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绱君果然未卜先知。就在今日,父皇命太子与我一同操办此事。这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向皇亲国戚征银,办不好,愧对受灾的百姓;办的好,朝中的重臣也就得罪光了。的确是件棘手的事…… “绱君,你说,我该怎么办?父王许久不交给我差事,如果这件做不好,只怕我之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但如果做好了,别说我那几位皇兄,只怕朝中所有的大臣都会对我恨之入骨……” “怎么办?齐王殿下还需要问绱君?难道齐王殿下的心中,就只有自己的地位,没有天下社稷……”我慢慢的品茶。 “绱君,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本王是信得过你,才来找你!”李辅琛怒气一起,双掌拍得桌子一震。 “其实,齐王殿下多虑了……有太子为您顶着,您还怕众人的矛头会指向您吗……” “可是,只怕之后朝中的人都会视我为太子的鹰犬了……”李辅琛又坐了下来,却拿起来旁边的酒壶,不再喝茶。 我微微一笑,“太子已经大婚了吧……” 李辅琛抬头不解的看了看我。 “听说太子妃的家世颇厚,而太子对这位太子妃也是宠爱非常……” 李辅琛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我利用她娘家人做做文章?” “等其他人的银子征集的差不多了,殿下再去找太子岳父大人要银子,您说,以太子的脾气,结果会如何呢……” 一个月后,就传来了齐王李辅琛被一母同胞的太子打成重伤的消息。据说,齐王要强行封了国丈大人的一部分田产,太子一怒之下,当场就踹上了齐王的胸口。 我摇摇头,要激怒太子的方法太多了,他也用不着封了别人的田地……还偏偏选中了人家准备迁祖坟的那片…… 又过了半年,许久都不曾露面的人又来了。 “齐王殿下,这次又有什么事需要绱君效劳?” “我就不能来听你抚琴吗?”李辅琛笑着,就靠到了我身边。 “哦?那不知齐王想听一曲‘塞上曲’,还是‘胡笳十八拍’……”我低头就要抚琴。 “还是瞒不过你……”李辅琛的脸色忽然就暗了下去,完全没有了刚来时的神采奕奕。 “突厥派人来求亲了,说是要给他们的公主找一位□□的驸马。” “两国多年战事,他们肯来议和,皇上一定是龙颜大悦了。” “父王已经答应,要在还未成亲的皇子中,选一位,做突厥的驸马……” 我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眼眸动了动,没有言语。 “绱君,你说,我去……还是不去……”身旁的人盯着我。 “突厥可汗膝下无子,只有那么一位女儿,谁做了驸马,将来就是草原的霸主……只是不知齐王殿下,志在何方……” “绱君,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想不想让我去……”说着,他的身子就压了上来。 “殿下说笑了,去与不去,您不是已经拿好主意了吗?”我接着抚琴。 “与皇宫内无休止的争斗相必,我倒是更愿意去草原上闯出一番天地!只是如果我去了,可就看不见绱君你了……”眼前的人,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看来,齐王殿下今日想听的,是‘长安令’……”我将琴弦轻按住,瞬间就换了曲调。 “绱君,我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了,但是却还没想出好的办法,你可愿帮我?” 我微微一笑,“这个简单,只怕六皇子不肯……” 几日后,皇帝让众位皇子陪同突厥公主狩猎。六皇子李辅琛却不慎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太医诊断,只怕六皇子今后再也无法久骑马匹了。 草原上的人,个个能骑善射,自然不会要一个无法长久骑马的驸马…… 腿摔断了,估计他又是两三个月都不会再来了…… 一日,我像往常一样,抚琴三曲,就收琴回房了。到了房中,刚坐下,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 难道他又来了?不是腿摔断了吗? 推门一看,却是一位气质不俗的少年公子。 这个人是?我不禁笑笑,难怪清泠又没拦住…… “公子带着一身东海的气息,与世间的常人可不同……不知道公子想问些什么?” “我想知道血珏现在哪里!”年少的公子说话干脆利落,进了门,就坐在了地上的软垫上。 “哦?”东海的龙太子果然是与常人不同,“血珏可是天下人都想得的宝物,公子竟然问的这么直接,也不遮掩遮掩?”我笑着,给他倒了杯茶。 “为什么要遮掩?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就是为了找它们,才懒得拐弯抹角!”一杯茶喝下,也不知他品出什么滋味没有。 “以公子的本事,应该不需要绱君帮你什么才对啊……”我再倒一杯茶。 年少的公子愣住了,“你果然厉害……可它们总是躲着我,上次我差一点就能抓住它们了,却还是让它们溜了……绱君公子能帮我吗?” 我将热茶递到他面前,“我不知道……” “可是你都还没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