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被抹消的记忆 “再见，蓉蓉，要好好的啊。”空气中荧光色的焰火围绕在谢绒的身边打转，房间回荡着谢康最后的遗言，忽然间门嘎吱一声开了，荧火追随着一缕飓风飞往别墅外头的山林，火光越来越远，很块消失中视线尽头。 “爸爸……”谢绒欲言又止，望着家门口又絮絮落下的风霜，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个，他会去哪里？”隔了好久，文惠才停止抽噎抬起头来，她的眼睛因为哭泣的原因变得通红，颤抖的身体被谢绒搂住。 “放心，你还会再见到他的，只不过时间会久一点，他的遗愿是想把家产告知给女儿，现在愿望达成，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还请家属节哀。”黄易简单安抚了几句，转过身朝熊小卉示意。 “你们想忘记这个男人么？将他从你们的记忆里抹去，这样你们就不会悲伤，当然也毫无念想。”熊小卉手心朝下，掌纹经过的位置皮肤慢慢裂开，就好像硫酸腐蚀身躯一样，掌心最终呈现出一个黑色的大窟窿。 “你，你们要干什么，不许你们伤害我妈妈。”谢绒很警惕，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与生俱来一般。 “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是想问过你们都意见后再做打算。”熊小卉张开手掌心，黑色的窟窿毫无保留呈现在谢绒和文惠眼前。 “这是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我家里离开。”谢绒捂着她妈妈的眼睛，不想让她面对这么恐惧的东西。 “别害怕，我问你们，想不想谢康从你们的生命中消失？”熊小卉冷着脸，没有了往日的平和。 “不要，我不要，我们结婚快三十年了，我半辈子的生活了他都有参与，你现在让我忘记那个人的存在，不就是证明我活着犹如一个笑话么！”文惠紧紧抱着女儿，生怕她受到伤害。 “那你呢？你不是一直怨恨你父亲么！想不想他从你的生命里抹除？”熊小卉得到了文惠的答案后又侧身去问谢绒。 “算了，即便是怨恨，我也得怨恨那家伙一辈子，把他从我的记忆力抹掉，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谢绒明显是舍不得父亲，只可惜这么多年来的心结并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开的。 “这样子，那就抹去我们就好了，闭上眼睛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保证。”熊小卉将手掌按在谢绒的额头，很多关于记忆的碎片被吸出体外，统一装进黄易扔给熊小卉的瓶子里。 “啊，好痛，妈妈。”谢绒的身体慢慢脱离地面，慢慢悬浮在空中，文惠大哭着想让熊小卉住手。 “住手啊，你要杀就杀我，不要伤害我女儿。”文惠去拉熊小卉的手，后被黄易拖走。 “爸爸，不要走，留下来爸爸。”谢绒闭上眼睛的瞬间，熊小卉收起了记忆碎片的瓷瓶，一伸手接住了慢慢下落的她，并将昏厥过去的人放在沙发上。 “绒绒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你们这帮混蛋，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我跟你们拼了！”文惠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冲过来，却被熊小卉用手掸开，随后黑色的窟窿也按压在她的额头上。 “今天你一直在家里休息，得知了老公逝世，他托梦告诉你留给女儿的财产，放在在你们婚后埋下的那坛女儿红里。”熊小卉将文惠的记忆碎片吸附出来，装进另外一个空瓷瓶。 “女儿红……”文惠口里呢喃着这三个字，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熊小卉按照之前的姿势接住了文惠的身体，将她放好后，拿着搭在沙发背上的毯子，轻轻给她们母女两盖上。 “东西都在这里了，她不和记得我们这帮不速之客来过她的家，也不会记得刚刚见到谢康灵魂的事情，我们也该走了。”熊小卉的手掌慢慢合拢，从黑色的大窟窿变成破碎的血痕，再恢复成原状。 “这样她们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了吧。”林岩看着平稳呼吸的母女，最后一个离开别墅，关上灯，紧紧带上门。 夜越来越深，一路上三个人无话，落雪又絮絮叨叨的飘起来，大晚上的没有车，三个人就这样步行在雪地里，没有方向，前路茫茫。 “道长，灵魂碎片快要搜集齐全了，他到了要回来的时候。”熊小卉忽然站住，提起了灵魂碎片的事情。 “关于谢康的事还没有做完，我们现在去碧桂别墅，或许还能听到点别的东西，送佛送到西。”黄易不曾理会熊小卉话里的言外之意，或许是碍于林岩在场的缘故，他不愿多说。 “喂，怎么你们两个从房间里出来以后就这么奇怪啊，什么灵魂碎片，收集它做什么，除了能换钱还有别的功能所在么？”林岩为了缓解越来越尴尬的气氛忍不住开口道。 “这个跟你没关系，不要多问，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黄易对林岩的贸然询问很不耐烦。 “切，还不能说了，这大晚上的，又下雪，车都打不到，咱们走回么？会死在雪夜里的啊！”林岩四下张望了一番，除了白皑皑的雪花就是看不见尽头的大马路，这要是走回去，估计明天晚上都到不了家。 “等等看，说不定有车经过。”黄易站在路边，默默的等待着什么来临。 “这么晚了有个鬼的车，就算是有车，肯定不是人开的。”林岩不满的抱怨了一句，责怪黄易不在别墅待一晚，非要冒雪出行。 “就是鬼车，你不知道么？这条路上曾经发生过很多车祸，人死了车也废了，有的人死后依旧会开车路过这条路上，我们可以达成阴间的车回家。”熊小卉见黄易不解释，自己倒在一边给林岩普及知识。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网络上流传的，夜晚行驶遇见鬼灯的那种情况么！”林岩回想起大学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撞鬼事件。 当年隔壁寝室一个同学半夜出去上网，中途骑自行车的他遇到了一辆古怪的车辆，车里没有人，但却一直开着车灯，一路上尾随他行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