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把她摔得头晕目眩,一时之间没能爬起来。 燕南铮四肢僵硬,胸膛腾起一团灼热,小腹更是涌起热làng。 他的脸颊浮现一抹桃红,娇艳欲滴,似是皑皑雪地堆积着桃花花瓣,十分诱人。 好心救她,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后果。 时光好似静止了,兰卿晓回过神来,懵圈地抬头,赫然发现,自己埋脸的位置太太太惊悚了! 她可以去死一死吗? 就是这么凑巧,她把脸埋在他的下腹,一个无法描述的重要地方。 她亲到了那个又脆弱又雄风万丈的部位? 啊啊啊!!! 虽然隔着衣袍,但此时此刻,她羞愤得想一头撞死,崩溃了! 燕南铮面寒如铁,克制着把她拍飞到天外的冲动。 兰卿晓暗暗叫苦,利落地爬起来,赶忙求饶:“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身不由己……殿下饶命……” 偷偷觑一眼,他浑身上下萦绕着凛寒的杀气,她胆子再大,此时也心惊胆战,感觉小命快保不住了。 “殿下,奴才该死。方才撞上一块大石。”外面的车夫道。 “走吧。”燕南铮清冷道。 马车继续前行,她忐忑地坐在一旁,缩在角落里。 他靠着软枕闭目养神,身躯深处的那股燥热很快消散。 为什么每一次碰触到她,他的身躯总会发生诡异的变化? 他不允许自己的身子脱离自己的掌控! 看来,留着她,并不见得是好事。 …… 回到燕王府,兰卿晓抓紧时间绣燕王的夏日新衣,希望三日之内能绣好。 夜里,她绣得正顺畅,一个太监来传话,殿下要见她。 她跟着太监来到燕王的寝房,接着太监引她到浴房的门口,“进去伺候殿下沐浴。千万不要行差踏错,否则小命不保。” “殿下要我伺候沐浴?”她惊愕。 “还不快进去?”太监催促。 “我还要绣殿下的新衣,我先回去……” 兰卿晓决定溜回去,天知道进去了会发生什么事。 流风蓦然出现,揪着她的衣襟提着她,把她扔进去,尔后关上房门。 她摔在地上,四肢疼痛,气得咬牙,这该死的流风,每次都针对她! 这个浴房位于寝房一旁,颇为宽敞,铺着白玉般的大理石;紫色薄纱自屋顶垂落,一重又一重,加上水雾氤氲,整个儿如梦如幻,恍若仙境。 她站起身,往里走去,反正是逃不掉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轻微的水声清晰地传出来,兰卿晓透过一帘又一帘的薄纱望进去,那是宽敞的浴池,四角的鎏金麒麟shòu首流出温泉水。清澈如碧的水微漾,水光幻影摇曳晃动,与昏huáng的烛影相映,白墙影影绰绰,迷离如梦。 “进来。” 燕南铮沉冷的声音传出来。 她身子微震,平息了紧张的情绪后低着螓首走进去。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他沐浴,怕什么? 他站在浴池边,乌发凝着细碎的水珠,莹亮如碎钻,“为本王擦背。” 兰卿晓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取了布巾走过去,跪在他身后,给他擦背。 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这不着寸缕的男子身躯,矫健,紧实,仿佛蕴藏着无穷、原始的爆发力。肌肤莹白如雪砌,一看便知此人养尊处优,地位尊崇。 他的肩背劲瘦紧实,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平滑,宛若浑然天成的羊脂白玉jīng雕细琢而就。饶是她一再告诫自己,一再嫌弃他恶劣的人品,也不由得心尖颤了颤,双腮无法克制地热起来,绯红流霞,娇艳诱人。 “用力点。你没吃饭吗?”燕南铮道。 “是。”她加大力气,别开脸不敢再看。 擦了一会儿,兰卿晓小心翼翼道:“殿下,奴婢还要绣新衣……” 陡然,她觉得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下一瞬,她整个人往浴池跌落。