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然难置可否,我先送你回家。” 不,我不敢回家!”向情把自己团团抱住,我就是在我家的巷口失去了知觉,醒过来就是黑屋子了,黑屋子门口有封信,要我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家附近肯定有人盯着我,我不能回家,也不敢!”她可以理解她的恐惧。她有一位患幽闭恐惧症的表哥,人高马大的人一旦进入电梯就能呼吸不畅甚至晕厥。一个人在一个黑漆漆的密闭空间里被关了一星期,她的症状不算是最重的。 可是。” 我刚才打电话给家里,我妈说我堂弟在学校和人打架,被派出所拘留,四十八小时过了以后刚放出来,又以其他名目被拘留。如果我这个时候回家,我弟弟。我不能去找阿念,我的同学们又都是和我一样的人,田田,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为她安排一个住处不难,帮她离开这个城市也不难,但是,要帮她的弟弟。 她翻着手机上的名录,始觉这件事,老爹不能求,死党们确实爱莫能助,尤其不能让莫荻那个新闻界女qiáng人得知一丝半毫,以免她那个刚烈性子为自己招灾惹祸。这个时候啊,她忍不住要羡慕起那个在世界各地都有一位大人物做情人的小阿姨。 然?” 电话彼端传来的不无意外的诘问,提醒田然她的确拨出了端木辄的电话。唉,早知如此,她在那六七年里也学小阿姨多方开花,不把时间làng费给了一个人,可惜可叹。 然?打了电话不出声,是在gān嘛?” 帮我一个忙。” 嗯?” 虽然有点小小的不甘,但不得不承认打给他是再妥当不过。有能力解决又不必担心受欧阳家刁难的人,非他莫属。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问清了地址,端木辄挂了电话,推开身边小姐们的敬酒,想自己的助理点了点头,招呼好几位老总,我先走了。” 他生性风流不假,却并不热衷这类声色场所,来此纯粹是陪那些好色贪杯的客户应酬。酒买了,钱花了,人也替他们点了,告辞就是。 与田然汇合后,端木辄打了几个电话,半个小时收到回音,遂向情道:你弟弟已经出来了。” 谢谢,谢谢,谢谢。”在田然的怀抱里力持镇定仍忧惧忡忡的向情迭声称谢。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我要走,要离这里远远地。。。。。。” 端木辄与田然互觑一眼,没想过与阿念联系吗?这一周他找不到你,很着急,要不要现在打电话让他过来。” 不行!”脸上那点被田然bī着吃了一个排骨饭养出来的血色再度蒸发殆尽,不能找他,找他来,出来让事情更恶化,还能怎样?” 他是你的男朋友,你有什么事该让他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你最清楚吧。”那个表弟,痴情度堪称现代杨过。 就因为清楚,所以更害怕。”向情小脸痛楚扭曲,却眼中无泪,我认了,我怕了,在世俗面前,爱情的里面远没有那么伟大,或者,爱情对我来说太奢侈,或者,是阿念这个男人对我来说太奢侈。” 把向情摧残至斯的,是世俗的力量,还是爱情的力量?田然费解。算了,你此时的情绪太乱,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等冷静下来再说,你需要好好休息。送你回家?” 你那个姨妈已经让人家有家不能归了。”田然拉起向情,走吧,到我的公寓先住下。” 那栋原来用于田先生应酬过晚时下榻的公寓,就在距田氏公司不远的高级住宅区。划归到田然名下之后,便成了她和死党们另一个不怕被打扰的聚会所在。她相信,就算欧阳夫人耳眼通天,察悉了向情所在处,也不会去随意破坏。 三十三 这是你的公寓?” 打理向情洗澡换了衣服喝了一杯热牛奶睡下,近一个小时后出了卧室,正见某人从阳台到餐厅,悠来晃去,姿态好是自在,一种领地被侵犯的危机感陡然升起,你该走了。” 唉,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端木辄话间,大刺刺地坐下,长腿尽量伸展,高达的身材让三人沙发的空间显得局促起来,好现实的Honey。” 随便你怎么说,我要走了,难道你要留在这里陪你表弟的小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