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不满的皱起眉:“那个孩子不是什么普通人,警察对这事注重的很,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绑匪在几分钟就足以要了他的命,谁都不知道抓走他的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能等。” 李思源咬下苹果,轻轻咀嚼,酸甜在口中蔓延,最后融成清慡的味道,让人愉悦。 李望瞪了几眼儿子,却没说话,李思源哭笑不得,看向李望:“没告诉她们吧?” 李思源说的是李夫人和家里的女眷,李望自然知道,他憋着气开口:“哪敢和她们说。” 李成叹了口气。 他很疼这个侄子,但也会尊重他的想法。 “我很开心你对朋友有一片赤诚之心,但你身后还有家人,你不能那么自私的让我们担心。” 李成站起身,笔挺的西装十分帅气:“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我该走了,为了你的事我已经推掉了三个重要会议。” 李成的神情严肃,接着开口:“所以我希望今年的新年礼物会更有创意,我不想再收到毛手套和围巾了。” 李思源郑重点头:“我会好好考虑。” 将礼物换成毛袜子。 李大伯很满意矜持的露出了笑意离开,完全没能接收到这个信号。 李望也只知道是几个不法分子将那个叫做黎见的小朋友抓走,所以对儿子的做法不予评价。 夸也不是骂也不是,这会儿李成走了,他才生气的坐在一旁。 “爸?” 李思源叫了声,插一块苹果送到他嘴里。 李望顺口吃下,一边道:“你长大了。” “如果我没记错这句话在我初三的时候你就说过。”李思源笑眯眯的看着李望。 那时候他打架逃课四处生事,他爸觉得对他愧疚,又对他的做法感到气愤,最后只能组了个父子局,语重心长的说,你长大了。 那时候他不懂,这四个字包含的是多少无奈、包容、尊重与爱。 现在他懂了,而李望还是在这种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时候说这句话。 他很爱他这个有点别扭又很可爱的老爸。 李思源又投喂了老爸一口苹果:“不忙么?” “忙的要命,还不是因为你。”李望坐直了身体,想看他后面的伤口:“药劲儿过了吧,疼不疼?” 李思源道:“不疼,伤口不太深,就是嗓子还不舒服。” 李望蹙眉:“那剧组怎么办,你不是请假的,要不我让唐林去说一下?” 李思源想也不想的拒绝:“养两天就好了,古装剧的衣领高,应该也看不出来,按时敷药就行。” “成,那你别说话了,你们演员还要靠嗓子念台词呢。” 李思源背后有伤,幸好只是伤在肩膀附近,不然睡觉都躺不下去才真的难受。 李望眼看着他垫好软垫躺好,直到天色泛白又叫人买了早餐才离开,也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 而他一走,李思源就睁开了眼。 他的脸色并不好,背后的伤口覆着药,一丝丝的泛着疼,扰得人难以入梦。 他拿出手机给明礼发了个微信,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吃早餐。 明礼并没有回复,却在两分钟后就走进了他的病房。 李思源哑然的看着明礼问道:“你一直没走?” 明礼轻轻点头,坐到了病chuáng前,道:“吃什么,我给你拿。” 李望叫人买的早餐样式不少,却都是容易下咽的流食。李思源肩膀疼,心情却很好,弯着眼对明礼道:“一起吃。” “黎见呢?”李思源喝了口米粥,含糊道。 “旁边的酒店,昨晚就让他回去了。” “他没事吧?” 明礼抿唇看着他,眼中的光深沉:“他没受伤。” 受伤的只有你。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在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李思源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瞒着明礼,自己跟着何寄走了。 送到嘴边的粥貌似没那么香甜,他看了看明礼的神色,按着嗓子开口:“双离……是什么人啊?” 明礼依旧神色淡淡,但却好像多了一丝烦躁。 “他不是人,是讹shòu。” 明礼顿了下,蹙眉看向李思源:“如果再见到他,不要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为什么?”李思源很好奇,双离自己也说了,他是唯一可以说谎的神。 “讹shòu善于说谎,迷惑万物就是他们的乐趣。”明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总之是很讨厌的生物。” 李思源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拿了他的东西?” 明礼立刻反驳:“我没拿。” “那你扔给他的是什么?” 明礼定定的看了李思源一会儿,将一个小豆沙包戳到了他嘴里:“是梦貘的尸体,他手里抱着的,是梦貘的头。” 李思源咬一口豆沙包,有些不解:“梦貘?他的尸体为什么在你手里?” 明礼犹豫了几秒钟,没回答,李思源戳了戳他,才低声开口。 “我杀的。” 李思源睁大眼睛,看双离抱着那梦貘头骨的样子,应该是很宝贝,就这么被明礼杀了,不找他麻烦才怪。 “梦貘害人?” 明礼答道:“不害人。” 李思源奇怪道:“那你为什么杀它?” 还将头都砍了下来。 明礼没再说话,也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低头喝掉了半碗米粥。 李思源指了指粥:“这是我的。” 明礼一怔,面不改色的夹了个豆沙包堵住了李思源的嘴。 他还在生气这人自作主张的事。 李思源在医院躺了两天,脖子上可怖的痕迹才淡了些。 明礼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灵丹妙药,让他嗓子倒是好了不少,至少不会影响正常说话和吃东西。 期间李思源又见到了黎青山一次,他是来道谢的。 简曼香的手下果然去偷袭了老宅,显然也在盯着灵脉。 李思源却很不懂,所谓的灵脉到底是什么。 黎青山站在窗边,依旧是那副为老不尊的嘻哈样,蓝牙耳机一闪一闪,cháo流的很。 “灵脉,那是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万物变化,有死又生,由生而死,灵脉也是如此。” 黎青山挑眉道:“简曼香早就该死了,是她弥留之际qiáng行融合了一只花妖在体内,才得以苟活。而她控制不住那花妖,只能放出无数的影鬼杀人qiáng化自己的力量,这么做自然有违天道,那佛像便是个能替她遮掩的法器。” “法器?”李思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黎青山说:“邪门法器也是法器,只不过这东西脏污,是为天师所痛恨,没想到却在她手上。” 李思源的伤口已经结痂,正在愈合的伤口不轻不重的痒。 他努力忽视那感觉开口道:“所以她想要我身上的佛莲,也是为了遮掩?” 黎青山目光沉沉的看向他:“也可以这样说。” 李思源不再说话,黎青山大笑:“别苦恼,老夫也不是空手而来,我送你个礼物。” 李思源看向黎青山,只见他拿出一支样式jīng美的表来。 “伸出手来。” 黎青山笑呵呵的说:“别小看这支表咯,这里面封着的东西,可不比你那罗汉佛珠差。” 李思源一惊。 “这么贵重?那您还是拿回去吧。” 黎青山的动作微顿,抬头看他眼睛一亮。 “那我拿回去了。” 说罢就要将东西收起。 李思源原以为他要客气一同,如此果断让他惊得差点被口水呛死。 没等他被呛死,明礼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将那手表抢了回来,认真的戴到他的手上。 黎青山神情失望。 明礼这几天在生气。 除了必要的话,一句也不会和李思源多说。 见他的动作,李思源心中一喜,没想到黎青山走后,这人就又恢复原样。 明礼剥了个橘子,放到李思源手里,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