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她立马站稳,抹去面上的水后退两步,“殿下,奴婢沐浴过了。” “不下来,你如何为本王擦身?”燕南铮似笑非笑。 “哦。”她无可奈何地上前,为他擦身,目光无处安放,窘迫得快崩溃了。 想起午后回王府的路上,她趴在他那不可描述的部位……她的头垂得更低,整个脸似有烈火燃烧,热意向脖子下面蔓延…… 他看着她湿漉漉的发髻,看着她衣裳紧贴身躯的模样……夏日衣裳较薄,浸湿了裹在身上,她玲珑窈窕的身段一览无遗,该翘的地方很翘,该凸的地方很凸……他的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浮现那日看见的半圆雪玉…… 烈焰骤然爆发,热làng疯狂地涌起。 原本他做好了万全准备,相信这次绝不会再有异样,却没料到更甚从前。 他的雪颜一阵红一阵白,接着是红白jiāo加,眼里好似窜起一簇火焰…… 第029章 惊心动魄 浴房极致的寂静,静得让人不安。 兰卿晓慢吞吞地擦他的胸膛,越擦越觉得诡异,还觉得他的胸膛好像越来越坚硬。 陡然,燕南铮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她震惊地抬头,直愣愣地看他。 那双桃花眸美得惊人,似深情似迷离,又若古井般无波无澜,她看不懂。 他也凝视她,她玉容莹白,晕红流霞,清美中蕴几分娇艳媚丽,宛若清晨里那朵沾了晓露的棠梨花,潋滟流光。 领略过不少类型的美人,却从来没有人像她这般,清素娇颜竟然生生bī出华滟的美色,令人无从抗拒。 尤其是她这双剪水双瞳,顾盼生辉,跟记忆里母妃那双温柔的眼眸有几分相似。 他情不自禁地捧住她湿漉漉的小脸,俯首靠近…… 兰卿晓蓦然瞪大双目,他想做什么? 她惊慌地伸手推他,在他的唇与她的唇仅有微末距离的时刻,他缓缓睁眼,放开她。 她心慌意乱地后退三步,心砰砰地跳动,快跳出嗓子眼了。 燕王怎么会吻她呢?对了,必定是他的脑子进水了,或者是他有意如此,惩戒她。 “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本王的掌心?”燕南铮讥笑,那些不该有的思绪与混乱,都消散了。 “殿下,奴婢人在宫里,不就可以更好地效忠殿下吗?”兰卿晓咬牙切齿,却不得不采取这权宜之计,“殿下想要什么密报,奴婢必定竭尽全力为殿下办事。” 只要他催动定魂蛊,她就必死无疑,眼下只能先保命。 他剑眉轻扬,“你想当本王的耳目?” 她颔首,“殿下不相信奴婢有这本事?” “本王不需要耳目。” “那殿下可以吩咐奴婢办别的事。” “若你稍有异心,或是泄露半点风声,本王会让你从人世间消失。” “殿下放心,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必定竭尽全力。”兰卿晓信誓旦旦地保证。 “退下。” 燕南铮缓缓闭眼,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方才那一瞬的惊心动魄。 未曾吻她,却已惊心动魄。 对他有影响的女子,绝不能放在身边。 他不允许有人影响他的情绪,更不允许有人成为他的软肋。 …… 兰卿晓赶了两三日功夫,终于把燕王府的刺绣活儿赶完。 苏姑姑派人来接她,她顺利进宫来到针工局。 在绣房的前院,面对三十余人,苏姑姑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绣娘,名为卿卿。今后你们要和她和睦相处,jīng诚合作,知道吗?”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是。” 兰卿晓笑道:“我是新来的,诸位姐姐多多关照、指教。今后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诸位指出来。” 他们没有回应,有的鄙夷不屑,有的将妒忌掩藏,有的看着她笑,不一而足。 虽然针工局只是后宫不起眼的一局,但衣房和绣房的规模不小,房屋也不少,而且里里外外的布置、装饰比燕王府的绣房更美,更有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