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飞走了进来，给陈少桢王洁各递了一份尸检报告。 “结果出来了，两起案件均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第一个死亡时间是6月10日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第二个是6月18日，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这两人死前均遭受过重力捆绑，绳子都是一样的。” 正说着郭伟走了进来：“我派人查了，周可接触的人中有三个熟人，他们经常约周可出来，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这三个人。少桢，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陈少桢看了眼王洁，不怀好意的说道：“你们说王洁漂亮不？” 什么？ 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 都这节骨眼了谁还有心思看王洁漂不漂亮。 胡来么这是。 王洁脸一红，害羞的将头转过去。 说实话，王洁是警局里仅此孙萌的美人，脸虽然长的十分普通，可皮肤光滑细致，身材中等又凹凸有致，刚来警局的时候不少年轻小伙追她呢。 “真不要脸。” 孙萌在最后面，听了后骂了陈少桢一句。 只有站在最右边一毛头小子轻声说了句：“漂亮了，很漂亮……” “哈哈，漂亮就好。我问你。”陈少桢指着那个小伙说道：“你刚看见王洁的时候是不是觉得他超漂亮，然后看了几天发现一般般，最后觉得也就那样了。是吗？” 小伙挠挠头，想了想说道：“这个……好像还真是。” 王洁脸色突变，一脸不解的看着陈少桢。 “臭男人，喜新厌旧，呸。”孙萌啐了一口。 “少桢，你这是干什么，说正事。”郭伟急忙阻断。 “这就是正事啊。小兄弟，你大概说下从觉得王洁特别漂亮到一般般总共经历了多少天？”陈少桢问道。 “这个……嗯，大概就半个月吧，可能更少。”小伙说道。 王洁一听脸都绿了。 自己好歹一个美女，半个月就看腻了，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啊。 孙萌也急了，正准备问陈少桢到底想干什么，却听他郑重说道：“凶手第一次作案很匆忙，乙醚的计量也没控制住，第二次就好多了，用各种营养液延长受害者的生命，然后长时间实施侵犯。周可从服用乙醚到死亡经历了大概十天。凶手玩腻了才杀掉。第二次是两个美女，按常理对凶手的刺激更大，玩的时间更长才对，为什么从控制到杀害只用了五天？” 经陈少桢这么一说，在场人几乎同时说道：“发现了新的人选？” “对！”陈少桢当场肯定。 孙萌跟王洁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玩腻了就杀，再找新的女人，这凶手到底是怎样一种变态存在！ “顺着这个思路，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线索，查吧。” 陈少桢在三个死者的照片上画了个圆圈，递给了郭伟。 “好，立马查，散会！” 郭伟拿着照片就走。 …… 夜里，会议室只剩下陈少桢跟拟定审理报告的孙萌。 展了下腰，孙萌掏出个士力架丢给陈少桢。 “吃点吧，不然没精神。” 会议室很安静，孙萌的声音很软，陈少桢有种奇怪的温馨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恍若梦里。 “要是有美女天天给我喂士力架就好了，嘿嘿。”陈少桢冷不丁冒出一句。 “呸，无耻！” 孙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局里急着要审理报告，我才不加班呢，真以为我想跟你一起啊。哼！” 陈少桢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好了，这会没人了，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起案件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孙萌说完眼睛不自觉眨了一下。 其实她想问陈少桢小说中有没有什么关于案件的，可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那玩意实在是太唯心太玄乎，不说自己了，就是小孩听了都不相信。而且所有的案件都讲证据，就算跟陈少桢讲的一样，现实中都是小说中的情景再现，那也要拿出证据说话。 陈少桢咬了口士力架，仰着头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案件的一起都是建立在证据上的，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说完，陈少桢认真的看着孙萌：“我问你，如果你突然做了一件坏事被人发现，后果将十分严重，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逃避，推脱，是个人第一反应都这样。要是后果特别严重，我可能会做出应激反应。”苏萌说道。 “说说你的应激反应是什么？”陈少桢问。 “矢口否认，反抗……” 说到反抗苏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少桢。 “没错，就是反抗，正因为反抗才将双方的情绪激化，特殊情况下，胆小的人会做出常人想不到的事情。具体到现实案例中，凶手很有可能在跟被害人对抗中激起了凶手心中的禁闭之门，从而引发悲剧。”孙萌若有所思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凶手的杀人动机。而且你的陈述也表明了一件事实，凶手胆小，平时跟受害人有过接触。”陈少桢提醒了一句。 “对对，就是这样，胆小，接触，盗窃之类，按这个思路排查死者身边的人不就能找到了？”孙萌兴奋的喊道。 “我刚才已经给杨建说了，他消息灵通，让他去找。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去城中村。” 陈少桢将手上的糖纸装进兜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 杨建平时起的很早，这会刚开门就看到少桢几个。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到了七巷的油条摊位。 “喏，就是那边。之前摊主叫王克，前段时间跟周可吵了一架，你是不知道啊，周可那张嘴可厉害了，硬是把一个大老爷们骂哭了。不过也奇怪，自从那件事后，王克就走了，再没来这里。”杨建说道。 陈少桢问了下具体时间，一听大腿一拍。 没错，王克走的时间跟周可相同，这小子八成就是嫌疑犯。 但陈少桢不敢肯定。 “能带我们进去看看吗。”陈少桢问道。 “简单，我给房东打个电话。” 杨建打了个电话，一秃头男子就从楼上走了下来开门。 门缓缓打开，一股子骚臭酸腐的味道扑面而来，举目望去，地上堆满了各种零食包装，床靠西边摆放，上面的被褥成了黑褐色，难以想象会是什么人能忍受如此肮脏的环境。 西边墙上贴满了壁纸，清一色岛国动作女星，窗户下是一个陈旧的木桌，抽屉拉开，里面装满了各种类型的丝袜。 孙萌看了眼房间摆设跟卫生情况，疑惑说道：“不对啊，从这人生活推断，屋主人定是个邋遢粗心的糙汉子。而从犯罪现场来看，凶手心思缜密，做事十分有条理，我怎么感觉不是他？” “是吗？你再看看床单。” 陈少桢指着脏乱的床说道。 孙萌粗看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可第二遍看的时候，却看到了个令人脸红的手印。 手印在被子下的枕巾上，边缘已经硬的结痂，旁边还摆着各种难以入目的图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王克自我安慰后留下的痕迹。 王克是炸油条的，从房间的混乱来看，平时粗枝大叶不讲究，定会在房间各个地方留下手印，可想不到的是，纵观整个房间，就枕巾上出现了个不太明显的手印，其余地方丝毫没有看见。 “咦？” 孙萌疑惑的看着陈少桢。 “你也想到了？为什么只有一个手印？”陈少桢笑道。 “怎么你知道？”孙萌甚是惊讶。 “呵呵，我当然知道。先采集样本交警局吧，这个证据很关键。” 陈少桢说完后便在房间里踱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最后在墙西南角停下。 “对了，就是这个感觉……” 陈少桢喃喃自语，微微仰头，眼里尽是悲天悯人的苍凉之感。 孙萌顾不得陈少桢的神神叨叨，给郭伟打了个电话，立刻用手机给现场拍照。
