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被她一吓一凶,眼眶泛了红。 袁飞飞:你敢哭试试!?” 裴芸的泪珠断了线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流。 袁飞飞:……” 袁飞飞败下阵来,她抹了一把脸,叹气道:行了行了,别气。” 裴芸听她这么说,心里更委屈,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可他虽然哭,却不出声音,把所有一切都往肚子里咽,只有眼泪刷刷地淌。 袁飞飞心里烦得不行,但吃了人的嘴短,何况她手里还握着赃物,她也不好再骂人家。袁飞飞试着伸手覆到裴芸背上,裴芸背脊瞬间僵住。 给你顺顺气。”袁飞飞说着,手掌在裴芸背上一下一下地抚着。 裴芸起初不适应,慢慢的也放松了身子,任由身后的小手上上下下。没一会功夫,裴芸止住哭声,只剩下不时地几声抽泣。 袁飞飞耐着性子,道:好了没。” 裴芸低低地嗯了一声,袁飞飞立马把手拿开了。 她咬了一口甜瓜串串,道:你把脸上擦gān净些,等下先生回来了,别在以为我欺负了你。” 裴芸:本来就是……” 袁飞飞没听清,啥?” 裴芸摇头,不再说。 袁飞飞看着裴芸,他低着头,额前长发挡在脸前,半遮住眉眼,冷不防一看,还真透着些憔悴之意。 袁飞飞难得心软一回,道:哭包,你多注意一下身子。” 裴芸抬头看她,袁飞飞道:你伸舌头给我瞧瞧。” 裴芸看袁飞飞的神情不像是玩笑,问道:为何要伸舌头。” 袁飞飞:你先别管,伸出来我看看。” 裴芸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张开嘴,把舌头慢慢探出去些。 袁飞飞看了一眼,道:行了。” 裴芸抿抿嘴,道:你是在给我看病?” 袁飞飞挑眉,你知道?” 裴芸轻笑道:母亲给我找的郎中也让我伸过舌头。” 袁飞飞哼哼两声,道:他们都怎么说你的。” 裴芸:你先说说你的。” 袁飞飞道:你浑身乏力,jīng神不振,少气低微,舌质淡,胖嫩,这都是气虚之兆。” 裴芸惊讶地瞪大眼睛,给你说中了,郎中们都这样说过,你还懂医术?” 袁飞飞嘴里甜瓜嚼得稀碎。 懂个屁。 不过她好歹跟马半仙混过几年江湖,不懂也能装懂,反正江湖郎中翻来覆去就这几套词。 袁飞飞看着裴芸满脸的崇敬,心里飘起来,道:所以,你家里这么富裕,你是怎么弄得这么弱的身子,没人教你习武么?” 裴芸摇摇头,道:我喜读书,不喜兵武。” 袁飞飞:一点都不练?” 这一点上,裴芸倒是坚持己见,他看着袁飞飞,道:我非是看不起习武之人,不论诗书还是武功,其中都自有大道,只是我认为,兵武过于bào戾,即便是救人,也易伤人,非我所好。” 袁飞飞咬瓜的嘴停下,看了看裴芸。 裴芸被他看红了脸,慌忙中低下头,小声道:你、你也别瞧不起书生,书生虽体弱,可、可也是有骨气的……” 袁飞飞盯着他看了半天,而后转过头,吭哧一口又咬下半块甜瓜。 裴芸还想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了吱吱哇哇的声音。 袁飞飞和裴芸都顿住,听着外面的声音。开始时断断续续,后来慢慢的顺畅起来,没一会裴芸和袁飞飞都听懂了,外面有人正在吊嗓子——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那吊嗓子的听来年纪也不大,唱调还有些不稳,但胜在嗓音嫩里带骚,一句词唱得百转千回,悠悠长长。 袁飞飞瓜都不吃了,走到窗子口。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裴芸坐在chuáng上,听着这动静,脸色铁青,浑身气得发抖。 外面的人还在唱——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fèng,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混账——!!”身后一声怒喝,给袁飞飞吓得一蹦,她转过头,你gān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