。 她甚至在想,燕王对她必定有男女之情,否则为什么会乔装来雷府?为什么会那样抱她?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美滋滋的。 这两日,雷府上下忙着准备雷将军的寿宴,仆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兰卿晓被派去gān这gān那的,根本没空闲去做正事。到了寿宴这日,雷府喜气洋洋,一众仆人更忙了,人来人往。 她和几个婢女在大厅布置宴案、碗碟酒杯,忽然一个婢女匆匆过来,喊道:“你,过来!” 兰卿晓走过去,“您找我吗?” “老爷今日要穿的寿袍不知怎么的脱线了,你刺绣功夫不错,去修补一下。”那婢女道。 “好。”兰卿晓心里激动,跟着她前往雷将军住的院子。 今日雷将军人逢喜事jīng神慡,此时不在寝房,在花厅跟来访的贵客闲谈。 那婢女把需要修补的寿袍拿过来,翻到脱线的地方,“你速速修补好,就在这儿修补,稍后老爷就回来更衣。” 兰卿晓点头,这身褐红色寿袍用金线绣着华贵的夔纹和福禄寿禧纹样,绣功jīng湛,而袍角的一处脱了几条线,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婢女在房里收拾,外面有个婢女喊了一声,她便出去了,再没回来。 兰卿晓修补了一半,放下寿袍到外面望一眼,尔后掩了房门,在外室内寝寻找机关,希望能找到暗道或密室。 然而,寻遍了房内每一处旮旯、每一件摆设,都没有可疑。 莫非雷将军的寝房没有密室?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她心魂一震,全身僵住,脊背渗出冷汗。 一人走进来,冷声喝问:“你在找什么?你是什么人?” 她惊慌地转身下跪,声音微颤,“奴婢是刚来不久的绣娘,在这里为老爷修补寿袍。”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截天青色袍角,一双绣着灵芝纹的皂靴。 不是雷将军,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慌乱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才符合她的身份。 “你在找什么?”来人是一位年轻公子,走进内寝,锐利的目光扫来扫去。 “奴婢想找绣花针,不知老爷的房里有没有,因此找了一下。”兰卿晓战战兢兢地回话。 “是吗?”他好像不太相信。 第097章 伺候酒水 兰卿晓稍稍抬眸,看见一位容貌俊朗的公子,犹豫着问道:“您是……” 这位公子的容貌跟雷将军有几分相像,莫非他是大公子? 来人的确是雷大公子,雷力。他看见案几上放着寿袍,一旁放着针线,“那不是有绣花针吗?” “那绣花针弯了,绣出来的一针一线不够妥帖平滑。”她轻声回话,依然低着头。 “你说你刚进府不久?”他拿起那支绣花针,的确是弯了。 “是。” “我是大公子。” “奴婢给大公子请安。”兰卿晓连忙行礼。 “抬起头。”雷力饶有兴致地看她。 她缓缓抬头,这张脸顶多算清秀,除了雷将军那色中恶鬼,雷大公子应该不会饥不择食。 他淡淡地扫她一眼,尔后离去,“修补好了就去前厅帮忙。” 兰卿晓应道:“是。” 她在内外房间扫了一圈,确定没有遗漏,接着继续修补。 那婢女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修补好,到前院去帮忙。不过,管家吩咐她去库房取一套金镶玉的饮具。 库房比较偏远,在雷府的东北角,那儿有一汪碧湖,不大,不过值此夏日,半湖都是碧绿圆润的荷叶与亭亭玉立的荷花。湖风送慡,她刚靠近碧湖就觉得迎面扑来一股清凉,不禁吸了一口气。 今日大多数下人都在忙碌,因此这里不见半个人影,寂静里只有夏蝉的叫声。 忽然,兰卿晓看见碧湖边站着一人,那人猛地跃入湖里,敏捷地游起来,水性极好。 她看得清楚,是雷大公子! 他跃入湖里做什么?因为太热,所以下水消暑?不可能!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湖畔,躲在一株树后,雷力在湖里游来游去,好像看见她了。 未免bào露,她不得已离去。 在她身后,雷力上了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兰卿晓取了那套金镶玉的饮具回前院,又经过那个碧湖,看见雷力站在湖畔,不知在做什么。 雷力转过身,眉宇高深莫测,“你,过来。” 她走过去,双手抱着一只大锦盒,“大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库房?手里拿的是什么?”他的目光落在那大锦盒上,疑惑地眯眼。 “管家吩咐奴婢去库房取这套金镶玉饮具,说是寿宴上要用。”兰卿晓从容地回答。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下水?” “不知。不过奴婢觉着今儿天热,大公子想必是下水游一圈,凉快凉快。” “你还挺聪明的。”雷力目光冷冷。 “大公子谬赞了。”她眸光低垂。 “去吧。” “是。” 兰卿晓顺利地回前院,一路都在想,雷大公子为什么跃入碧湖呢? …… 寿宴于酉时开始,宴客的大厅颇为宽敞,宴案皆已备好,四周放着几座冒着冷气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