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初事件:人棺和鬼棺 年初的街巷还没有热闹的气氛脱离,鞭炮的响声充斥着居民楼外的小公园,那是一个环湖的游乐场,是众多妇女跳广场舞的地方。 楼下清扫过道的清洁工人正大口喝着热水,一层薄霜凝结在他们的眉头,偶尔一丝凉风拂过,我紧了紧大衣匆忙推开保安市旁边的铁门,小颖这几天严重感冒,买早餐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我头上。 “老板,这几天辛苦你拉!”小颖拿汤勺拨弄着面前的白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食欲。 “没事,你赶快好起来就好,昨天晚上你打了半宿的喷嚏,已经严重影响我睡眠了。”我试着关心她,却又不想让气氛呈现尴尬,只能以一种调笑的模式结尾。 “切,还不是因为工作,你压榨员工没日没夜的加班,我这是工伤,没索赔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小颖舀起来一小勺粥放进嘴里,冲我竖起了中指。 “喂,小王子,你也赶紧起来,别装病号。”我冲进房间强行拉起睡在我床上的人,他的体温还没降下去,一脸懵逼的望着我,这禁欲的眼神让我忍不住想入非非,奈何内心的小恶魔提示我此人是个修道之人而且还是公的。 “阿炎,你要负责,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王梓强撑着身体做起来道,他换下的鹤袍胡乱的挂在衣架,长发没了木簪的束缚肆无忌惮的披散下来,显得他的脸色更白。 “什么叫我负责,是你两自己跳进冰湖里的,不管我的事。”我摊摊手极力为自己辩解,他们两个之所以弄成这样都是因为冰河忽然出现的蝴蝶。 “还不是因为这次的案子,那些蝴蝶不是实体的,但既然出现了肯定有事情发生。”王梓强忍这咳嗽换好衣服,将木梳递给我示意我给他梳头。 “喂,我技术不好啊。”我嘴上虽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的,他的发质绵软,我曾多次劝他减掉,但似乎头发对于他还有一些特别的含义。 “需要我一条龙服务到底么?”我笑着模仿王梓的姿势将长发卷成一个圈用木簪固定,可惜手法极差,几圈下来全散了。 “算了,我自己来吧,你去看看小颖,她的情况比我还要糟糕。”王梓努努嘴,视线从卧室的门口转向客厅。 “难得,你两打情骂俏的时候还能想到我,那冰湖真特么冷,我这个体格都扛不住,要是跳下去的是老板你,估计已经站不起来了。”小颖可能是听见我们在说她,强撑着身体走到门边。 “诶哟诶,我的爱将啊,您赶紧回房休息,没了你们这两个左膀右臂我会很凄凉的。”我见她一直按着头侧,连忙跑去搀扶。 “话说回来,小颖,你下去的时候在水里看到了什么?”王梓整理好装束站起身来道。 “蝴蝶,整片整片的蝴蝶。”小颖倚着门框间视线偏到一边。 “这就奇怪了,这大冬天的冰湖表面已经凝结出了一层薄冰,蝴蝶在这个季节怎么可能存活并且在水里飞舞。”我无意识的摸摸下巴道。 “我们这次接手的案子死者好像是从那个冰湖里被打捞上来的。”小颖看了看我又将话题引回冰湖。 事情发生在年后的第一天,大年初一原本是走亲戚的好时节,我们的事务所却被一个老头的登门打破,好在这一年的年关小颖没有回家,原本计划出去旅行的事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委托搞得泡汤。 “你们好,我叫蒋坞,今年五十八岁,是榨溪湖那边的原住民,在昨晚的大年夜我的儿子葬身在冰湖底下。”来者拥有着修长的身形,面庞上的皱纹很深,但他整个人的气魄却是活力十足。 “是怎么发现的。”我不假思索的问。 “我有游冬泳的习惯,今天早上,我刚刚下潜,就看到了湖底有个人影,游过去以后我才看清那人就是我儿子,他的身体全部冻僵,眼睛没有闭合,身上的致命伤口是在腹部。”蒋坞仔细的回忆着发现尸体时的细节。 “既然发生了命案,您为何不去通知警方,反而来我们这些无证经营的地方。”小颖依然使用她一贯以来的方式推迟着。 “姑娘,我不想惊扰警方,我在我儿子腹部的伤口处看见了不好的东西,蝴蝶,几乎是在我触碰到儿子身体的瞬间,他腹部的刀口处飞出来大片大片的蝴蝶群,色彩斑斓的飞出湖面。”蒋坞的表情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意思。 “蝴蝶?之后呢?”我突然觉得蹊跷。 “之后我就感觉眼睛完全看不清东西,就像短暂的失明,靠着求生欲望和本能我带着儿子的尸体游出湖面,幸好年初的大清早没有什么行人,可我一出湖面视线又开始清晰起来,就这样我将儿子安顿在家后,出现在你们的事务所里。”蒋坞大叔将来意解释了个大概。 “你来这的委托是什么?”王梓啃着热腾腾的玉米棒,意识到有些不礼貌就将棒子放在一边正色道。 我们一般都会寻问委托人的来意和委托的目的,这样追查开解的方向才会明了,先解决委托人最想知道的问题,其次才是关于谜团与故事的细节拆分,并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结局,也不是每个结局都和我们想象的一样,也正是因为这些事与愿违的不一样才会让我们的故事多姿多彩。 “我希望知道杀害儿子为什么会死,还有那些蝴蝶的原因。”蒋坞结果王梓端起的茶,他干裂的嘴唇上又几道明显的口子,死皮有些外翻,但他却没有要喝茶润润嘴的意思。 “我们会尽力的,在这之前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如果知道一些原因还请一一告知。”我礼貌性的和他对视一眼,他的目光第一秒钟是躲闪的。 “在这之前我们想先去哪个榨溪湖看看。”王梓似乎也察觉到了,正视这蒋坞,蒋坞这次倒是答应得很快。 窗外的雪开始续续的落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乱作一团的雪花,干冷的寒风垂挂在树梢,窗户上都是人为哈出的热气,视线在一呼一吸见全部迷糊,街上玩雪的孩子很少,不像当年的我们,这个时代将人的步伐定格在家里,似乎足不出户就可以窥探世界。 一出门一大块残雪跌进我的后颈,凉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跟着蒋坞我们一行人全副武装开始朝事发地点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